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苍京城,繁花似锦,热闹中,透着以往所没有的宁静。
茶轩小楼上,青年白袍素雅,云海般洁白。一枚通透美玉系于腰间,像极了扇坠儿,娇小雅致。
悠闲举杯,细品香茗,他的一举一动,都温润的恰到好处。
无人,能挑出刺儿来。
“世子,皇室的人总是盯着我们,要不要老奴……”
老者麻衣黑袍,手握蛇杖,那双老眼微低,侧身在青年耳旁说道。
他不是别人,正是幽老。
“不必。”
青年侧眸,只轻飘飘的瞧了他一眼。一抹浅淡的笑浮现,已将角落处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收入眼底。
“让他们跟着,这是好事。”
自从墨临渊离开京城,这城中便一直有人在跟踪他。当然,这样的跟踪技巧并不高明,以至于每每被他们瞧见。
因此他可以断定,这应该不是墨临渊的人。
“我们近日来都如此低调了,为何皇室还是紧咬着不放?世子,我们真的要放任他们为所欲为吗?”
幽老端着茶杯,明显有些气不过。
他们恭王府毕竟是北苍的名门,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朝中大部分手脚被砍断,依旧无人敢动。
皇室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呵呵,我们的太子殿下和鸿王殿下,定是不放心我。毕竟墨临渊不怕我,他们却怕。”
提起墨临渊,他便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对方走时那个眼神,仿佛就是对自己最好的警示。
警示着自己,即便是他不在京城,也不要轻举妄动。呵,可能也只有这个人,敢这么狂妄了。
“那我们……”
“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等着就可以了。”
似乎并不想再听幽老抱怨,恭子瑜淡漠的,断绝了他的想法。
“对了,边关的战事,是否如我们所料?”
“按照前方传来的消息,应该是如此没错了。”幽老寻思着,“毕竟连墨昭都赶去峪关了,想来那位公主殿下,定未讨到好。”
“果不其然呀。”
恭子瑜点点头,笑意已不自觉的浮现。
因为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不要以为他是故意把好处让出,要不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夏以琳会输,他绝不会如此。
“世子,那位公主殿下,真能拖住墨临渊吗?”
对此,幽老表示了怀疑。
因为如今他们表面安稳,实际上却趁着墨临渊不在,在努力的修缮以前的设施。
而边关的战事,无疑是他们筹谋已久的障眼法。
“你别小看他,他能做到的事情,不少。”
放下茶杯,恭子瑜缓缓起身,今日出来的时间够长了,他们该回去了。
“当然,你与墨昭的联系,也不要断了。如今我们直接夺权是不行了,可利用傀儡,互利共赢,还是可以的。”
“是。”
两人缓步下楼,在一众探子的注视下,如履平地。
仿佛他们谈论之事,不过是闲来家常,随意而自然。
这是恭子瑜每日固定的活动,也是他送给皇室的障眼法。向他们证明,自己真的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至于他们信不信,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