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溥想了好几天也没想明白,原本以为是赵匡胤暗杀赵季良成功,结果后来有人告诉赵匡胤并没有成功,这也让魏仁溥彻底懵逼。
不过魏仁溥还是直接拿下了四州的控制权,而且积极布防,以免赵季良杀一个回马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敌方退兵这种好机会怎么可能不要?如果他们有可能守城的话,绝不可能退兵。
直到郑子明带着人马回去找魏仁溥的时候他才想通整件事情,原来是赵匡胤在梁山屯兵,这一着棋走的好啊。在梁山的兵力如同一把利刃卡住防线的喉咙,而且这一次是攻打的凤州,他们想要增援凤州根本没有机会,除非汉中的兵力超过五万,否则来多少都会被梁山大军拖住。
也不知道赵匡胤是有心还是无意,魏仁溥只能当他是有心为之,否则整件事情说不过去。这一次可是立下大功,如果说赵匡胤只是想去暗杀赵季良,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屯兵,他准备事成之后再让这些士兵转移位置……说不过去啊,这怎么想也是赵匡胤的错。
根据魏仁溥对赵匡胤的了解,他真的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屯兵,他的所有想法就是暗杀赵季良。他认为只要赵季良一死,蜀军必败。这个想法确实也没错,但赵季良死后汉中防线不会断掉,他们还是会派兵来增援,只是到时候比较好打而已。
但他选择的地方太毒辣,偏偏选中梁山屯兵。这样从汉中出兵到凤州和秦州都会被拦截,而且从郑子明那里得知他们还在意外中大败汉中骑兵,这也使得汉中前去增援的机动性变差,他们甚至可以直接攻打汉中城。
梁山这个位置选的太好了,但这绝对是赵匡胤的运气,绝对不是因为他熟读兵法,看出汉中防线的破绽。
魏仁溥知道,回汴梁城向陛下报告的时候绝对不可以这样说,否则整个金殿文武群臣包括陛下柴荣也会郁闷。所以只有说赵匡胤是故意在梁山屯兵,断掉蜀国增援之路,同时还能为进攻汉中做好准备。
直到与魏仁溥见面之后,赵匡胤一行人才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赵季良年纪太大胡乱下达命令,而是他深知没有吴彦洪宇之后的防线存在这个极大的漏洞,所以他被迫将兵力聚拢汉中,为蜀国保留一丝希望。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汉中还在,他们可以随时出兵夺回四州。但如果汉中靠破,那么蜀国将会永远被困四川境内,只有等着别人来打他,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赵匡胤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还一直在纳闷,赵季良这种沙场老将怎么会下达这种命令,好不容易夺取的四州说还就还,结果赵季良以为我打算直接攻打汉中,为了保存汉中所以才将四州兵力召回。我是真没想到梁山这么重要,我当时只是走累了,刚到走到梁山,而且我看那山比较大,可以藏住这些军队,所以我就在那里屯兵,并没有真的打算进攻汉中。”
“我知道……但是回去不要这样说,要不然的话这个问题很难解释,你不但无功反而有过。作为三军统帅,你直接将军队扔给副将之后,跑去行刺对方主帅,这种事情如果被陛下知道,他会罚你,而且是重重的罚你。”魏仁溥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但赵匡胤有错,就连他这个随军参谋也有罪。为了保全赵匡胤和自己,所以不能让他张嘴胡说八道。
赵匡胤笑道:“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见到陛下之后,当然要说这是我蓄谋已久,但赵季良技高一筹,此次只是夺回四州,未能攻陷汉中,所以末将有罪。这样说大家都有面子。”
“知道就好,就怕你胡说。你这个性格跟宗信一样,但你没宗信那个本事,他可以随便胡说,但你还不行。不过此次行刺赵季良失败这件事情倒是让我非常意外,赵匡胤以你的武功……别说是赵季良了,就算是身在皇宫里的孟昶也未必能躲得掉吧。如今蜀国没有什么武林高手,到底是谁把你打伤的?”
“其实真正能伤我的人只有一人,你还猜不到吗?”
