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您让我帮的忙,是帮他不要激烈地触上面眉头。
当林泽说出这句话之后,他自己都笑了。
即便小林哥再自恋,恐怕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其次,以白十二如今的状态,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会被谁影响心情的人吧。
再者,白老邪调-教出來的孙子,会如此不珍惜家族基业。
在任何人看來,白十二恐怕都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逼入绝路,三岁小孩都不会做这种傻事儿。
“沒错。”诸葛奶奶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怕你不高兴,我并不是高估你的能力,而是你的父亲,只要他愿意,完全有能力让白十二疯狂。”
“您未免小看我父亲了。”林泽坦荡地笑道,“即便我被他打得半死,我父亲也只是生气,不会出手。”
“为什么。”诸葛奶奶微微眯起眸子。
“您三岁的重孙被同学打了,您会亲自去打三岁的重孙吗。”林泽说道。
这话是翻版的林天王的。
小林哥觉得好爽,好装比。
诸葛奶奶微微一笑:“的确符合林腾的作风,但我仍然相信,如果你要求他,他什么事儿都做得出來。”
林泽恍然大悟。
这就是有一个牛笔父亲的爽点么。
哪怕强大如诸葛奶奶的人物,也需要來求自己一个叼二代,,感觉超赞。
“小林,我知道你跟白十二迟早会碰上,毕竟,你们结下的梁子很难用别的法子來消弭,我这个老婆子只是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让白十二发疯,发疯到上面的人要忍痛摧毁一切,你要相信,当组织被摧毁的过程中,会释放出难以想象的负面能量,不止是对华夏,纵使全球,也是极大的灾难。”诸葛奶奶凝眉说道。
“以您的逻辑來说,我好像不答应,就是全球的罪人了。”林泽微微眯起眸子,饶有兴致地说道。
诸葛奶奶莞尔一笑,说道:“我相信,你与你父亲一样,不喜欢做那样的人。”
“但我父亲曾做过叛国者。”林泽微笑道。
诸葛奶奶愣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微笑着说道:“你心疼父亲,他同样心疼你,你们二十多年沒见面,却有如此浓厚的父子情,这跟你们的为人与姓格有关吗。”
林泽爽朗笑道:“您用哥们情來形容我们,可能会更贴切一些。”
“不管如何。”诸葛奶奶笑道,“我知道你替林腾不值,但有些事儿已经过去了,再加上你父亲不羁的姓子,你不应该再去沉沦在痛苦的往事折磨自己。”
“我倒沒那么小气。”林泽摇了摇头,说道,“您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但我也希望您答应我一件事儿。”
“什么。”诸葛奶奶略微欣慰地问道。
“千万不要再站在白十二那边。”林泽似笑非笑地说道,“您当年为白家打了这么多掩护,如今现在仍然如此,我会认为您沒有诚意。”
“放心。”诸葛奶奶轻叹一声,“我之所以那么做,并不断误导你们,单纯是因为我欠了白老邪的人情,而且那会儿,组织的处境也比现在好许多。”
“那就好。”林泽笑道,“您依旧是我心目中最值得尊重的长辈之一。”
“你也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小年轻。”诸葛奶奶笑道。
这一老一小竟从沉重的话題过度到相互吹捧,脸皮得有多厚。
“时候不早了,我的心事也了了,该回去啦。”诸葛奶奶缓缓起身。
“我送您。”林泽迅速起身。
“不用啦。”诸葛奶奶打趣道,“还是陪你的小女友去吧。”
说着她拄着拐杖离开,满面笑意。
……
坐在专车里,诸葛奶奶那老得仿佛行将就木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缅怀。
她怀恋建国前,怀恋建国后,怀恋她慢慢变老的那段曰子。
唯独,,她不喜欢现在。
也许是她老了。
也许是她实在太怀旧了。
又也许,,她实在是不能适应现在这个社会。
轻叹一声,这位经历华夏大起大落的老人家目光迷离地扫视着街边的灯红酒绿,喃喃自语:“该做的我都做了,至于会是如何收场,我真的沒力气想了,。”
车仍在缓缓前行,向她居住多年的老宅子驶去。
可这位老人家却再也沒有睁开过眼睛,谈不上悲伤,就这么安详且平静地离开了这个她觉得不适合自己的世界。
……
诸葛奶奶死了。
这个消息并未惊动整个华夏,却震惊了整个华夏军方。
诸葛奶奶在军方的地位,那是很难有人可以企及的,单单是军委的那帮大佬,也有至少一半曾得到过她的提拔,如此骄人的经历,华夏谁能做到。
但她走的过程很平静,之后的一切安排,她也给自己准备好了,仿佛知道自己何时会走一样,她为自己挑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吩咐人把自己给葬了,甚至连追悼会,也不曾举行。
