以往这种宴会都是可以过去的，但是这一次慕太尉并不能确定。因为皇帝还没有表态，“应当是可以的。”他说着。
等到慕太尉离开后，看着神色有些失落的慕夫人，慕晚歌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阿娘？”
听到她的声音，慕夫人回过神来。朝着她笑了笑，“我没事，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慕晚歌脚步却没有动，“阿娘，你是不是对他失望了？”
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谁，再明显不过。
慕夫人想说不是，怕影响到孩子对父亲的孺慕之情。但是看着慕晚歌的眸子，那些话又说不出口。
那样的假。
“阿娘，我与阿弟都大了，很多事情你不用考虑我们的。你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不必因为怕连累到姐弟两人在府里的地位，而对慕太尉各种让步。
慕夫人很多次又何尝不想直接跟慕太尉吼起来，在他纳那些姨娘时把他打一顿。但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越来越高，儿子女儿都要依靠他这个父亲，她在很多事情上都选择了忍让。
“我和阿弟都不会让你失望的。”她开口，看着慕夫人已经有了皱纹的脸颊，微微皱起眉。
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神色的女儿，慕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为娘知道你们两个都很厉害。”
听出她这并不如何在意的话，慕晚歌突然道，“阿娘，若是有一天你的地位比他高，根本不需要依靠他。你是选择与他和离，还是让他日日看你的脸色？”
慕晚歌这话落在慕夫人的耳朵里不亚于平地惊雷，甚至还有些大逆不道。
自古以来，还从来没有子女开口说让爹娘和离的事情。哪怕只是一个提议，随口说说，但也是非常让人惊悚了。
将慕夫人的神色尽收眼中，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训斥前，慕晚歌又道，“阿娘，这只是女儿随口说说的，你也随意想想。可以不用当真的。”
看着女儿乖巧的模样，慕夫人忍住训斥她一顿的冲动，开始想着她刚刚的话。
如果可以，她是不愿意训斥自己女儿的。
“我注定只能在这当着太尉夫人，哪里会有比他地位还高的时候？”比太尉地位高，慕夫人觉得除了皇后太后，似乎也没有了吧。
慕晚歌轻声开口道，“假如呢？说不定哪天他就被贬了，阿娘你是太傅嫡女，他就要看你的脸色呢。”
听到这样的回答，慕夫人倒是松了口气。不过倒还从来没见过哪家女儿想着有朝一日父亲会被贬的事情。许多人想的都是当父亲的官位如何升上去，好让自己的身份更尊贵一些。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会让他看我脸色的。”至于和离，她这样的年纪和离只会让人笑话，而且还会让孩子无辜遭人嘲笑。
更何况女子嫁人后，哪怕是死，都不会想着和离这种事的。
慕晚歌也知道这个时代女人们的想法，因为她曾经也有。所以对于慕夫人的回答，她并不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