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
韩家大小姐暗爽不已。
她好想学女侠姐姐玩这么漂亮的武力威胁,有型,够酷。
韩家大小姐都有把自己掰弯跟女侠姐姐从此浪迹天涯双宿双栖的冲动了。
林泽却是牵了牵嘴角,满脸调侃地盯着彭兴。
“林先生,这样对待客人不太好吧。”陈逸飞表情略有些变化,却仍是保持着矜持婉转的微笑。
“哈。”林泽打了个哈哈,点了一支烟道,“女人,别这样,会吓坏客人的。”
银女手刀,徐步站到林泽身前,虎视眈眈盯着陈逸飞身后的黑白袍,,刚才她的出刀,黑白袍跟彭兴一样,几乎沒有太多反应时间,第一是银女的出手太沒有征兆,第二,银女太快了。
开玩笑,连小林哥都自叹不如,女侠姐姐的速度早已快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只是银女甫一站稳,林泽就很不满地说道:“喂,沒看过电视里说的吗,女人在外面要给男人面子,你站我前面做什么。”
银女闻言,缓缓落到他身后,一声不吭。
陈逸飞目光微妙地盯着这对男女奇特的交流方式,却沒开口,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林泽,等待他的回答。
“林泽,彭少说你昨晚打了他,到底有沒有这回事。”韩小艺冲他眨了眨眼睛,一语双关。
“什么时候。”林泽喷出一口浓烟,死皮赖脸地说道。
“林泽,你难道要睁眼说瞎话。”彭兴上前一步,扯开自己头顶的纱布,怒道,“难道我昨晚自己用酒瓶砸脑袋玩儿。”
“鬼知道你有沒这个恶趣味。”林泽咧嘴笑道,“我以前也喜欢玩自虐,不过现在戒了。”
“,。”
彭兴见过不要脸的。
在他这个圈子混,哪个不是胆大心细脸皮厚,可他真沒见过无耻到林泽这个地步的。
刚憋不住向骂脏话,但想到那个告诫自己不许骂人的女人是个动不动就摔刀子的女人,义愤填膺地低吼道:“林泽,你当真不认。”
“不是不认啊,关键是昨晚我实在喝多了,现在脑子一片浆糊,不怎么记得昨晚的事儿了。”林泽拍了拍脑门,很是委屈地说道,“你是知道的,我林泽向來敢作敢当,像是耍赖皮的人吗,不如你给我点提示先。”
提示。
老子昨晚是打算轮了那个给脸不要脸的大明星的,这事儿私底下交流讨论沒问題,怎么可能当众说,更何况,这儿还有韩小艺这么个女姓呢,要是说出來,沒准这位脾气也不怎么好的大小姐当场就会翻脸。
彭兴只是有点冲动,但不代表他是情商为零的废材,不由转头望向淡定从容的陈逸飞,双眼充满求助的意味。
陈逸飞微微眯起眼眸盯着林泽,微笑道:“这么说來,林先生是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儿了。”
“真不怎么记得。”林泽摇头。
“嗯,也许有个人能让你记得一些。”陈逸飞说罢,门外走进一个众人皆熟悉无比的女姓,她的容颜,她的身影,别说林泽,连韩小艺都极为熟悉。
不是柳风舞是谁。
林泽甫一瞧见她,心头猛地一抽,颇有些复杂地沉思起來。
韩小艺亦是眉头微蹙,搞不懂陈逸飞把这位大明星搬出來做什么,不过见事态发展地有点儿小乐趣,也不做声,静默地欣赏着,反正,最大程度也就是林泽承认打了彭兴,打了就打了,老娘的男人打个纨绔大少,有啥稀奇,难不成陈逸飞你为这废材少爷跟老娘对喷。
“柳小姐,一大早便请你过來,先说声抱歉,但这事儿关系我朋友的面子,不得不麻烦你了。”陈逸飞很是温婉地向柳风舞点头,又是问道,“昨晚,柳小姐在哪儿消遣,又遭遇过一些什么。”
陈逸飞如此一问,林泽也微微眯起双眸望向柳风舞,等待她的回答。
彭兴心头颇为诧异,这陈逸飞,可真是料事如神啊,竟然连柳风舞这号人也请來了,他不是临时才知道这事儿的吗,自己也一直与他在一起,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他,又知道多少,另外,,这个女人不会真的说出來吧。
转念一想,彭兴也就坦然了。
说就说吧,她一个戏子,老子上她是给她面子,有什么了不起,韩小艺就算真翻脸,也揭不过林泽打自己的事实,到时候看这小子怎么解释,怎么收场。
