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你吧?”凌墨突发奇想,“我去杏林镇,那里离你家不远,你也找个借口出来。我们在杏林见面,好不好?”
“好啊。”苏羽的心情立刻雀跃起来,“好。我拉上大姐和三哥一起去杏林。他们两个平日在纽约带着,咱们这边的风景大多没看过。”
“就这样,我去安排一下。”
“嗯,好啊。”苏羽想着很快就能跟凌墨见面,也很高兴。
严肃坐动车从q市出发,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北京城。下车后自然有人来接,车子一路疾驰直奔严老爷子的四合院。
严老爷子生气昏过去的主要原因是尚雅慧。
原本严明出了车祸,老头子心里就备受打击,严明再入不了他的眼也是他的孙子,骨肉至亲,亲孙子发生车祸昏迷不醒他自然心疼。可尚雅慧偏生又打电话来,直接冲着老头子发火,说严明出车祸是严肃设计的,也是他这个当爷爷的逼的云云。
严老爷子是个急脾气,一听这话立刻气血翻涌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老爷子便连声说要见严肃,然后饭也不吃,药也不用,只在床上躺着等。
严肃回来后立刻冲进老爷子的卧室里去,看老爷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便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慢慢地跪在床前,拉过老爷子的手,低声叫道:“爷爷?”
严老爷子慢慢地睁开眼睛却皱着眉头看着严肃,半晌才问:“车祸的事情,你怎么看?”
“爷爷,你怀疑是我。”严肃从q市到北京的这一路上,都在仔细大的思考车祸这件事。而且凌墨也没闲着,车祸的事情弄清楚也不是太难,墨十七把事情跟凌墨说清楚之后,凌墨立刻给严肃打了电话。
所以严肃这会儿跪在严老爷子跟前,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而且,面对老爷子的疑问,他的回答都是肯定的语气。
“你只告诉我实话。”严老爷子目光犀利的看着严肃。
严肃淡然冷笑:“爷爷想要知道事实,根本不用问我。你是想知道我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吧?”
严老爷子淡淡的笑了笑,心里暗暗地感叹,自己这个孙子被自己教导的太好了,若论兜圈子什么的,这小子完全可以跟自己媲美。
“好,那你是什么态度?”严老爷子依然目光犀利,看着严肃。
严肃淡淡的说道:“车祸不过是意外。据新闻部门统计,在我们国家高速公路上每天都会发生数百起车祸。严明的这一起,只是这数百起车祸中的一件而已。就我们家现在的地位,谁敢设计车祸这样的事情来害严明?”
严老爷子自然不是糊涂人,严肃是墨龙大队行动中队的队长,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军队的监控之中。他想做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老头子看着严肃的深不见底的眸子,冷笑着问:“那你到底是什么态度?”
“我还是原来的态度。”严肃平静的说道。
严老爷子拉着严肃的手慢慢地坐直了身子,轻声叹道:“我知道你母亲的事情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是,那件事情我查了很久都没查出什么眉目来……”
“爷爷。”严肃反手握住老头子嶙峋的手指,“我母亲的事情,今天我不想提。”
严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点点头,慢慢地躺在了床上,不再说话。
老狐狸和小狐狸的对峙告一段落。严肃看着床上面带倦色的老头儿,安静的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了一会儿,等老头子睡着之后才起身离去。
北京军区总医院,住院部的某间病房内,严明被包裹的像个木乃伊一样躺在病床上。
旁边坐着一个穿着深紫色西装套裙的女人。她身形消瘦,背影直直的挺着,单薄的肩膀好像要瞬间垮掉,此时此刻也只不过是挺着最后一口气,强自支撑。
严肃走过长长的楼道走到病房门口,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拦下:“对不起大少,你不能进去。”
“让开。”严肃冷峻犀利的眼神一闪,两个黑衣人神情一滞,气势上立刻被压制下去。
“大少,请不要为难我们。”
严肃冷哼了一声,伸手直接推开病房的门,抬脚进去。
“大少……”黑衣人立刻跟进去,就算拦不住他们也要做出样子来。
尚雅慧转过头,目光冷漠而凶狠:“都滚出去。”
黑衣保镖怔了怔,忙欠身出去。严肃却冷笑着走了进来。
“我说都滚出去!”尚雅慧冷冷的看着严肃。严明的事情打破了尚雅慧的最低限,她此时不再是那个时刻都端着优雅的微笑,就算面对再痛恨的对手都能保持优雅贤淑的女人。
“我来看看他。”严肃懒得跟这个女人多说什么,若不是老头子出面,他甚至都不想出现在北京城里。天知道他在q市除了有墨龙的工作,还有可爱的老婆,以及丈母娘等人要哄。
“好,那你现在看见了?满意了?可以滚了?!”尚雅慧脸色狰狞。愤怒和痛恨让她失去了理智。
严肃懒得看她,只是看着床上的被纱布裹得连他老娘都认不出来的严明,沉默了片刻,转身就走。
他是想问问严明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毕竟是兄弟,身体里面流着同一个人的血。
而且这些年他出生入死,几次在鬼门关前打转回来,深知生命的脆弱。
就差那么一点,这个让他怨恨的弟弟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如果他真的死了,肯定会见到自己的母亲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不知道母亲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伤心?
自从严明出事后尚雅慧便沉浸在悲痛和仇恨之中,她一心以为那场车祸是有计划的谋杀行为,已经调动了自己手上所有能动的力量去查这件事。虽然查回来的结果都是“意外车祸”,但她死活是不相信的。
“站住!”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看见严肃要走,尚雅慧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厉声喝止,“你给我站住。”
严肃果然站住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尚雅慧。
因为是从明珠海港直接上的动车,他身上穿的还是那身海军常服。一身浪花白的军装被窗户里透进来的阳光一照,带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衬得人更加高大英挺,宛如冷面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