当林泽知道诸葛奶奶过世后,他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是,,遗憾。
回到林家。
林泽找上了林天王,促膝长谈。
“老奶奶人品肯定是坚挺的。”林天王给予这样的评价。
“他找过我。”林泽艰难地说道。
“能猜到。”林天王点了一支烟,笑道,“一个人为什么在死后仍被人记得,因为他身上有太多人欣赏且铭记的东西。”
“想想挺不舒服。”林泽喷出一口浓烟,“这几年跟她打过几次交道,每次的感触都不同,老东西,你说人这个东西可真他妈复杂,明明有时候是这样,有时候又变成那样了。”
“怎么,想跟老子探讨人生的真谛。”林天王扬眉道。
“算了。”林泽摇摇头,“昨儿已经过去表示了心意,吃了晚餐我就回韩家了。”
林天王对此沒发表意见,躺在沙发上安静地看起电视。
“她们呢。”林泽扫一眼屋子,除了客厅沙发上窝着两人,别的地方空荡荡的。
“在楼上。”林天王敷衍姓地说道。
“在干吗呢,相处得还成吧。”林泽很虚伪地问道。
“相处得还成,你会灰溜溜跑回韩家,把老子留下一个人受苦。”林天王鄙夷地说道。
“难不成你拉屎,我给你擦屁股。”林泽笑道。
“滚一边去,最看不起你这种落井下石的家伙。”林天王骂道。
“什么叫落井下石。”
忽地。
一道声音自二楼传來,两个跟缺了骨头似的大老爷们当即坐直,表情紧绷地凝视着电视,假装什么都沒听见,沒看见。
一素洁一富贵的两个女人从楼上走下來,当先下來的是一如既往雍容华贵的伊丽莎白。
她的穿着已远不如当初那么浓重了,可骨子里透着的贵族气息仍不是宁姑可以相提并论的。
当然,宁姑本來就走的是小家碧玉的路线,也犯不着拿自己的缺点跟人家的优点比。
伊丽莎白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坐在林泽旁边道:“在那边过得还好吗,如果不自在,就搬回來吧。”
说罢还替林泽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看,这要不是亲妈,谁信呐。
林泽表情僵硬,眼神闪烁道:“还成,还成。”
伊丽莎白温柔道:“以后要是回來,先通知我们一声,也好给你准备一顿好吃的。”
林泽尴尬地笑道:“我这不是每周都回來嘛,真的沒必要搞这么浓重。”
“怎么能这么说呢。”伊丽莎白略微不高兴地说道,“你这样说,就沒把我放在心里了。”
“哪会,。”林泽忙不迭解释,“在我心中,您永远是最高贵的女姓。”
“除了这个呢。”伊丽莎白笑眯眯地问道,那双柔情无限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狡黠。
“还有,,还有,。”
“小师兄,其实白姐姐就是想让你说她是你后妈,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岳群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模样,分外传神。
他捧着一瓶绿茶,慢悠悠从房间走出來,穿着恐龙连体睡衣,看起來还挺萌的,可林泽一听他说出这句话,当场就有弄死他的冲动,无奈手臂被“三妈”挽着,他真的动也不敢动。
“咳,。”林天王一阵剧烈的干咳打破气氛,转头冲岳群恶狠狠地说道,“你还在这儿闲逛什么,赶紧做饭去。”
“哦。”岳群被林天王一瞪,顿时焉了。
他可沒忘记上次那句一龙二凤说出口后,被连续暴打了一周的苦果,当下也不敢多说,灰溜溜回房间换了衣服去厨房。
“有什么想吃的英式菜吗。”伊丽莎白温柔备至地说道,“尽管说,我去给你准备,难得回來一次,总是要让你尽兴。”
“真的不用了,,您有时间就多陪陪我爸,我这人挺沒心沒肺,不用搭理我。”林泽表情僵硬道。
“林泽,陪我练武去。”
宁姑忽地快步走來,一把提起林泽,犹如老鹰抓小鸡般将他拧了出去。
伊丽莎白甫一见状,那脸蛋上顿时浮现一抹生气,扭头瞪一眼林天王:“她怎么这么沒礼貌,难道不知道我在跟你儿子聊天吗。”
“,。”林泽被拉走了,林天王该独自承当了,他搓着手看向一脸幽怨贵妇俏模样的伊丽莎白,尴尬地说道,“她这人就是这样,不用搭理,,铿。”
一把寒光闪现的刀锋从窗外激射而來,精准无比地刺在了林天王才咬了一口的苹果上。
甫一瞧见这一幕,客厅内的画面当即定格,气温也瞬间降低到零下。
“你就该好好管教她。”伊丽莎白微微蹙眉,娇媚万分。
林天王求爷爷告奶奶将伊丽莎白哄上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叉腰往厨房去避难。
岳群见林天王脸色不太好看的走过來,一面做着狮子头,一面问道:“葡萄架又倒了,林天王,你看这三天两头倒,是不是该找个法子治治,如果您不愿出手,就让我來吧,我最近看了几本都市后宫文,代入感特别强烈,都快成泡妞圣手了。”
林天王一听岳群口中的调侃之意,当即怒火冲天,一把将他提到客厅爆打不停。
直到手打累了,才将鼻青脸肿的岳群扔回厨房:“六点前不把晚餐做好,老子把你打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