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武姜无奈的神色,与隐匿在眼底的一丝不悦。白涛终于收起了随意,将正色搬上了眼角。
“丫头,老夫知道你怪老夫赖着你。换做老夫是你,老夫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毕竟以武姜的身手,白涛自认,自己会是一个拖油瓶。至少他很难帮上什么忙,不添麻烦已是不错。
“但尽管如此,老夫今日还就必须厚着这个脸皮,硬跟上来。你赶也好,骂也好,老夫都要跟着。跟不上,那就四处找你,直到找到为止。”
白涛的一遍遍强调,让武姜眉头深锁。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白涛有如此大的动力,一定要跟着她。
而白涛马上,给了她答案。
“如果是为了我自己,我定不会用这老脸,硬贴你的冷屁股。因为,我有我自己的骄傲。可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西宁,为了西宁的老百姓。”
这一刻,两鬓斑白的老人掷地有声。
他双眸炯炯有神,其中的坚毅犹如熠熠星光,亘古不灭。
武姜看着他,黝黑的脸庞没有太多的表情,可她却打从心底里,相信白涛的答案。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每个国家,无论大小,总有那么一个人,在为国操劳,尽职尽责。
这就好似灵族之于外公,北苍之于青帝。有时候,为了心中的信仰,他们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眼前的白涛显然,也是其中的一员。
“镇王不愧是镇王,的确不负此号。想必您的皇兄,一直都在重用您吧。”
武姜笑道。
据说这镇王白涛与西宁圣上关系极好。那位圣上虽不是他的嫡亲胞兄,却从不猜忌于他。可以说,是兄弟合作的典范了。
“呵呵,我那皇兄的确想重用我。可我们西宁也不缺我一个人才。我呀,就是个闲散人罢了。”
白涛说着,自己如今是个闲王。若非此次事态紧急,是不会出来的。
“现如今,是你们年轻人的舞台了。我们这些老头子,都该退居幕后了。”
“能做闲散人的闲散人,到真令人羡慕呢。”
武姜莞尔,已起身继续向前。白涛见了是赶忙跟上,深怕又被丢下。
“丫头,你这话何意?”
“叫我小子,我现在是个男人。”武姜也不看白涛,只是轻声警告道。
“行吧,男人就男人吧。不过你那句闲散人,到底什么意思?”白涛不解。什么叫能做闲散人的闲散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您的闲散得兄弟尊重,自能逍遥在外。可有的人明明为国为民,明明为了他们日夜操劳,却依旧逃不过猜忌。”
紧了紧肩上的包袱,武姜不禁冷笑。
“有时候兄弟,也不是那么可靠的。”
“小子,怎么听你这语气,那么愤慨呢?说实在的,老夫也被猜忌过,那朝野上下,没少戳老夫的脊梁骨。”
白涛一边走一边说:
“这种事儿,在所难免。可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我怎么做,就是我自己的事儿了。我想你说的那个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听到这里,武姜的脚步顿住了。
回眸看向白涛,她的笑也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你该庆幸,你夸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