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丈陪着叶裳和苏风暖坐了半个时辰,许云初的近身侍卫浮影出来禀告,说密室门开了。
国丈立即站起身问,“如何?”
浮影摇摇头,“密室门刚开,属下也不知是何情形。”
国丈道,“快去看。”
浮影点头,回身又进了里面。
苏风暖和叶裳坐在外面,听着里面传出动静,不多时,秋华爹娘从里面先走了出来,二人皆是一脸疲惫,苏风暖站起身,走上前,急问,“两位师叔,你们可还好?”
秋华爹娘点了点头。
国丈连忙拱手,“两位快请坐。”话落,喊来近身侍候之人,吩咐看茶。
秋华爹娘坐下后,看了国丈一眼,对叶裳和苏风暖道,“我们倒还好,只是小国舅折了半数功力,怕是要休养几个月了。不过幸好救治得及时,许小姐的恨春风之毒解了。”
这时,许云初从里面走出来,脸色苍白,由浮影扶着走到秋华爹娘面前,对二人深深一礼,“多谢两位前辈不辞辛苦救了我妹妹,云初感激不尽。”
秋华爹娘同时摆手,“小国舅无须客气了。”
许云初站起身,看向苏风暖和叶裳,揉揉眉心说,“如今她还昏迷着,我对她下了迷药,才趁机解了她身上的恨春风。但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总要揪出幕后黑手。”
苏风暖点头。
国丈怒道,“这样的不孝女,将她即刻逐出家门,送去许家族里,做个族中养女,待她重新改过,再给她择个人家嫁了好了。我们国丈府没有这样的女儿。”
许云初看着国丈道,“爷爷,即便将她逐出家门,也要将谁给她恨春风之事查出来。早先在解毒之时,两位前辈对她以催心术盘问,也没盘问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在安国公和永康侯满门抄斩她出府去接沈芝兰和陈芝苒那日,一个黑衣人给她的。”话落,她看了叶裳一眼,“如我们猜测,是为了叶世子,被人利用了。”
叶裳闻言面无表情。
国丈怒哼一声,“自甘下贱。”
许云初揉揉眉心道,“我妹妹也是略懂医术,她体内没有了恨春风,醒来后自然会察觉……”
秋华娘道,“我这里有一种药,服用后,与中了恨春风会出现略微相似的症状,你妹妹医术浅薄,也许可以蒙蔽过她。让她还以为恨春风在她体内。以她为引,查出幕后之人。”
许云初闻言道,“前辈,当真有这种药?”
秋华娘道,“有。”
秋华爹哼了一声说,“就是让一个女子容颜变美的药,她手里有一大堆呢。”
秋华娘笑着说,“就是让人服用后,使其变美,魅惑人心智,此药不能长期服用,但可以服用一次两次无碍。我在给她解毒之时,她体内毒素已经濒临第二阶段了,正好服用此药,她这时的脉象,也与寻常人无异,就算被人见了,也不会被人发现。”
许云初道,“可是第二段手腕会长出凤尾花,这个……”
秋华娘道,“这个简单,我稍后便以入药的针法,为她刻上一朵凤尾花,看起来像从体内长出来的一般。”
许云初闻言道,“这样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话落,她看向苏风暖和叶裳,“你们以为呢?”
叶裳没说话。
苏风暖看了叶裳一眼,点头应承,“这个办法好,就依照师叔所言吧!我们总要揪出幕后黑手。”话落,她看向叶裳,“若是这样,就不能再关着许小姐了,她四处走动时,遇到你,就配合一下。”
叶裳嫌恶地撇开脸。
苏风暖对许云初道,“就这样定了吧!”
