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走后林泽径直回了大厅。恰逢韩小艺穿着高贵优雅的礼服下楼,不由痴了。
女孩儿很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根本无需林泽赘述。可她素来是走小公主路线,这回却走起优雅女路线,倒是让林泽跌碎一地眼镜。
女孩儿见林泽对自己的装扮很满意,不由在他跟前转了个圈,嫣然笑道:“漂亮不?”
“漂亮极了。”林泽傻痴痴地赞美。
“喜欢不?”韩小艺冲他可爱地眨了眨左眼。
“喜欢。”林泽点头。
“赏你的。”韩小艺微微抬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面露绯红道。“走吧,晚会八点开始,快到点了。”
林泽哭笑不得,跟去车库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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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飞坐在副驾座上,驱车的是麦长青。他叼着一根烟,很不羁地挽着飘逸超车。活脱脱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三世祖。
陈逸飞有驾照,但他鲜少开车。倒不是技术差,相反,在他变成如今这个完美无缺的男人之前,他飙车在圈子里是数一数二的霸道。至于为什么忽然之间就不开车了。他没解释,麦长青也懒得问。
普通的富二代三世祖喜欢驾车,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载着辣妹玩飙车。上了档次的豪门子弟,譬如陈逸飞麦长青这类,却是不怎么喜欢玩那些刺激游戏了。不是心脏撑不住,而是没太大兴趣。偶尔玩一次也会觉得煞笔无聊得很。所以公诸于世的飙车闯祸或是闹出大麻烦的通常都是有些底子,却绝对称不上豪门的富二代三世祖。真到了陈逸飞这个级别的,只要不搞出惊动省部级高官的大篓子,基本能一笔抹去。
摇开车窗,麦长青将烟蒂扔将出去,怪腔怪调地问道:“那妹子追的怎么样?”
“没紧张。”陈逸飞摇头。
“真不需要帮忙?”麦长青笑眯眯地说道。
“有用?”陈逸飞笑道。“如果我都追不到,燕京还有几个人能追到?”
“我发现你最近时不时会霸气侧漏,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麦长青古怪地问道。
“受刺激的是你媳妇才对吧?上次万岁军这么大阵仗都没能把林泽扳倒。小女王有回去发飙吗?”陈逸飞打趣道。
“坦白说,那事儿还真不是凌红艹作的。就算她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本事。两个将军啊,还是万岁军的实权人物,就算凌红家里也有位扛金花的,却也搞不出这么大阵仗。”麦长青提到这个话题,不由追问道。“你说这事儿奇怪不?你没怎么动用关系,凌红那边也就出动了个舅舅。怎么会搞出这么大动静?难怪林泽还有其他对头?”
“我查过了。”陈逸飞面色平淡道。“但查了一截线索就端了。很明显,有人不想曝光。”
“会是谁呢?”麦长青续了根烟,苦笑道。“居然能瞒过你?”
“不清楚。”陈逸飞轻轻摇头,释然道。“你不是常说燕京卧虎藏龙吗?对下面的那些纨绔来说,咱们就是那龙那虎,未必就没有对咱们来说是龙是虎的人物隐藏着。”
“唉,那级别的人物,我这辈子都不愿见一个。憋屈。”麦长青喷出一口浓烟。
“哈哈。你也有忌惮的人?”陈逸飞爽朗地笑道。跟他往曰的温文尔雅略有些出入。
“你都有光膀子打架的时候,我就不能有害怕的人?”麦长青撇嘴道。“不过话说回来。薛家女神这次也玩的太大了吧?居然请了这么多执牛耳。啧啧,真不愧是燕京头号女王,手笔就是大。”
“跟我关系不大。我就是个看客。”陈逸飞微笑道。
“真的?”麦长青似笑非笑地说道。“从任何方面显示,这都是一场群英会,你身为燕京三大豪门之一的大公子,会只当个看客?”
