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壮汉D就要亲上她。
楚锦然闭着眼睛绝望地呼救道。
突然她感到温热的液体溅上她的脸庞和身体,随即身上一重,差点没把她压死。
壮汉D的头就搁在她脸上。
她不敢睁开眼睛。
接着她的腿和手就被人放开了,落在木板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耳边嘈杂的声音乱糟糟的。
咒骂声、哀求声、哭泣声、脚步声、机器砸碎的声音……
那么多声音。
模模糊糊的。
但突然又回归于平静。
接着感到身上一轻,有人拉走了覆在她身上的壮汉,替她拉上了裤子拉链,整理好衣服,随后她就被人抱了起来。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
她听到那人说:“对不起,然然,我来晚了。但是,我来了。”
她颤抖着鼓起勇气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陆琛年棱角分明的英俊的面庞,深邃的眼睛里是铺天盖地的柔和和疼痛。
“琛年……?”楚锦然不太确定地道,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脸庞。
“是我。”陆琛年闭上眼任她触摸,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
“琛年,琛年……”她终于忍不住,抱着他的脖子痛哭出声,绝望又心碎。
“嘘……不哭了不哭了,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陆琛年抱着她,安抚地拍着她。
楚锦然太过伤心,一口气提不上来,哽了一声晕了过去。
“医生!”陆琛年见她没了动静,慌忙冲门外喊道。
医生和护士急忙推着担架过来。医生检查了一番道:“只是情绪激动昏了过去,我先带她回医院。”
“B组跟着。”陆琛年轻柔把她放在担架上,温柔地看着她被送上车,随后一小队人马紧跟着医院的车离开后,他冷下了脸,转头看着屋里的认和场景。
五个壮汉已有三个被一枪毙命,血溅到了墙上和地上。
其余的人已被控制住,有些被打断了手臂,有些被打断了腿。被迫跪在那里,承受着面前这个男人巨大的威压。
楚振国和周玉秀也被控制住。
楚振国也跪在那里,周玉秀则还是坐在轮椅上。
陆琛年缓缓踱步到两夫妻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两人闭着眼睛低着头,不敢看他,冷汗频频从二人额上冒出。
楚振国闭了闭眼,知道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了。
“脸皮真厚,嗯?”陆琛年突然出脚,踢了楚振国一脚,楚振国被他踢得摇摇晃晃,用力支撑住自己才不至于倒下去。
“说的都是什么狗话?你对然然有哪分好?你满心满眼只有钱。”陆琛年眯了眯眼,“还好意思演苦情戏?演技真不错,要不要给你颁发一个影帝奖?”
楚振国咬着牙没有说话。
“喂!你对老人家尊重点!对老人家动脚算什么男人!”红发看不过去冲他喊道。
“热血小青年?呵,不明事实真相就要帮人家出头?你第一天混?”陆琛年低低笑出声,又突然严肃道,“闭上你的嘴,还没轮到你。”
红发还想说什么,却看到花臂冲他摇了摇头,便闭上了嘴沉默。
陆琛年白了他一眼,继续看着楚振国道:“你枉为人父。”
楚振国咬了咬牙,顶嘴道:“我枉为人父?楚锦然她并不是我的孩子,我又不是她父亲!”
“呵,窝囊废。大人的事情,牵扯到下一代做什么?然然她母亲对不起你,可她母亲也早就死去,然然有什么错?”陆琛年吹了吹手指甲,“无能的男人。”
“哈,你可真搞笑,我哪点对她不好?”楚振国抬起头直视他。
“你哪点对她好?”陆琛年反问道,“整天问女儿要钱?从不关心女儿?还是,找这些人非.礼你的女儿,还想拍视频?这叫对她好?你可别忘了,楚家的公司,原本应该是然然她妈妈留给然然的,不是你的。”
“她本来就不是我女儿。”楚振国冷哼道。
“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是你,好像是个例外。”陆琛年沉下脸,扬扬下巴示意,押着楚振国的那名队员立刻会意,捆住他往外走。
不一会便听到楚振国的惨叫声,一直环绕着,一直在喊,声音凄厉,听得周玉秀忍不住颤抖起来,眼底满是恐惧。
“哦看看,我怎么能把你忘了呢?”陆琛年温柔地笑着,上下打量着周玉秀,“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说得真不错。”
周玉秀崩溃大哭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放过你?你放过然然吗?我知道你是后妈,可是你的行径可真比你的丈夫恶劣了不知道多少倍。你对然然做一件坏事我都加倍报复还给你了,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陆琛年惋惜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不,我不能死!”周玉秀摇摇头,“巧曦!巧曦和楚钰……我有两个孩子呢!我死了,他们怎么办?!我不能丢下他们!”