许云初看向国丈,国丈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意见地点了点头。许云初对秋华爹娘道,“只能再劳烦前辈了。”
秋华娘又走进密室,为昏迷未醒的许灵依喂了药,施了针,她手腕果真长出了一朵凤尾花,十分漂亮。
期间,苏风暖跟着秋华娘进去看了许灵依一眼,她安静地睡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着这个女子,太过偏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悟,她的哥哥为了她做了如此之多,背地里背负了如此之多,有这样的哥哥,她何其幸运,但却不晓得珍惜,若是不悔悟,早晚要磨没了兄妹情。
出了密室,秋华爹娘起身告辞,因为二人不是正大光明进的国丈府,所以,施展功力,跳墙离开,回了容安王府。
叶裳和苏风暖也起身告辞,苏风暖对许云初道,“你先歇着吧,其余的事情便不急了,等你歇息两日,我们再议。”
许云初点点头,送二人出府。
叶裳摆手制止了,随意地道,“小国舅不必客气强撑着送了,我们之间,如今也不算是外人。”
许云初闻言作罢,吩咐管家送二人出去。
叶裳和苏风暖离开后,国丈对许云初道,“这苏小姐确实不错,知礼守礼,哪里是不通事务的乡野丫头,我如今看她,分明是个大家闺秀做派。”
许云初失笑,“她身上有伤,没有以前活泼了,沉静下来,是如爷爷所说,有了大家闺秀做派。”话落,道,“叶世子如今对她紧张得很,令人羡慕。”
国丈叹了口气,“你妹妹啊,早些年,让她养在你娘身边,是个错误。我当初便真该如你一般,也将她接到我身边教导。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她的偏激执拗,对自己心狠,都随了你娘。害人害己。”
许云初道,“稍后将她送回去,我会派人时刻盯着,将计就计,揪出母后之人。”
国丈点头,心疼地对许云初说,“你折损了半数功力,看起来也被折腾的不成人形了,快歇着吧!她的毒既然解了,以后再做出什么,你也不必顾念兄长之情了,也算是对得起她。”
许云初沉痛地点了点头。
叶裳和苏风暖回到容安王府,秋华爹娘累坏了,去了叶昔的院子歇下了。二人也未再去打扰他们,便回了主院。
进了房间后,苏风暖对叶裳问,“你查荣华街以北,最近几日,可查出谁家府邸有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叶裳摇头,“京城但凡有风吹草动,都会惊起飞花落叶,一点点查下去,不宜操之过急,再过几日,应该就有收获了。”
苏风暖点点头,见他眉心一直拧着,便伸手轻轻地帮他揉按眉心。
叶裳任由她揉按了片刻,握住她的手说,“昨日到今日,你都没去户部,不在我身边,我处理着户部公文,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苏风暖笑吟吟地说,“明日我还陪你去户部。”
叶裳“嗯”了一声。
第二日,叶裳上早朝,苏风暖早早醒来后,去看了秋华爹娘,秋华娘对苏风暖道,“本来我与你紫风师叔想的是在京城多待两日,但今早醒来,我们商议之下,还是决定即刻启程离京,我要回去好好地翻翻医书古籍,看看你的脉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的身体总归是大事儿,不能马虎。若是经脉一直这样冻结,于子嗣怕是有害。”
苏风暖点头,“那就劳烦两位师叔了,你们刚来京城,便匆匆离开,我也未曾好好款待两位,要不然,你们今日歇一日,明日再离京?”
秋华爹道,“我们什么好吃的没吃过?有什么好款待的?京城这等污秽之地,早离开早好。”
叶昔这时开口,“那明年师妹大婚呢?师叔嫌弃京城污秽,不来了?”
秋华爹哼了一声。
秋华娘笑着说,“自然要来!”
苏风暖笑道,“既然如此,两位师叔便趁早启程吧!我的大婚之期定在明年的五月二十日。”
秋华娘拍拍她的手说,“一定来。”
秋华爹娘都是随心所欲的性情,说走就走,片刻不耽搁,很快就出了容安王府,出了京城。
苏风暖在二人走后,由千寒护送,驱车去了户部。
她刚迈进叶裳的办公之地,便听到外面有人来禀告,“世子,小泉子公公来传话,说皇上请苏小姐火速入宫一趟。”
叶裳凝眉,放下手中的户部公文,对苏风暖说,“我陪你去。”
苏风暖想着她去丞相府叶裳都不放心,更何况是入宫了?于是点点头,重新裹了披风,抱了手炉,与叶裳一起,出了户部。
小泉子正在门口等着,见到二人一起出来,愣了一下,但很快想起叶世子处处看顾着苏小姐十分紧张她之事来,收起了面色表情,连忙说,“苏小姐,快,皇上急诏。”
苏风暖点头,想着看来是出了大事儿了,不找叶裳却找她,看来这件事儿事关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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