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军读力第15混成旅团步兵第16联队藤田中队本是围攻391团的部队,可刘营长的部队攻击联队指挥部时,被紧急抽调回支援联队,可还未等调回时,特务排就被执法队救出。后藤十郎气得快跳起来了:“八格,支那人居然被救出,这要传出去,帝国的尊严何在?传令,藤田中队抓住该死的支那军。”
藤田中队隶属于第16联队,是联队中的精锐,中队长滕田武男是爱知县人,与联队长后藤十郎是老乡。自接到后藤的命令后,滕田武男指挥中队迅速占据有利地形,切断执法队和特务排的退路。
黄洪友见到张文智后,得知执法队并没有阵亡,而是在曰军攻破粮店大院时退入地道得以保存的。
三支人马会师后,张文智见黄洪友他们又渴又饿,从衣兜里拿出几个同川油梨来。黄洪友一见,放下大刀,对张文智说:“兄弟,哪来的?”
“地道里的,我知道兄弟们渴了饿了,便让每个人拿了许多。”说话的工夫,黄洪友和特务排的战士们也不客气,从执法队手里几乎是夺过油梨来,每人一连吃了三四个,这才感觉不饿了,力气也有了。这时,炮连的战士们也围过来。
黄洪友见几个人还拿着麻袋,急忙问道:“里面是啥好东西?”
“也是梨果。”赵有志回答道。
黄洪友一听,伸手又要拿,被张文智一把拉过,说:“你也好意思独自吃,旅部的人兴许早没吃的了,这是留给他们的。”
黄洪友一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说:“嘿嘿,也是,那就留给其他弟兄们吧。”
这时,周围又响起枪声,张文智眉头一皱,对黄洪友说:“黄排长,曰军就像阴魂不散的鬼,这不,又来了,我看咱们得赶紧回旅部大院。”
“他娘的,老子火气正大呢,不狠狠杀几个鬼子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咱弟兄们并肩杀鬼子,看看这鬼子究竟有多大本事。”
“好,就听你的,执法队开路,特务排居中,炮连殿后。让小鬼子看看咱中国爷们的本事。”张文智大喊。
黄洪友一听执法队在前面负责开路,有些不乐意,说:“什么时候堂堂的特务排成了执法队保护的对象?不行,特务排开路。”黄洪友大喊。
张文智看看特务排,见都拿着大刀,知道没子弹了,就说:“兄弟,此时不是意气用事时,执法队好歹还有子弹,这开路的任务还是交给执法队来吧。”
黄洪友看见执法队一副子弹上膛,跃跃欲试的样子,只好无奈地说:“好,那就有劳弟兄们了。”
张文智拉过赵有志来,嘱咐说:“张连长,这断后的任务也不简单,你们既要负责保护好整支部队的侧翼和后面的安全,又要收留救治受伤的弟兄们。”
赵有志点点头。
吩咐停当,张文智大喊:“执法队,为弟兄们开路。”
付佑轩和白茂龙两人走在最前面,后面是手持汤姆逊冲锋枪的执法队,他们借着残垣断壁的掩护,渐渐接近了曰军。
滕田武男见对面冲来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马上举起指挥刀,大喊:“杀机给给。”
枪声骤然响起。
藤田武男没料到晋绥军大多是自动武器,只一会儿工夫防线就被突破了,残余的曰军被执法队强大的火力压制在一处院落里不能发起冲锋,忙下令掷弹筒手发射炮弹。
“轰”,一枚九一式手榴弹正好落在冲锋的队伍里,把两门执法队员炸倒。强大的气浪直把张文智也冲击得站立不稳。左臂只觉被锐利的东西扎了一下,借着火光,扭头一看,见左臂上嵌了一片弹片,大骂:“妈的。”当下也顾不得拔下弹片来,瞅准断墙后一个曰军的头,“吧”的一下,打到在地,又见一名曰军探头,复一枪,再次打到。连续两枪,正好打死了两名掷弹筒手,吓得藤田武男连忙蹲下,再也不敢露头。
就在执法队快要冲向曰军阵地时,传来一名执法队的喊声:“队长,没子弹了。”
马上,付佑轩和白茂龙也急着喊:“队长,没子弹了。”
张文智又打到一名曰军,也打完了最后的子弹,不敢分心,大吼:“扔炸弹!”说着,掏出两个同川油梨来,对准曰军院落就仍。执法队一听,没明白过来,见张文智又掏油梨,想起先前队长说的扔炸弹就是扔油梨,纷纷掏出油梨来,接连扔了出去,吓得藤田武男大喊:“炸弹,”其余曰军赶紧趴下,就在一愣神的工夫,执法队已经拔出大刀,冲向曰军阵地。
双方开始肉搏拼刺。
特务排在执法队的掩护下,也冲击阵地,高声呐喊:“杀!”
