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公子,王掌柜和小四都面色凝重地点头应了。
在此期间,官语白一句都没有说,只是静坐在浴桶之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浴桶中的水就开始冒起了水泡,滋滋作响,官语白原本苍白的脸泛起了潮红,令他原本便清俊的脸添抹了一份艳色,大滴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向下滴,轻轻地划过他蝉翼般微微抖动的睫毛,顺着精致的锁骨,隐入中衣之中。
确是人间绝色!南宫玥在一旁看着心生感叹,很快地,她便收回了心神,开始关注官语白的情形……
不过须臾,浴桶之中的水翻滚的更加的厉害了,好似要煮沸了似的,官语白的眉眼在这缭绕的水汽之中若隐若现,仿若乘飞欲去的仙人。
王掌柜在一旁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不时欲言又止地看向南宫玥,直到见南宫玥走至浴桶前,撒下了一种白色的药粉……很快地,浴桶中的热水便归于平静,不再翻腾,又听南宫玥道:“可以熄火了。”他这才把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但是很快地,王掌柜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盖因南宫玥居然拿银针扎向官语白的头顶百汇穴和眉中的印堂穴。
王掌柜吓得魂都要飞了,这两处大穴若是扎扎实实地扎下去,必定命丧九泉。不过见小四没有反应,又想到之前南宫玥的警告,只能忍着不敢出声。幸好,银针扎下后,并未见官语白露出任何不适的神情,又稍稍松了口气。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掌柜的心像是坐了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的刺激的得紧。
而南宫玥则神情专注地继续为官语白施针,她一双素手双管齐下,手指舞得飞快,只看到手指和银针产生的一片虚影……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不一会儿官语白的背后,便像刺猬似的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长短不一的银针。
王掌柜暗自咋舌,心道:难怪要准备这么多的银针了呢?
又过了快一炷香时间,南宫玥估量着时间差不多了,又熟练地一一收回了银针……
当她收回最后一枚银针后,意梅忙上前给南宫玥擦了擦额角的薄汗。
跟着,南宫玥绕着浴桶走到官语白的身前,道:“你在里面再呆个一柱香的时间就可以出来了,这几天,切记不可忧、思、恼、怒!”
官语白睁开了双眼,微微颔首。至于做不做得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南宫玥也不在意,毕竟那是别人身体,她这个做大夫了,尽了叮嘱的义务便是。跟着,她便和意梅去了厢房外室喝茶吃点心。
又过了一炷香,官语白再一次出现在了南宫玥的面前,他换了身绣银纹的白色长袍,冲着南宫玥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仿佛天人般。他的身后还跟着笑容满面的王掌柜和小四,王掌柜手上还捧着一个托盘。
“南宫三姑娘,”官语白示意王掌柜把东西放到桌上,道,“这是容某为姑娘挑选的茶叶,还请姑娘笑纳。”
南宫玥却没有接受:“容公子客气了,一码归一码,这茶叶钱我还是要付的。”意梅忙上前与王掌柜付了茶叶钱。
“那就随姑娘的意了。”官语白温软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容某见姑娘喜欢本店的小点,特意吩咐下人包了一份给姑娘带回去。还请姑娘不要推辞。”
“那就多谢公子了。”南宫玥起身向着官语白福了福身。那小点心带着淡淡的茶香,她吃了的确颇为喜欢的。而且这个点心是清越茶庄独有的,别的地方还买不到……等回了府,她完全可以说是因为喜欢这种小点,这才在茶庄里呆得久了点。毕竟她为官语白诊治花了不少时间,总要有个说法的。
与官语白告辞后,南宫玥便又坐着马车回了南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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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时间一晃便是一月,这段期间,南宫玥又去了清越茶庄为官语白治疗了几次。
七月底的天气是越来越热,蝉鸣不止,吵得苏卿萍烦上加烦,急躁地在房间中踱着步子。
已经一个多月了……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苏卿萍神色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手指紧紧攥住帕子,不自觉地扭动着。
六容见此,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苏卿萍猛地盯向了六容,心中犹豫不决,不知道应不应该把事情告诉六容。
可是转而想到自己和南宫程的关系,六容是一清二楚的,谅她也没有胆子敢随便出去乱说。
要知道一旦她和南宫程私定终身之事宣扬开来,六容第一个小命不保。
想到这里,苏卿萍便开口了。“六容,我好像有身子了。”
六容吓得“啊”的惊叫了一声,呆若木鸡。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姑娘,你能确定吗?会不会搞错了?”
苏卿萍有点恼羞成怒地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这个月月事已经迟了。”
六容闻言,心都凉了。身为苏卿萍的贴身大丫鬟,她仔细一算,是了,姑娘的月事的确晚了。但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地道:“可能只是月事迟了,并没有……要不……我们偷偷去找个大夫看看,说不定不是……”
“不用!”苏卿萍一口拒绝,“不用找大夫,我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了身子了。我不但月事迟了,还有恶心呕吐的症状,这些都明显是有了身子的反应。一找大夫若被人发现,我们就完了。”
“那……那可怎么办呀。”六容已经是六神无主。
苏卿萍一把抓住了六容的手,道:“六容,如今我身边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姑娘,你要奴婢怎么做?”六容咬了咬牙道。怎么也要想个法子把事情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