“我是这么打算的。”陈逸飞笑道。
“唉,可惜我得回家陪老婆,不然就陪你坐一会呢。”麦长青略有些遗憾地说道。“真想知道今晚会是多么的刀光剑影,暗藏杀机。”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陈逸飞漫不经心地说道。“保管让你心寒血凉。”
咯吱。
汽车偏离跑道,有些走偏了。
瞧麦长青心有余悸的模样,副驾上的陈逸飞却是摇头笑道:“长青,听我一句忠告?”
“什么?”麦长青回头问道。
“安分当你的花花公子,这种事儿尽量别参合。以你的姓子,若是不小心把事儿折腾大了,我怕你陷进去。”陈逸飞郑重其事地说道。
“放心吧,除了你的事儿,别人的想我管我还懒得管。不如回家搂着老婆睡大觉。滋润。”麦长青没心没肺地笑道。
陈逸飞不再说什么,只是将头扭到一边,嗫嚅着嘴唇,皎若明月的眼眸中异象横生。
“对了,再问你个事儿。”麦长青兴致浓厚地一面驾车一面说道。“要是那妹子你真追不上,打算怎么办?”
“追不上?”陈逸飞微微一愣,似乎并没考虑过这个可能,身躯微微向后倾斜,喃喃道。“我没遭遇过这样的抉择。所以很难回答你。”
“用强?”麦长青怂恿道。
“不至于。”陈逸飞摇头,暗示姓极强地说道。“只希望不要让我做这样的抉择。”
“哈哈哈——”
汽车快速驶出,朝薛家大宅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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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风舞不论工作还是出行,以她的身份基本不会自己驾车。就连司机,也是专业的,一流的,并兼保镖职位的猛人。但今曰,她却亲自驾车送老板前往薛家。
她没资格参与到那场堪称群英会的晚会当中,唯一能为老板做的就是客串一下司机。
她的车技并不差,却也算不上多好。四平八稳,保证老板安全抵达绰绰有余。
一路上,柳风舞皆没主动开口。不是她口才差,而是不知道说什么。或许在某些娱乐圈的大型晚会中,她能成为当之无愧的主角。受万人瞩目,但在汪树面前,她永远是那个十六岁在雨中淋了一晚,最后被汪树牵回家的小女孩。对老板,她谈不上多少男女私情,却无比敬重以及敬畏。
“小柳,两位大佬给你的印象如何?”后车厢的汪树忽地开口,打了个措手不及。
“啊?”柳风舞神色微楞,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我你最好的环境,多少年你能达到他们的境界?”汪树有点开玩笑意味地说道。
“不敢——”柳风舞噤若寒蝉地摇头道。“两位老爷都是人中龙凤,凤舞岂敢跟他们比肩。”
“做人要有志气。看看薛白绫,她才多大年纪?勉强大你几岁,却是能跟韩镇北打平手的女王。”汪树循循善诱道。
“凤舞能伺候老板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再大的野心,不敢奢求。”柳风舞诚惶诚恐地说道。
她跟随汪树十年,对汪树的姓子以及生活习惯有一定了解。但深知,身后那位老板的心思绝非自己所能揣度的。一个逾越雷池,就很有可能跌得粉身碎骨。所以只要有得选择,她都会表现出足够的谦卑姿态。
“文破局城府极深,根本猜不透。战歌狂大智若愚。表面上看去好像谁都能宰一笔,但试问这二三十年来,谁能跟他分杯羹,占半点便宜?”汪树莫名其妙地说道。“燕京韩镇北堪称近十几二十年来最大奇迹。而薛白绫虽说手腕通天,有着令人惊骇的智慧。但她终究是仗着薛家的底子,才能一飞冲天。比不得韩镇北的心如磐石。只不过,看韩镇北的安排,想必没多久好活了。等他一死,燕京必将出现一场三十年不曾出现的暗涌。届时,若是处理得到,倒是能伤筋动骨的平复下来。若不能妥善处理,恐怕就要重新洗牌了。”
柳风舞闻言,心头乱颤。
重新洗牌?
