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刺球形的玄铁流星锤相比,之前那些羽箭的势头几乎可以算是弱不禁风了。
但韩淮君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横剑一挡,只听“咚”的一声,巨大的流星锤被挡了回去,但那股力量却震得他手中一麻,右手的剑险些脱手。
他心下一惊,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就见一个满脸胡渣、高头大马的壮汉从大敞的正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手里正甩着刚刚那个流星锤。四周的几个流匪一见他,都围了过去:“王老大,您可总算来了!”看他们的模样,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
那王老大很显然与这些普通的流匪不同,他眼露杀气,右脸上一条蜈蚣一样的疤痕自眼角延伸到嘴角,很显然,在成为这群流匪的头目前,此人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手中肯定是见过不少血的。
王老大不屑地看了韩淮君一眼,粗声道:“你们还在等些什么?此人虽然武艺还算不错,但毕竟孤掌难鸣,我们有数百兄弟,难道还怕这区区一人!都给我上!”他心里想着,这一人不够,就两人一起上,两人不够,就四人……这车轮战难不成还怕轮不死你!
“是,老大!”流匪们士气大振,都举刀围攻了过去,后方更是有人时不时地放着冷箭……
韩淮君沉稳依旧,冷凝的面孔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对他而言,他的目的达到了,其他人都已经退到了花厅内。
众人一进花厅,几个丫鬟眼明手快地关上门,再栓上门栓。
“快!用桌椅抵住门!”
韩凌赋一声令下,莫习凛等三个世家子弟也加入了丫鬟们的队列,搬来厅中剩下的家具,叠在一起,死死抵住门。
可就算如此,众人仍旧觉得这门仿如薄薄的米纸一般,只要谁轻轻一推,就会坍塌崩溃。
隔着厚厚的门板,门外的厮杀声、惨叫声仍然此起彼伏地传入他们耳中,每一声都让他们心惊肉跳。
花厅内的气氛分外沉重,让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连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如此艰难。
“我大哥哥他们不知道如何了……”韩绮霞咬着下唇,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她身为齐王嫡长女,乃齐王妃所出,自出生起,与这位庶兄韩淮君就是天生的敌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母妃,都对自己谆谆嘱咐,让自己勿与庶兄太过亲近,而她也觉得理所当然!……直到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庶兄与侍卫们在外以性命搏杀,她的心里实在是说不出的复杂……
韩淮君不知道如何了?
此时此刻,花厅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在想这个问题,却没有人回答。
流匪的人数众多,这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韩淮君与流匪拼杀了那么久,恐怕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不止是他,那些侍卫与护卫只怕也是多数回不来了,此刻,也不知道他们还活着几个!
想到这里,众人心中仿佛压了一座大山,更加沉重了。
一片沉寂中,一个尖锐的女音突然响起:“南宫玥,都怪你!”
众人不由循声看去,只见曲葭月不知何时走到了南宫玥的面前,愤愤地伸出右手指着南宫玥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