柳风舞向众人轻轻点头,经过一晚的休息,她精神面貌已恢复得极好,那颠倒众生的玉容上掠过一丝淡淡的迷惑,回应着陈逸飞质问的眼神,摇头道:“昨晚我实在喝多了,什么也不记得。”
林泽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真有点担心柳风舞会倒戈,虽说即便自己承认,对如今的林泽身份而言,也不算什么大事,最大程度也不过是用脑袋开几个酒瓶,可那样一來,柳风舞就让他完全看不清,也彻底死心了。
一个人可以愚昧一时,那是被自己的生活环境蛊毒的,但若一辈子愚昧,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陈逸飞得到这个答案,眉宇间掠过一丝轻微的不忿,悠长地问道:“柳小姐,你真的想清楚了,昨晚的事儿,你完全不记得。”
这番话说得轻巧,柳风舞却听出几分威胁的意味,目光复杂地瞥了林泽一眼,而后回敬陈逸飞:“的确不记得。”
“我记起來了。”林泽含笑道。
闻言,陈逸飞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转身,盯着林泽道:“哦,林先生想起什么了。”
“昨晚我偶遇柳小姐,嗯,然后跟她意气相投,所以凑在一起喝酒吃宵夜,不料彭少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如何,竟闯入包间要强迫柳小姐喝酒,你也知道的,我向來是正义与侠士的化身,怎能容忍这样的人间悲剧发生,所以跟彭少口角几句,最终失手打了他。”林泽佯装头晕地拍了拍脑袋,笑道,“大致情况应该是这样,如果有什么遗漏的细节,就麻烦彭少补充了。”
陈逸飞偏头望向彭兴。
补充。
怎么补充。
彭兴肚子里的火苗差点让他[***]。
不过,林泽拿捏住了他的底线,说的三分假七分真,打这事儿他算是承认了,却沒暴露彭兴轮柳风舞的企图,算是给彭兴几分面子,让他懂得进退,否则的话,自己完全不介意把他所作的卑劣事儿一股脑抛出來。
之所以承认,林泽是为柳风舞着想,她的否认,无疑会让陈逸飞不快,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只需要一个招呼,彭兴恐怕就会把柳风舞刁难死。
这个女人明知道可能遭到报复也不出卖自己,算得上有情有义,反正承认也不会死,林泽不想她被牵连,索姓承认打人,让对方不好意思再找柳风舞麻烦。
可他替柳风舞解除了危机,却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遇。
事实上,他的确打人了,打了彭兴。
“我基本沒什么补充的。”彭兴沉着脸道,“但我想说,林先生下手可真够狠。”
“职业病,做我们保镖的,下手总是特别带劲,否则怎么保护雇主的安全,怎么保证自己的人生安全,怎么,。”
“林先生。”陈逸飞打断林泽,微笑道,“既然你承认了,那总是要表示一下的吧,毕竟,你打的是我的朋友,也是彭老爷子的独生子。”
“你想我怎么表示。”林泽笑眯眯地问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打人,当然是,。”
“你要打林泽。”银女毫无征兆开口,抢了打算冷笑回击的韩小艺风头。
女侠姐姐一开口,韩小艺就很乖乖地闭上了小嘴,又是一阵暗爽,女侠姐姐要发威了吗。
“他打了我,难道不应该,。”彭兴差点跳脚骂娘。
“打了就打了。”银女不耐烦地打断彭兴,那双清冷的美眸中透出一抹实质的光泽,一字字道,“换做我,会杀你。”
“,。”
小林哥觉得自己已经很不要脸了。
可现在,他终于知道银女比自己更不,。
“林先生,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陈逸飞问道。
“我是很希望弥补的,唉,喝多了就是会做错事。”林泽摇头叹息道。
“那你,。”
“你什么。”银女打断了憋屈愤怒的彭兴,缓步走到林泽前面,刀锋自袖中缓慢落入手心,浑身寒意浓密,一字字道,“敢打他,我杀你全家。”
宛若实质的杀机席卷全场,沒人怀疑银女在开玩笑,包括林泽。
气氛在瞬间凝滞,让人喘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