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到这具白骨,我们并没有大惊小怪。因为在经历了这么多天的杀戮之后,我们见到的死人还少吗?大家早已对尸体这一类的东西变得异常麻木了。
这具白骨四肢张开,面部朝下爬在乱石堆上,身上衣物早已腐烂得不见踪影。只在身旁边留有几个玉瓶,看样子是用来装药水什么的。
随便捡起一个打开,里面空空如也。看样子里面的东西也早已随着岁月的留逝而蒸发了。
把玩着手中的小玉瓶,我陷入了沉思:“刚才是谁救了我们?”
“刚才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小倩首先问我们大家。
“有。是一个老伯伯的声音,先是叫我别动,装死。过了好久才告诉我可以叫了。就是听了他的话,我才照着做的,不然我早爬起来给你疗伤加血了。”晓陶回答道。
在晓陶说这些的时候,土匪、西门也点了点头。不用说,刚才大家的遭遇都一样,是一个神秘的老头救了我们一命。
那这个老头是谁呢?他现在又在哪里?
再次举目四望,在这狭窄的深坑里,除我们五个活人和地上的一具白骨,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何方高人,多谢刚才救命之恩,不知可否现身一见?”我尽量学着电视上看来的江湖语言说道。
“切,等了这么半天,终于想起感谢我老人家了啊?”神秘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那声音就如同来自心灵深处,根本感觉不到它是出自何方。
“嘿嘿,我们刚才不是被吓破胆了吗?”土匪笑嘻嘻地说道。
“虚伪。”声音再次从心里传来。
“好了,老伯伯,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出来让我们瞧瞧吧,这样我们也好知道你是谁,将来才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啊。”晓陶抬眼望着天空真诚地说道。
“嗯,还是这小尼子嘴巴甜,老头我喜欢。”
“喜欢就现身吧。”我趁机说道。
“我也想现身啊,可现在现不了了。”
“为什么啊?”我们齐声问道。
“这个嘛,嘿嘿,有点不好说。”
“你不会是鬼吧?”土匪憨笑着问道。
“土匪,你JB聊斋看多了吧。这世上哪里来的鬼啊。”我转身对土匪吼道。
“看什么聊斋啊。这里除了我们几个人,就只剩下地上这具白骨了。你说不是鬼是什么啊?”土匪不服地狡辩道。
“这大清白日的,哪来的鬼啊。”西门说道。
“聋子,你不是说在这幻想大陆一切皆有可能吗?”土匪还是不服气。
他这么一说,倒把我说得哑口无言了。这里本来就是游戏的世界。还真的如土匪所说,一切皆有可能。
“土匪、聋子,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啊。”
就在我们和土匪争执的时候,神秘声音再次传来。
“行了,老人家,既然你不能现身,那就说说你是谁吧,也免得我们在这里瞎猜。”我对着天空说道。
“土匪说得没错,我就是鬼啊。”
“啊,鬼!”晓陶惊叫一声,紧紧一把抓西门的手臂。
就连一向冷静的小倩也不由自主地向我靠了靠。我虽然是个正宗的无神论者,但也在心里咯噔了一下。转念一想,这老头肯定是在和我们开玩笑,有哪个鬼说自己是鬼的啊。再说了,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啊。
转念一想,不对啊,这里是幻想大陆,一切皆有可能。有个鬼好像也很正常啊。再一想,就算对方是鬼也无所谓。就目前而言,对方好像对我们并无敌对思想。
“老人家,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西门尽量镇定地问道。
“谁有心思和你们开玩笑啊,我就是你们脚下这具白骨。现在信了吧。”
一听这话,晓陶吓得飞也似地躲到西门身后。因为刚才数她离白骨最近。在她逃跑的时候,险些就踩到了那地上的白骨。
“哎,我说小姑娘你慢点,要是把我这把老骨给头踩断了,我可跟你没完。”
盯着地上的白骨看了一阵,我问道:“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的事情呢?”
“呵呵,凭什么是我先讲啊。要讲也是你们先讲。”
“行,我们先讲。”
我蹲到白骨面前,对着这具白骨简单讲了一下我们来葬剑山脉寻找兵器谱,被那神秘老妪追杀,早后掉到这深坑里的经过。
“哈哈,我跟你们差不多,也是来寻找兵器谱时被追杀掉下来的。不过我没你们幸运,活活给摔死了。你们要不是有我这垫背的,也早死翘翘了。”
“老头,你这牛B吹得可不圆满哟。”在老头说话的时候,土匪突然打岔道。
“怎么,不相信是老头我救你们的啊。”老头有些不快地说道。
“确实有点不信。”我也点头说道。
“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老头我现在就让你们相信。”
老头话刚说完,就看见他尸骨旁边的一块脸盆大小的碎石如同被丝线提起一般,慢慢升到离地三尺多高的空中,悬浮在那里十几秒后才落到地面上。
“老人家神功盖世,聋子我佩服之至。”我双手抱拳,真诚地说道。
“哼,事后马屁。”
“不知老人家尊姓大名?”稍微尴尬了下,我问道。
“都死了上百年了,拿姓名来做甚啊!我没名字。”老头答道。
“可是我们要怎么称呼您呢?”小倩问道。
“随便。”
“没名字?要不我们就叫你无名老前辈吧。”晓陶顺势给老头起了个名字。
“随便。”老头再次干脆地回答。
“无名前辈,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想尽快弄清眼前的处境。
“猜猜看。让我感受一下你们有多蠢。”无名老头神气地说道。
我站起身来认真观察着周围的情形。这深坑呈不太标准的菱形,两端最长处大约七、八米,左右最宽处大约两米。四壁的崖壁垂直且光滑。这让我突然想起了在祭剑台上看到的那柄深插地下的石剑。
想了一下,我缓缓地说出了两个字:“剑鞘。”
“什么?”土匪好像没听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剑鞘。”我肯定地说道。
“哈哈哈,算你蒙对了。”无名老头大笑着说道。
“你们说的什么意思啊?”土匪还是一脸懵逼,摸着他那大大的后脑勺问道。
“这深坑长约七、八米,宽最多不超过两米,而且是呈菱形,不是正好可用来插我们在祭剑台上看到的那把石剑吗。”我对着土匪他们解释道。
一听这解释,土匪他们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无名前辈,你能不能帮我们离开这里啊。”小倩上前问道。
“怎么老是想让别人帮你们啊,自己不会想办法吗?”无名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尝试着呼唤“奶奶的”,仅一次没成功后我就不再试第二遍了。从之前的经历来看,这里如果不是限制飞行区域,那就是我们飞机被人没收了,我估计多半是后者。
提起斧头在光滑如镜的崖壁上敲了几次,连个眼屎那么大的坑都没留下,看样子这条路出行不通。
背包里倒是有足够长的绳子,问题是拴在哪里呢。就算是有拴处,我们也扔不上去。
在考虑并尝试了我能想到的所有方法后,我总算是彻底放弃了。凭我们几个的能力,是绝不可能活着离开这剑鞘底部的。
“无名前辈,您也看见了,我们各种办法都试过了,还是不行。你就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们一次吧。”晓陶哭丧着脸哀求道。
“要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无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