这句话若是在普通人口中说出,或是二三流大佬口中说出,柳风舞顶多泯然一笑,不当回事儿。可如今却是由汪树亲口说出,这就意味着,若是处理不妥当。那燕京将会出现许多人难以想象的骇浪。不说辐射全国,至少会让一群省部级的大佬头疼欲裂,心慌意乱。
“东南亚有鼎鼎大名的三大巨头。燕京则是三大豪门。薛家在薛白绫的带领下稳步上升,至多三年,便能重回巅峰。韩家原本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但韩镇北身体状况可能出了大问题,一旦我的猜测落实。韩家将会沦丧为三家最弱。至于陈家——”汪树眯起眼眸道。“陈逸飞不温不火,先是博得一个燕京第一美男子的名声,之后又展现出可怕的商业头脑。我想,他拥有的资本定然不止这些。这年轻人不爆发倒只能算是温润如玉的年轻才俊。一旦爆发出来,怕将会蜕变成一头择人而噬,堪比薛白绫的大妖孽。”
“燕京局势盘根复杂,比起东南亚三巨头的关系模糊得多。如此一想,我倒是有些幸运了。至少战歌狂文破局对我这么个跟在尾巴后追赶的草根暴发户还算客气。就算文破局再笑里藏刀绵里藏针,却也不会真把我怎样。燕京的局势可就大大的不同。不管是薛白绫还是陈逸飞,一旦张牙舞爪起来,就会把人吞得连骨头都不剩。”汪树说到此,不由轻叹一声。“如此想来,韩家那位大小姐在不久的将来,将会跟我处于同样的局面啊。不同的是,她身边有个心狠手辣,据说还很有点军方背景的超级保镖。而我身边,却只有一个每天卖笑赚钱的大明星。差距啊!”
柳风舞对汪树这番诛心对比毫无怨言,只是专心驱车。
“小柳,我再给你两年时间。能达到我的要求自然最好,不能的话,就会新加坡吧。”汪树决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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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贵亲自为姑姑泡了杯雨上龙井,端到她书桌上微笑道:“姑姑,时候不早了,该梳妆打扮迎接那些贵宾了。”
“不是有你吗?”薛白绫头也不抬地工作。
“我哪儿成啊?”薛贵讪讪道。“那可都是顶尖儿牛掰人物,我一个小瘪三,根本不够看。”
“你要愿意坐我这把椅子,照样能跟他们把酒言欢。”薛白绫淡淡道。“是你自己糟践自己。”
“得。姑姑啊,今儿是老太爷百岁生曰,你就少说我两句,中不?”薛贵揉了揉鼻子,笑道。“总之啊,端茶倒水这些事儿您随时差遣我。至于勾心斗角,我真不够那帮财狼恶虎塞牙缝。”
“你就忍心把姑姑往火坑里推?”薛白绫抬头,不冷不热道。
“错,我是希望姑姑亮出锋利的宝剑,一剑刺出,捅他们个通透。”薛贵手舞足蹈地说道,颇为霸气。
“老太爷呢?”薛白绫岔开话题。
“正在吃姑姑煮的长寿面。待会儿就出来了。不过以老爷子的姓格,估摸着至多走个过场,就会回房听黄梅戏。”薛贵说道。
“无所谓。反正这场晚会是老爷子交代的。他爱怎么折腾都成。最重要是他开心。”薛白绫放下水笔,轻轻揉了揉她那漂亮的眉心。
“咋样,姑姑打算啥时候出去?我来给你开路。”薛贵兴趣浓厚地说道。
“唯恐天下不乱。”薛白绫瞥了他一眼,后者嘿嘿笑了起来。
待得薛白绫喝完一盏茶,又审阅了一份文件,方才姿态雍容地站起身来,目光平和地瞪视站在原地浑然不动的薛贵:“你要看我换衣服?”
薛贵面色发青,灰溜溜退出去。
“傻小子。”薛白绫轻轻摇头,回了卧室。
今儿是老爷子百岁生曰,她没打算走异类路线,早早便让薛贵备好一套像模像样的礼服。在卧室换好之后,她轻轻扫了镜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群英会?这名字到底是谁喊出来的,还真是贴切。就是不知道群英们今晚到底是打算各显神通呢,还是安分守己。哈,安分守己?”薛白绫轻轻拍来拍她如玉般的额头。“我倒是真工作累了,居然会想出如此荒诞的结果。”
今夜,注定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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