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旋走进客栈,发现里面一片狼藉,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千蝶舞,他的立场就已经选好了。
他当然是站在堂妹这一边。
赵玉华看到一个风姿飒爽、英气逼人又正义凛然的男子走进来,芳心动了几下,立即楚楚可怜的向他求助,“公子,救救我。”
“嗄……”姜旋惊了一下,有点摸不着头脑,暂时不把立场表明,装热心,询问情况,“姑娘,你这是惹到谁了,下场如此之惨?”
“她,就是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有点权势,在这里欺负弱小。公子,你如此之正义,一定要帮帮我呀,求您了。”
“这个先不说,我问你,她为什么要如此对你?”
“仗势欺人,需要理由吗?”。
“当然,如果你没有惹到她,她为什么要仗着势力欺负你?这世上仗势欺人的人很多,按照你的说法,如果仗势欺人不需要理由的话,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仗势欺人还有理由?”
“是啊,仗势欺人自然有理由,只是理由合不合理的问题。”
“你……”赵玉华快被姜旋给气死了,可又不想把唯一的希望气走,只能继续好声好气地说话,装可怜,“公子,你瞧我现在这个样子,身为侠士,你难得不该出手吗?”
“谁说我是侠士了?”姜旋反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既然你不是侠士,为何你方才说‘谁在仗势欺人’?”
“我说‘谁在仗势欺人’就一定要出手相助吗?”
一句话,引来众人讥讽的笑声。
“哈哈……”
赵玉华觉得更加丢脸,不过她的脸早就已经丢尽,所以不再多顾忌脸面问题,没皮没脸地说:“公子,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戏弄我?”
“戏弄你?我有戏弄你吗?我只是说事实罢了。”姜旋一点都不同情赵玉华,此时很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就问千蝶舞,“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样对付一个弱女子,似乎不太像你的行事风格?”
“你错了,这就是我的行事风格。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的话,可以去问石青云,他知道我的行事风格是什么样的。”千蝶舞幽默回答。
“石青云,我好像听无明说过一点,她被你罚着对一个棵树干什么了?”
“你要不要试试?”
姜旋突然打了个寒颤,有点阴森森的感觉,怕怕的,不敢接下千蝶舞所说的‘试试’,拒绝了,“算了吧,我每天有很多事要忙,就不试了。”
“那还真是可惜咯。”
“额……”
从千蝶舞和姜旋幽默的对话,赵玉华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认识,惊讶询问:“你和她是一伙的?”
“可以怎么说吧,她是我……二叔认的义女,按理说是我的堂妹,你说我们是不是一伙的?”姜旋轻笑回答,语气中满是讥讽,嘲笑赵玉华的愚蠢。原本他想直接说千蝶舞是他的堂妹,但又怕她的身份暴露,也只好拐个弯了。
“你,你们可恶。”
“姑娘,我给你一句忠告,惹天惹地也不要惹这个女人,否则下场会很惨很惨的哦。”
“她也不过是靠着墨城堡的势力而已,如果没有墨城堡,她什么都不是。”
“那你呢,如果没有任何势力依靠,你又是什么?”
“我……”
可恶,一个千蝶舞的嘴功已经够厉害的,现在又来一个,真是太欺负人了。
“噗……”千蝶舞又一次抿嘴而笑,给地煞打了个手势,让她暂时放开赵玉华。
地煞得到指令,把踩在赵玉华肩膀上的脚收回来,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姜旋一直盯着她看,还慢慢地走过去,靠近她,笑嘻嘻地打招呼,“地煞姑娘,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无聊。”地煞冷冰冰地回他一句,还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她。
“哎哎哎……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朋友见面,寒暄几句是应该的。”
“我们不是朋友。”
“你都在我家住了好一阵子了,我们还不算朋友吗?”
