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侯爷刚刚回去,那又能证明什么?”
这边,杜氏站了出来,眸中带泪。
“仅凭侯爷刚好归去,的确无法证明什么。可我想问问,究竟是何人,能让这位妾室不顾生命危险,陷害自家老爷相助呢?”
庄姜冷声答道。
“是她这兄长吗?若他兄长想对刘莹儿不轨,何故等到那日?他机会多的是,不是吗?”
“就算如此,你凭什么说是侯爷!”
杜氏的声音不自觉的放大,她仿佛在为庞侯,作着最后的挣扎。
“凭什么?就凭小妾曾是您的丫鬟,其兄长也曾是侯府杂役。他们受您二人之恩,当思图报。所以,他们帮庞侯掩盖了罪行。”
庄姜此话一出,杜氏扑通一声,坐在了凳子上。
她不辩解了,只是露出一副,心力交瘁模样。
“因为侯爷犯下命案,不断遭受着内心的谴责。他怕,所以他也跟刘员外一样,希望秀才顶罪。可惜,林知府目光如炬,就是不肯。”
庞侯爷抱着佛像,微微喘息。
那美髯在风中浮动,让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庄姜。
“很快,侯爷做出了决定。他决定搜罗十二个视死如归之人,前去盗窃官银。正好,这城中银库的钥匙,除了林知府有,他也有。”
“姑娘,我家侯爷断不会做这种事。你是不是,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杜氏神色愈发悲戚。她望着庞侯爷,哭着对庄姜说道:
“我们家侯爷与林知府乃是旧友,他不会……”
“不会?”
庄姜打断杜氏,玉手轻拍,一人已被带到堂下。
“十二从犯之死我昨日已解释。那么今日,我就当着大家面,来解释解释,那个一生清廉的老主簿,究竟是如何被屈打成招,威逼致死的!”
被带上堂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狡诈的李师爷。
“瑶捕头,我真的没有杀人,真的没有呀。”
李师爷一上来,立刻是出言辩解。干瘦的双手手舞足蹈,显然在为此急躁。
目视着李师爷,庄姜横眉冷对。
“我知道你没杀人。”
“是呀,是呀。”
李师爷闻言,顿时一喜。赶忙点头。
然而迎接他的,是庄姜的一个眼神,与一脚踩在他脸上的清烟。
“你没杀人,可你却妒忌同僚,不满于现状。因此,你并不管同僚如何辩解,都命人重刑伺候,想将老人屈打成招,是不是!”
庄姜的质问,劈头盖脸的打在李师爷身上。
能看懂小姐情绪的清烟,脚力儿也重了几分。
李师爷犹如死狗般趴在地上,浑身战栗抽搐。
他诡计多端,却无比的胆小。面对这般质问,早已没了反抗的胆子。
“是,是我,是我想屈打成招,是我……”
庄姜玉手一扬,清烟立刻收脚。
“老主簿身上伤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他为何会被打成那样,就是这李师爷心胸狭隘,欲屈打成招。可即便如此,他依旧紧咬牙关,宁死不屈。”
说到这里,庄姜终于回眸,望向了众人。
“直到,我们庞侯爷的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