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下午,整个徐州又一次沸腾了。
无论是徐州百姓还是一众花客,都亲眼看见一众工匠,熟练地拆掉了红袖馆的牌子。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工匠们是要拆走旧的,换上新的。
毕竟如今的红袖馆,已名扬诸城。
可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他们,工匠们不仅取走了牌匾,还开始陆陆续续的搬下了一些重要之物,一去不复返。
甚至连红袖馆的鸨儿,都亲自出来相送。
并在交接好这一事宜后,立刻向周围一众百姓宣布了一个震撼的消息。红袖馆因为不可控的因素,将就此歇业。
众人不禁追问,何时再开?
鸨儿的答复是,未来遥远,一切都是未知数。
这下子,徐州百姓奔走相告,上午的说书,下午又换了数个版本。
其中的猜测是五花八门儿。
一开始还都说红袖馆水深,定是独自整垮了府衙老爷和月下楼。可如今听闻红袖馆要因不可控因素关闭,风向便又变了。
一时间,红袖馆又成了受害者,成了被同情的一方。
当然,对于市井上的一切传说,红袖馆都未有半点回应。
它一如当初平静开张般,又平静的,走向了幕后。仅仅一日的时间,便迅速的跌下了神坛。
以至于到了晚间,围在此处的只剩下一众老鸨。
毕竟这徐州可是出了名的花街,眼下红袖馆倒了,馆内的姑娘却是上好的。尤其是那位神秘的花魁,谁家若抢了去,可不得赚大发吗?
抱着这样的心思,各家鸨儿真是卯足了劲儿,谁都不肯让谁一步。
以至于当云信子几人抵达此处时,都被眼前的口舌之争,给惊了一惊。
“小姐的青楼,怎么忽然就关门了?”
云信子拉着幻音的衣袖,好奇的问道。
幻音拂开她,安静的摇了摇头。自己整日被迫跟着她,她都不知道,自己能知道?
到是风天和白石对视一眼,眼底忍不住有失落流露。
之前听闻红袖馆繁华,他们还想来看看呢。
如今看来,是没得看了。
众人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红袖馆的门才缓缓打开。陶居越过一众围上来的鸨儿,好不容易才将他们接了进去。
这些人的执著,真是太可怕了。
大厅中,武姜正抱着茶杯,一声儿又一声儿的叹气。
看着自己繁华的青楼,一下子人去楼空,不知有多心疼。
还好眼下墨临渊有事不在,不然准会把门前的鸨儿们赶走,立刻要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是呀,这可不就是墨临渊眼中的鬼地方吗?
造孽呀……
“小姐,您这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又被关在族内,出不来了呢。”
远远地,云信子人还未到,调侃声儿便先到了。
他们最近都在北苍执行清扫任务,昨日一收到小姐的传信,立刻便赶到这儿了。
毕竟他们也有好久,未见到武姜了。
云信子和幻音还好,风天与白石,可已有一年的光景了。
于是他们在见到武姜的瞬间,便单膝跪地,以表尊敬。
看着如今刚毅非凡的二人,武姜深感墨临渊教训人,的确很有一套。
比如,他威逼利诱的教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