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小姐?
苏风暖想起与叶裳一起去请云山老道时,途经文安县,遇到的那位林家小姐林妙可,口口声声要找凤阳。她挑眉,“那位林家小姐可是叫林妙可?”
苏青想了想,点头,“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我急着回来,没注意听。”
苏风暖看着他,“除了她,还有什么人与她一起?”
苏青道,“有林家的家主,林家的二公子,四公子,还有一个三小姐,她好像排行第五,那林家的二公子喊她五妹。”
苏风暖若有所思,“按林家距离京城的距离来算,早该在两日前就应该进京了,可是晚了两日,如今月贵妃案破了,林家才进京。你们是在哪里遇到的林家人?”
苏青道,“在灵云镇,据林家人说,来京途中,也在彻查关于谋害叶世子和灵云大师的机关暗器与林家机关暗器手法太过相像之事,所以,耽搁了时间。”
苏风暖点头,“这话倒也说得过去。”话落,道,“他们如今在后面?”
苏青点头,“我骑快马,凤阳伤得重,本来也与我一起骑快马来着,后来遇到那林家五小姐,那五小姐死活不让他骑快马,我只能先走一步了。”话落,他看了一眼天色,“他们估计响午时也能进京了。”
苏风暖颔首,想着她早已经传信给涟涟,接管杀手门,算一下时间,也该进京了。
苏青见苏风暖不再问,进了里屋,看过叶裳后,出来对苏风暖问,“他一直昏迷着?至今还没醒来?”
苏风暖点头。
苏风暖对苏青道,“你快回去洗洗,这副脏样子,可真是有污眼目。”
苏青看了陈述、沈琪等人一眼,见一个个的都熬的眼睛通红,通体疲惫,他打了个哈欠,不正经地道,“叶裳福大命大,我看他不会有什么事儿,这么多人都守着他干什么?”话落,他往外走,“我回去了。”
叶昔此时对陈述等人道,“几位兄弟也都回府休息吧,若是不回府,便在这府中休息也可。总不能一直这样熬着,否则他醒来,反而累垮一大批人。我和师妹歇了半夜,已经有了精神,守在这里就好。”
陈述向左右看了一眼,道,“我就在这府里歇一会儿,你们回去吧。”
沈琪和齐舒见叶昔和苏风暖、苏夫人确实都很精神,他们熬了一夜,也的确累了,便点点头。有人留在了府中,有人出了府。
刘焱红着眼圈守在叶裳床头,不停地说,“叶哥哥,你快醒来啊,昨天我就要过来,爷爷说我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添乱,不让我过来。我想着我今天来你总也能醒了,怎么到现在还不醒啊。”
苏风暖向里面看了一眼刘焱,那孩子一边说着都快哭了,她想着叶裳像他这么大时,早已经不会流泪了,到底是被晋王保护的太好。
她正想着,有门童来报,“叶公子,晋王和几位宗室的长辈前来看叶裳,小国舅也来了。”
叶昔闻言看向苏风暖。
苏风暖想着今日不比昨日,来看叶裳的人一定很多,毕竟昨日皇上在这里守了半夜,朝中人惯会见风使舵,叶裳破了大案,又为皇上挡了必杀掌,如今已经与昔日不可同日而语,想闭门谢客是不可能的,晋王和宗室的人这么早就来了,接下来还会有人来。她可不乐意见人,尤其许云初又来了。便站起身,“我没睡够,继续回去睡了,今天来的人估计会很多,师兄好生招待着吧。”
叶昔有些嫉妒苏风暖一边演戏一边躲清静,他是叶裳表兄,容安王府没有主事人,他这个叶家的兄长却是躲不过去,无奈地点头,“你去睡吧。”
苏风暖毫不客气地躲去睡懒觉了。
苏夫人没走,留在府内,帮着叶昔招待人。
晋王等人听闻叶裳至今还没醒,看过他之后,都不由得唉声叹气。
许云初观察得仔细,对众人道,“我看叶世子虽然气息微弱,但面上还是有些许红润血色的,应该不会有大碍,早晚能醒来。”
叶昔看了许云初一眼,道,“小国舅说得是,表弟定能醒过来的。”
许云初没逗留多久,今日要给他娘发丧,坐了片刻,便匆匆回府了。
晋王和宗室众人多待了片刻,也都回府了。
他们离开后,果然不出苏风暖所料,陆续有人前来探望。一上午的时间,容安王府的门槛几乎被人踏破,门庭若市。
可惜,叶裳一直昏迷着,没看到府中这络绎不绝人来人往的盛况。
到了午后,连叶昔也不耐烦招待络绎不绝来的人时,宫里的皇帝下了一道圣旨,言,“叶世子未醒来之前,一律人等,不准再去容安王府探望。”
