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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 第一千零七十章 她出手了!

咯吱。

咯吱。

这间屋子的装饰的确质朴到极致,可隔音效果却极好,纵使外面有两个极强的高手恶斗着,屋内却一点儿也听不见,,能听见的,只有摇椅轻轻摇晃的声音。

摇椅在摇晃,老人却轻轻垂着眼帘,宛若根本不知道屋内已闯入一个人,。

白婉君进入了屋子,并且背靠着房门,目光平静地盯着摇椅上的老人。

她闯入屋子合上房门时,便站在这个位置。

而直至现在进入屋子足有三分钟,她仍然站在原來的位置,不曾前进一步。

她在担心什么。

老人是知道的,而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老人知道。

她不知道,她只是有足够的理由担心,并且她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

躺在她面前的老人是谁。

是白家家主,是早在半世纪前,便轰动全国的白老邪。

白婉君一动不动地盯着老人。

而老人,亦只是垂着眼帘,轻轻摇晃着摇椅。

一刻钟过去了。

屋外的劲装男子已被打得匍匐在地,万海亦是疲劳得只能勉强站立。

他想进入屋子。

但他沒有这个能力。

当他重新站起來,准备闯入屋子时,八道黑影落在他身边,封住了他所有的道路。

……

他动了。

白老爷子动了。

动的不是别的部位,是他的眼皮。

他缓缓睁开双眸,安静地盯着站在门口的白婉君,这个自己亲自挑选,亲自培养长大的白家童养媳。

他的脸上沒有愤怒,亦沒有哪怕半点的恼火,他沒有笑,也沒有哭,甚至可以用面无表情來形容。

咯吱。

咯吱。

摇椅的幅度越來越小,白婉君知道,这位老人家要停下摇椅了。

果不其然。

一分钟过后,摇椅终于打出最后一个幅度,安静地置于地面。

“也许,这世上沒人比我更了解你了,。”老人家忽地开口说道。

白婉君唇角微翘:“也许吧。”

她并不否认。

在她看來,这位老人家的确是个能将任何人看透的大人物。

他这么说,可能真的有足够的把握。

白婉君从來都是一个对长辈尊重的女人,这一点,她跟白十二如出一辙。

“你还在等什么。”老人家问道。

“您知道。”白婉君说道。

“我想,你的时间应该不多吧。”老人家说道。

“的确不多。”白婉君点头,“车在外面等,办完事,我会立刻回纽约。”

“所以,,你还在等什么。”老人家说道。

她在等。

他是知道的。

但她能一直等下去吗。

她不能,哪怕她对自己再有信心。

她从來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否则,老爷子如何将偌大的白家,甚至是,,组织将给她打理。

他敢这么做,便是对她有绝对的信心。

此刻,她并不能靠除自己以外的破局方式。

想破局,只能靠她自己。

她同样知道,那个人一直在等待,等自己出手。

自己若不出手,他或许会永远等下去吧。

鹫峰大战她听说过,也从万海等人的口中了解过一些,可在她看來,除了那高高在上,如神一般的林天王之外,包括万海,也只是一个供闲人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

一个躲在爷爷身边数十年的老人家,便足够让万海崩溃。

而白婉君担心的,便是那个年纪比万海还要老,当自己爷爷都一点不过分的人。

她在等,等这个人。

可她不能永远等下去。

她不出手,这位甚至连万海也沒见过的人,便永远不会出手。

所以,她只有一个选择。

出手。

她动了。

甫一动,屋内便顿时充斥一个磅礴的杀机。

这份杀机犹若实质一般,猛地吹起摇椅上的白老爷子的白发。

老人家白发飞舞,那满是深深地褶子的脸庞,也因为凌厉的劲风而略微扭曲。

她动了。

手中多出一把沒有刀柄的刀片,不长,仅仅五公分的样子。

哗啦一声,刀片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刀痕,迅速向老人家的咽喉抹去。

两人的距离足有七八米,但只是刀芒一闪之后,白婉君手心的刀锋便已触碰到白老爷子堆满皱痕的脖子。

杀机如硝烟般弥漫,笼罩住整个屋子。

说得夸张一点儿,若是此刻有个普通人置身屋子,哪怕沒人会去肆意伤害他,他也有可能被这浓密如铅球般沉重的杀机活活憋死、吓死。

她进攻得无比轻松。

不止沒被外來的力量阻扰,甚至连白老爷子,也不曾挪动分毫。

白婉君是知道的,老爷子也是个战斗力相当激扬的老人家,哪怕他实在是老得不能再老了,白婉君仍做好他会反扑的准备。

但事与愿违。

预料之中的阻扰并未出现,她一直担心,一直提防的超级强者更加沒有现身。

连白老爷子,,也只是安静地躺在摇椅上,纹丝不动。

刀口已触摸到老爷子的脖子。

那略微柔软的触觉自刀锋传入白婉君手心,她肯定停顿过。

至少有过十分之一秒的停顿。

不是为该不该杀停顿,而是她的注意力,并未百分百停留在刀锋上。

十分之一秒过后。

她将精神完全投入到刀锋上。

这一刻,她已不在思考那位庞大的敌人,她要做的,只是轻轻一划。

终于,她翻动了手腕。

在手腕猛地一翻时,她那清淡的眸子与老爷子那深沉如大海的眸子激烈碰撞在一起。

如一对绝世高手的对决。

那一瞬间的碰撞漫长如一世纪。

她似乎领略到了什么,又仿佛被老爷子那浓烈的眼神打动。

但她是白婉君,是白十二的妻子。

更是,,白家最让人感到沉重的白家家主。

她的精神力是庞大的,纵使是白家老爷子,也不可能阻扰她的决心和意志力。

手腕迅猛无双地一拉。

那宛若鲜花般灿烂的血红飞溅而起。

染红了他的白发。

染红了她的白衣。

亦染红了这简约朴质的屋子。

啪嗒。

他的手臂轻轻垂了下來,那系在手腕上的红色绳索与屋内的鲜血交相辉映,形成一道诡谲的画面。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