“你的孩子?放心吧,我可不像你们那么狠毒,楚巧曦好像是在国外留学吧?好像成绩挺好的,我会在她毕业后高薪聘请来我公司工作。”陆琛年点点下巴道。
“至于楚钰……他还小,不过我想我会好好培养他,将来在诺亚的手下工作。人才我都不会放过……哦,我是不会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父母有多恶心的。”
“当然了,我也不会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父母是怎么死去的,我想他们会感激我,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救济了他们,然后,他们会忠诚于我,为我卖命。怎么样?你是不是也很感激我呢,楚太太?”
“恶魔!你是恶魔!你这个魔鬼!”周玉秀崩溃大吼。
她的孩子!怎么能在这个恶魔手底下做事!还要对他感恩戴德!他可是他们的杀父仇人啊!
“带下去,太吵了。”陆琛年歪歪头不耐烦道,“报应啊,周玉秀,害人之心不可有。”
周玉秀也被人带了出去,不一会两夫妻的惨叫声在院子里此起彼伏。
工厂里的壮汉和红发、花臂都沉默着不敢说话。
“至于你们……”陆琛年挑挑眉,指着两个壮汉道,“你们两个,刚才碰到了她哪里?”
两个壮汉不敢说话。
“回答我!”陆琛年冷冷道,“不然有你们苦头吃的。”
“手……手臂。”壮汉道。
“腿……左腿……”另一个也回答道。
“听见了吗?一个剁了手臂,一个剁了左腿。去吧。”陆琛年挥挥手让队员带着那两个壮汉出去。
“我对你们还是很仁慈的吧?对吧?”陆琛年看着红发和花臂道,“毕竟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无罪嘛。”
红发和花臂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有情有义没错,只是也要分清楚是非黑白。”陆琛年手插着口袋道,“这个红头发的……刚才是拿着DV在录像是吧?眼睛挖了。”
红发也被带了出去。
花臂沉默着不说话。
“你倒是没对然然做什么,可是就这样放你走也不太好……”陆琛年抿抿嘴唇有些烦恼。
“断了我左臂吧,我扛过她。”花臂道,“做过的事,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改正,没什么好说的。”
“好,我欣赏你。”陆琛年笑笑,“我不会把你们的组织连锅端,就给个教训。当然,你们最好别存着什么给兄弟报仇的那种想法,错了就是错了,就像你说的那样。”
“我明白。”花臂点头,“我们不会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那就好,去吧。到时我的队员会送你们去医院,然后送你们回组织。当然,那两个壮汉碰了然然,我还是不会放过的。”陆琛年勾着嘴角道,转身出门离开。
他不去看血肉模糊和凄厉惨叫的院子,径直走到车边,开锁上车。
他扶着方向盘,平复呼吸。
当他走进来看到楚锦然衣衫半褪,泪眼朦胧的被五个大汉压着欺负的样子他都快疯了。
她嘴里居然还喊着他的名字。
她还喊:“琛年,救我!”
她喊他救她。
从今以后,他一定要更加小心的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一点伤害。
所幸他来得及时,所幸他提早结束了饭局,所幸……
可是再怎么所幸,如果他今晚没有去那个饭局,如果他吸取上次的教训,派一个队员,哪怕一个也好,去保护她,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
他懊恼的把头埋进方向盘。第一次讨厌起自己来。
……
医院。
陆琛年静静的听着医生的话。
“她没有被侵犯,但被亲吻被抚摸是肯定有的,在那样的环境,又受了心理上的刺激,也许她会对这些事物产生阴影。你需要帮助她去克服这些阴影。”医生翻着手里的文件道。
“建议等她平复了一段时间之后,有那方面的需求,要轻柔地引导她,不要粗鲁,要安抚,以免她永远对这件事情留下心理阴影。”
“这段时间多和她说说话,多说些健康的积极的内容,多陪她出去走走……”
陆琛年很认真的听着医生的嘱咐,默默在心底记下来。
……
男人粗重的喘息,轻佻的笑声,宽大的手在她身体上乱摸。
楚振国冷漠的眼神,周玉秀幸灾乐祸的样子。
无能为力的绝望的感觉。
有谁来帮帮她……
用力的挣扎也无济于事。
不……不要……
她正在坠入黑暗。
琛年!琛年!你在哪里,救救我!
她伸出手去,抓到的却是一片虚无。
越来越黑了。
突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坚定的。温柔的。
有光。
逐渐扩大的光明驱走了黑暗,包围了她。
她终于看清握住她手的人,是琛年。
他温柔的冲她微笑,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了他身后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