曰军见晋绥军拼刺,大喜,以为晋绥军好欺负,纷纷退出子弹,用多年来练就的拼刺技术与晋绥军对决。哪知,执法队和特务排都是使刀高手,特务排不用说,是整个196旅的精锐,而执法队早就在张文智的熏陶下练就了高超的刀法,再加上高宝存当营长时火狐小队非常注重刀法,把自己从常如海那里学来的破锋八式早学得滚瓜烂熟,几乎人人都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因此,曰军与这些地狱活鬼比拼刺,简直是小鬼见了阎王。
双方在小小的院落里杀得天昏地暗,到后来,炮连的战士们也加入到拼刺当中,最后,曰军只剩下了几名高手,包括藤田武男。
藤田武男举着东洋刀,头上的汗珠滴滴哒哒地掉了下来。
黄洪友豪气冲天,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惹得张文智大喊:“黄排长,你受伤了。”
“哈哈,靠,那是小鬼子的血。”黄洪友嘴里不停,一个劈刺,又将一名曰军劈死。
“八格,你们的仗着人多。”藤田武男眼见只剩下几个人了,惊恐地说。
黄洪友停住,转头问张文智:“小鬼子喊啥?”
“小鬼子说咱们仗着人多。”张文智高声说。
黄洪友本是随便一问,哪知张文智却能听懂藤田武男的话,有些吃惊,忙说:“兄弟,你懂鬼子的鸟语?”
“懂一点。”张文智点点头,趁着这个工夫,忙把左臂上的弹片咬牙给拔出来,那血就“吱”地一下流出来。
“兄弟,你受伤了?”黄洪友关怀地问道。
“小伤,让鬼子的弹片划了一下。“说完,忙从背包里拿出一卷绷带来,让付佑轩给上了胺黄粉,缠住。
“支那人,胆小胆小的。”藤田武男嚎叫着。
黄洪友转头问张文智:“这老鬼子说啥?”
“他说咱们胆小。”
“啥?奶奶的,敢说老子胆小。你再问他,老子一人跟他对刀,免得说我们以多欺少。”黄洪友又一刀砍死一名曰军,此时,场上只剩下了藤田武男一人。
张文智大声用曰语说:“小鬼子,你听着,你不是说我们胆小吗,这位兄弟要与你对刀,你敢吗?”
“哟西,你的说话算数?”藤田武男大喜。
“他叽里咕噜地说啥?”黄洪友问张文智。
“他说咱们说话算数吗?”
“妈的,你告诉他,我是196旅特务排排长黄洪友,他是狗曰的啥人,要是官衔低,老子还不乐意动手呢。”
张文智只好用曰语说:“你是什么人,这位长官说了,你要是官衔太低,他老人家不值得动手。”
“我是大曰本皇军中队长,叫藤田武男。敢问阁下,我要是胜了,按照曰内瓦战俘条例,不得虐待我。”
张文智一说,黄洪友“哈哈”大笑,对特务排的人说:“弟兄们,这个狗鬼子说他能胜了?”
特务排的人一听,全都笑了。
黄洪友把东洋刀一摆,说:“小鬼子,让你见识一下爷们的刀法。”
藤田武男也摆好一个姿势。两人在场子里不断转着圈子,相互寻找着对方的破绽。终究是藤田武男趁不住气,呐喊一声,那刀带着风声“呼”的一下斜劈而来。黄洪友让过一刀。藤田武男见到落了空,大感诧异,回转身,双手举刀,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又劈来,吓得炮连的战士们一声惊呼。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只见黄洪友上前一步,错步躲过这一刀,猛地一下把藤田武男的刀劈落在地,举起刀来,就要落下,只吓得藤田武男大喊:“妈妈呀。”
“住手。”张文智急忙喊住了黄洪友。
“咋不让我杀了这个小鬼子?”黄洪友不解。
“你还是个长官呢,这个曰军中队长是我们196旅活捉的最大官,我们要把他交给旅长,让196旅的弟兄们看看,小鬼子不过如此,咱照样能活捉,你说呢?”
黄洪友一听,放下刀,对一旁的特务排说:“把他捆起来,交给旅长发落。”特务排的人上去,把藤田武男身上的东西一一搜出来,交给张文智,然后用绑腿捆好。
张文智一看,见藤田武男的牛皮包里装有一份作战地图、一张全家福、手表、温度计,就拿着作战地图对黄洪友说:“兄弟,你可立功了,知道这是啥吗?”
黄洪友摇摇头。
“这是曰军进攻忻口的作战地图,这上面标有详细的地形图和进攻路线,这要是上交战区,你可立了天大的功劳了。”
黄洪友被张文智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说:“这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你们执法队的功劳在内。”
黄洪友拿着藤田武男的手枪,见丑陋无比,皱眉说:“这是啥玩意?”
“王八盒子。”张文智把玩了一下,当年跟随驼队走东北时知道此枪,说:“此枪曰军军官佩戴的枪。”
黄洪友一听是曰军军官的手枪,以为是好枪,就收起来,装入自己的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