“宗信?不可能吧。”
“他当然不会明着对付我,不过他教会孙方正如何克制我的武功,结果被孙方正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万幸我聪明,诈逃之后忽然发力进攻,孙方正没有料到这一手,所以也被我打成重伤,要不然的话我哪还有命活到现在?宗信这个孙子,如果不是我武功比他差那么一点点,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赵匡胤提起这件事情就有气,如果不是宗信指导孙方正武功的话,自己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魏仁溥轻笑道:“原来是这样,宗信大师果然是高手。若不是你重伤昏迷的话,或许我们还拿不下四州。宗信大师这一手真漂亮啊~~不但可以打你一顿出气,还能让我们顺利夺取四州,而且兵不血刃,这也符合宗信大师向来做事的原则。”
“他有个屁的原则,只要惹他到就是一个死。还兵不血刃,上一次刘崇惹到他了,帐下五万人马全被他杀个精光,他那双手所沾的人命远比我多出数百倍不止。”
魏仁溥点头道:“也是。反正这一次多亏宗信大师,要不然的话咱们还没办法交差呢。你虽然受了一点伤,不过看样子也没什么大碍,我们也顺利完成了陛下交待夺回四州的任务,这不是好事吗?宗信大师只会打你出气,绝不会害你的。”
赵匡胤虽然感觉魏仁溥说的很有道理,但他心里还是不爽,而且是非常不爽。只可惜现在打不赢宗信,要不然的话才不会让他如此逍遥快活。不过对于宗信的佩服,赵匡胤是从来没有减少过一丝,宗信与孟昶和解,而且教导孙方正克制自己的武功,结果让自己身受重伤,一觉醒来什么事都办完了。
赵匡胤知道宗信没有能掐会算的能力,但他体内的两颗龙魂非常厉害,估计这些事情也是他体内的两颗龙魂告诉他的。这一招玩的确实很好,又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如果说宗信没有指导孙方正武功的话,结果或许是与孙方正两败俱伤,就算能杀得了赵季良,自己也会回到梁山带兵撤退攻打成州,到时候汉中依然会发兵增援凤州与成州,这一战打下去不知道会打多久,而且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宗信觉得自己太笨,所以有点碍事,故意让孙方正打伤自己,然后知道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的军队一直屯兵在梁山,逼得赵季良被迫撤军固守汉中。这样确实省去不少麻烦,说实话应该感谢他。
不过赵匡胤心里郁闷与现实没有关系,反正就是想打他一顿。没有其它理由。
陶虎佩服道:“宗信大师果然如同传说中的一样厉害,他根本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但却能在幕后帮助你们夺取四州,而且兵不血刃。宗信大师的兵法到底有多厉害啊?”
魏仁溥轻笑道:“这种事情你就不必细问了,因为当今天下没有任何人能回答得出来。估计也只有迟来道人能与宗信大师相提并论了。只是这件事情需要保密,不能让蜀国的人知道这是宗信大师故意为之,这是赵匡胤的兵法运用纯熟,也只有这样说我与赵匡胤才不会被罚。”
“我明白。”
魏仁溥道:“话是这么说,但我们自己心里要清楚。此次最大的功臣确实是郑子明与陶虎兄弟,如果不是他们将骑兵部队引至梁山,我军顺利偷袭重创蜀军,而且让赵季良与孙方正发现我们在梁山屯兵,或许这件事情根本不会发生,赵季良也不会撤回四州兵力,他只会派兵增援凤州。而且我军也不会出山拦截这支增援的军队,到时候我们照样难受,这一点赵将军你没意见吧。”
“这个我没意见,确实是他们的功劳。如果你不说出来的话,我还真没发现。”赵匡胤反应确实慢了一点,但这种问题只要想一想就明白了,真正的功臣就是郑子明和陶虎。
“既然赵将军没有意见的话,那等回到汴梁之后,你可得禀明陛下,让他论功行赏。陛下赏了还不算,你还得赏。”
赵匡胤点头道:“我当然得赏,陶三春、陶虎你们两兄妹不但救了我,而且还帮助我军夺取四州,我赏你们一万两白银,这个数量不少了吧。”
“不对啊,这一万两是给我一个人的,我弟弟的功劳你没算进去。”陶三春道:“当初是你自己答应要给我一万两白银,现在拿这个借花献佛可不行。”
赵匡胤沉了一口气道:“那我多给你一万两,一共给你们两万行不行?”
“不行,我们不需要这么多的钱,你给我弟弟某个一官半职的就可以了。”陶三春还是聪明,一万两已经太多了,他们两姐弟一辈子也花不完。所以他们不需要什么钱,如果能给弟弟某个一官半职,也不枉费他这些年练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