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复刚绕过一座假山,就瞧见一座华丽的阁楼。
阁楼四周有不少披坚执锐的卫士,白复便猜到这是府邸主人大祭司的起居处,阿羞的尸体应该就在其中。
白复正要见去找寻阿羞尸体,就瞧见两个戴绿头巾的苍头,抬着一个覆盖白布的担架从隔离中走出,白布之下,是一具凸凹有致的女体。
“难道是阿羞的尸体?”白复心中一动,立即功聚双目,一眼就看穿了那层白布,下方果然是前几日方才见过的阿羞。
与前几日见时,这阿羞又有不同,虽成了艳尸媚骨,但神色安详圣洁,前几日所见媚意全然不见,像是得道高僧圆寂前,明悟佛理一般。
“似这般,应该是将这阿羞的尸骨弄出去,或丢或埋,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先做个记号,趁那勾魂使者带着阿羞还未在黄泉路上走远,将魂魄抢了,再来寻其尸体。”白复心中一动,留了个追踪符在阿羞尸体上,便闪身离了大祭司府。
白复想着,出了祭司府,离了灭法城,跳到高空,功聚双眼,找到乱葬岗所在,便抓了个游荡女鬼过来。
“睡吧,我送你去投胎,不用再做这没依没靠的孤魂野鬼!”白复一挥手,女鬼便昏了过去,同时被她抹去了记忆。
将女鬼放平,手上罡气凝聚如刀,刷刷一阵寒光闪,女鬼便被雕刻成阿羞模样。
“希望能够蒙混过关吧!”白复心中想着,挥手将女鬼收进七宝葫芦中。
“地门,开!”白复站在地上,往坤地上劈了一掌,鬼气升腾,便显化出一座灰色门户来,上有三字:鬼门关!
“唉,成仙这么久,没上天庭浪一会,反而先去地狱走一遭,失败!”白复叹了口气,闪身进了鬼门关,他打开的门户立即合拢隐没。
阴间并不是一直向下——又不是十八层地狱,白复之所以感觉阿羞的魂儿一直往下坠,乃是阴间与大地垂直相交,位于地表之下,魂而往深处的鬼城去,在地上的人,就会感觉其在一直下坠。
却说白复进了鬼门关,便到得了彼岸花夹到而开的黄泉路上,一队队茫茫然然的新死鬼的在一个个牛头、马面及无常的押解下,朝着酆都鬼城而去。
黄泉路上无客栈,显得幽暗的黄泉路上,除了阳世没有的彼岸花,便是一队队麻木行进的鬼魂。偶有两个成器的鬼精哭闹,也在鬼差的哭丧棒下安静下去。
一片死寂!
看了会黄泉景致后,白复闭目感应了下,立即发现阿羞的魂魄就在前边千百里远的路上。
恐迟则生变,白复领略过地府的鬼景后,身似一缕清风,融入茫茫鬼气中,倏忽百里,片刻就追上了阿羞的鬼魂。
他先在上空看了看,发现去勾阿羞鬼魂的,只是两个地仙级牛头、马面,立即安下心来。
“事成了一半!”白复微微一笑,黄泉路上前后扫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强大鬼神路过,立即对下面押解阿羞鬼魂的牛头、马面两个鬼神使了个鬼遮眼。
被鬼遮了眼的两个鬼差,感觉一切如常,自顾自的用勾魂锁拖着阿羞鬼魂往前走,殊不知勾魂锁已被人解开,换了个鬼魂挂了上去。
“醒来!”白复对被自己整容整形成阿羞的女鬼一挥手,女鬼立即醒来,没有记忆的她,立即如新死之鬼般,浑浑噩噩往前行去。
已将阿羞鬼魂收入七宝葫芦中的白复,看着拖着替死鬼走远的两个鬼差,微微一笑,朝原路而去,不一会就回了阳世。
“嘘,无惊无险,看来在紧那罗成为无天佛祖前,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妓女的死活。”白复心中想着,闭目感应起阿羞尸身所在。
“咦,我入阴间左右不过盏茶功夫,怎么阿羞的尸身已到了十数里外?”白复惊疑一声,立即跳到半空,御风朝阿羞尸身飞去。
白复方跳到半空,就见到一条大河,他微微一愣,脑中闪出两个字:水葬!
不出白复所料,当他找到阿羞尸身的时候,其正躺在一竹筏上,竹筏上还有几朵野花。
“这河里大鱼不少,尸骨无存很正常!”白复大喜,这水葬比起土葬来,尸体丢了,一点都不令人怀疑,鬼知道是那头巨鱼大鳄叼了去。
将阿羞尸身捞起,将竹筏打翻,白复以罡气卷起女尸,便立即飞身往西路赶去。
“我突然想起,阿羞好像是死在无天怀里的……”
白复正飞行间,脑中突然出现一些画面,却是想起来了:阿羞是死在无天怀里的,还说过一句让他记忆颇深的话:“你是令我发抖的男人!”
“剧情似乎出现了变化,难道是因为我这只……蛇摇动了尾巴!”白复立在虚空中,皱眉苦思冥想起来,暗自猜测这变化是好是坏。
“阿羞没死在紧那罗怀中……”白复沉吟,暗道这样的话,对无天的触动怕是不大,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成魔,变成无天。
“《西游记后传》中,阿羞死的时候,紧那罗并没有入魔,而是在那传教……他成魔是因为回到灵山后,因阿羞之事,被现任佛祖优婆罗陀斥责为‘六根不净’逐出灵山,然后被如来打入黑暗深渊……”
“也就是那时候,他觉得神佛虚伪,要统御三界,然后去接回阿羞。”
想道这里,白复突然一愣:紧那罗是优婆罗陀的大护法,地位极高,按理来说继承佛祖之位的希望很大,而继承佛祖之位的是如来,紧那罗都被逐出灵山了,如来还把他打入黑暗深渊……
“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这些神佛越是阴暗龌鹾,不利于身心健康发展!”白复摇摇头,决定不想这些伤神的事了。现在他要做的,是将阿羞尸身修复,然后寻机复活,至于能不能从无天那得到好处,全看天意了。
“那无天能证道混元,潜力无穷,便是捞不着好处,结个善缘也不错。他君临三界的时候,应该能用得上,他可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主,或许可以用这人情免去牢狱或是奴役之灾,保全实力和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