圣旨一下,那些没来的人,顿时消停了,容安王府也清静了下来。
苏风暖吃了睡,睡了吃,一日就这样过去了。
天黑后,千寒来请她,小声说,“姑娘,世子睡醒了,如今只有叶公子在,没别人,请您过去。”
苏风暖躲了一天后,这才懒洋洋地去了叶裳的住处。
叶昔见她来了,敲她脑袋,“你躲清静,让师兄受罪,没良心的小丫头。”说完一句话,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将叶裳交给她,自己去歇着了。
苏风暖进了里屋,果然见叶裳已经醒来,身子半靠着软枕,她道,“我以为你总要睡三天,才两天就醒了。”
叶裳将苏风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不满地说,“没良心的女人,你是怎么答应陪我的?食言而肥,自己躲到房里好吃好睡。”
苏风暖闻言翻了个白眼,坐在床头,看着他道,“如今你可今非昔比了,想照看你的人多了,不差我一个。从昨天到今天,多少人守着你,我如何陪着你?我还不是你的谁呢,顶多是个大夫。”
叶裳闻言一把拽住她的手,恨恨地说,“这么说来,我还是要尽快给你个光明正大地陪着我的身份了?”
苏风暖往出撤手,被他攥住,撤不出,她用另一只手敲他脑袋,“你把自己这副身子糟蹋得不成样子,想我收你,就要养好了再说,否则你这浑身是伤的样子,白给我也不要你。”
叶裳瞪着她,“你这是嫌弃我?”
“嗯。”苏风暖诚然地点头。
叶裳气笑,“不管我什么样,就算是个废人,你也不能不收,现在嫌弃早已经晚了。”
苏风暖哼了一声,对他说,“饿吗?”
叶裳摇头,“不饿,你给我喂的药丸,我估摸着,能撑到明日中午。”
苏风暖闻言道,“那你就明日中午再醒吧。昏迷三日,才更让人觉得你命大福气大造化大,连阎王爷都不收你。”话落,看到了他枕畔的娟帕,她伸手拿起来,瞅了一眼,上面绣着帝王的名讳,她道,“我听我娘说,这是皇上给你擦汗后,留下的。”
叶裳瞅了一眼,面上没任何情绪地道,“这些年,皇上待我不薄,但也只是不薄而已,如今才算得上是厚爱了吧。”话落,他伸手拿掉苏风暖手里的娟帕,扔到了一旁,道,“多少厚爱也不及你护我一丝一毫。”
苏风暖轻哼了一声,对他说,“林家的人今日下午进京了,据我三哥说,是因为途中彻查关于谋害你和灵云大师的机关暗器与林家机关暗器手法相像之事,所以,耽搁了时间。”
叶裳点头,“倒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苏风暖道,“不管是什么理由,林家人素来不可小视。”顿了顿,又道,“今日皇上依旧没早朝,京中也极为平静,除了许云初葬了他娘外,没发生什么事儿。”
叶昔点头,“皇上没怪罪国舅夫人,让许云初将之入葬,也是因为清楚,我之所以三日内破了月贵妃案,其中许云初也是功不可没,毕竟是他亲娘,便网开了一面。朝中正是用人之时,皇上早晚要启用许云初。”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道国丈府经此一难,国丈想通没有。”
“据说国丈还病着。”苏风暖道,“皇上昨日和皇后回宫后,歇在了皇后宫。”
叶裳嗤笑了一声,“皇上即便孱弱,也是浸淫帝王权术多年之人,月贵妃一案告破,国丈府无罪释放,满朝文武如今有一大半人估计还恐慌着呢,他恩宠皇后,一为安国丈的心,二为安朝臣之心,三则是为持恒朝局。”
苏风暖自然明白,也笑了笑,“要不怎么说做皇帝不容易呢。”
叶裳瞅了她一眼,平淡地道,“坐那把椅子确实不容易。”话落,对她问,“月贵妃死前,与你说了什么?”
苏风暖眨眨眼睛,“你怎么知道月贵妃死前跟我说了什么?”
叶裳道,“她那样的女人,被你十招杀死,定然极不甘心,怎么能不与你说些什么?”
苏风暖想起月贵妃死前与他说的话,倒也不隐瞒,对叶裳重复道,“她对我说,叶兰雪与刘煜倒是真心相爱,可是又如何,容安王府的男人都心系天下,她等着有朝一日,我也如她一般,下九重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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