在我家住了好一阵子——这话有歧义,而且很容易让人往歪处想。
现场的人,听到姜旋这句话,纷纷切切私语,都是议论着地煞。
原来这个女人已经在神农医庄住过了。
原来这个女人和姜少庄子有关系。
原来……
听着这些流言蜚语,地煞气得简直快要爆炸,差点就不能保持住昔日的镇静。
这个该死的姜旋,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姜旋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意思不明,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傻笑应对,“呵呵……”
千蝶舞看到这一对,无奈摇头笑笑,越看越觉得他们是郎才女貌。
赵玉华被凉在一旁,暗中观察了一下局势,知道应付不了千蝶舞,于是想偷偷溜走,以后再回来报仇,可是她才刚站起来就被人发现了。
地煞把赵玉华拦住,不让她走,“站住。”
“你想去哪里啊?”千蝶舞的注意力放回到赵玉华身上,阴森一笑,还没打算放过她,“赵姑娘,你就算要走,也把该赔的赔完了再走吧。”
“赔什么?”赵玉华明知故问,不是她不想赔,而是她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塞古巴走了,只留下一封休书给她,不知道房间里还有没有银子,万一不够赔,那她怎么办?
“你的记忆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好吧,我就再说一次,客栈里打砸坏掉的东西,你必须赔偿,至于我那个名誉损失费嘛,我今天心情好,就不用你赔了。掌柜,算一算,到底坏了多少东西,该赔多少钱?”
“好嘞。”掌柜立即应答,还拿着算盘走出来,边算边看,“桌子坏了十张,椅子二十三把,再加茶水杯子筷子,还有菜肴散落,十二桌客人的饭菜酒钱,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一共是五千三百两。”
“什么,五千三百两,掌柜的,你坑人吧,就几张烂木头桌子,也要那么贵?还有,别人的饭菜酒钱,凭什么算到我头上?”赵玉华听到那三千三百两,吓了一大跳。
义什事英。就算是塞巴古还在她身边,这样的赔偿也是个巨额数目,更别说塞巴古已经走了。
“这位夫人,你瞧瞧这桌椅,那可都是上等的木质,贵着呢!还有这些茶杯,都是京都城里最好的瓷器,不便宜啊!你让十二桌的客人没能顺利吃完菜肴,自然得帮他们付账。这样吧,我给你去掉零头,要个整数,五千两。”
“就算再好的木质,也不值五千两。再说了,打烂桌椅的又不只是我一个,他们呢,你为什么不算他们的?”
“夫人,若不是你带头闹事,他们会和你打起来吗?责任全在你身上,所以你要全权负责。”
“我不赔。”
“夫人若是不赔,那我们只好去见官了,像你这样的,关个七八年应该就可以出来了吧。”
“什么,七八年?”七八年之后,她都人老珠黄了。
千蝶舞找了一张没有被损坏的桌子坐下,不理会赵玉华,吩咐店小二,“小二,我们的菜还没上呢,赶紧的。”
“好,马上来。”店小二大声应和,立刻往厨房跑去。
翠香、翠竹跟着千蝶舞一起坐下,地煞亦然,等着一起用餐。
姜旋不请自坐,和地煞同坐到一张长椅子上,热络和她聊天,“地煞姑娘,平日里有什么喜好?”
“滚开。”地煞不喜欢和陌生的男人坐在一起吃饭,怒吼命令他离开。
“别这样嘛,我怎么说都是你女主人的堂哥,是不是啊,堂妹?”姜旋厚着脸皮不走,看了千蝶舞一眼,征求她的同意,接着又把目光放回到地煞脸上,越看越觉得她好看。
冰一样的女人,有着冰的灵气,表面上让人畏寒,实际上却甚是动人。
他喜欢。
千蝶舞看得出来姜旋喜欢地煞,于是就给两人制造机会,“是,你是我堂哥。”
言外之意,他可以坐一起吃东西。
因为是女主人的命令,地煞不好说什么,只能忍受。这个无聊的男人,到底想干嘛,街上那么多女人追着他,他不要,偏偏来耍她,很好玩吗?
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该死的臭男人。
赵玉华站了大半天,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来赔偿,又不想坐牢,只好求千蝶舞,“千蝶舞,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发誓,我不会再打即墨无轩的主意。”
“赵姑娘,你这话可就错了,我现在有在为难你吗?没有啊,你想走的话尽管走,我又不拦你。”千蝶舞回答道,一脸贼笑。
是啊,她是不阻拦,但掌柜会阻拦。
“我说的是这些赔偿问题。我已经被你害得被丈夫抛弃,你还想把我怎么样?”
“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害你被丈夫抛弃了,明明是你自己口不遮拦,祸从口出,自己把自己给害了,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你……”
该死的千蝶舞,真会睁眼说瞎话,明明就是她害的,却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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