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炳晓似乎猜到了什么,当即笑脸相迎:“二位先坐好,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
两个人坐了下来。
但刘斌生级别是州长,理所应当的坐到了我的身边。
他憋着闷气,不时的斜眼看我。
我笑笑,侧头道:“刘州长别光顾生气啊,赶紧升官啊,要不然我收拾你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等着。”他狠狠的说道。
我蔑视的笑笑,心道:“你把官再大,还能盖过四大家族?还能捅破天吗?”
不久,演出开始了。
按照级别,甘甜坐到了我的左侧。
我的右侧是刘斌生。
刘斌生的右侧是白炳晓。
其他参会的领导一字排开。
看演出的时候,我故意和甘甜嘀嘀咕咕,当然谈的都是演出的情况。
刘斌生脸色铁青,双臂抱胸,僵硬不动。
要不是他答应了参加晚上的庆功宴,估计都不能留下来了。
两个半小时后,演出完毕。
甘甜轻声道:“张主任,你晚上有什么事啊?就不能一起参加庆功宴吗?”
本来我真的没想参加,现在和刘斌生这么一杠,当即答应道:“好,我参加。“
甘甜眉飞色舞:“谢谢张主任捧场。”
“客气什么啊,应该的。”我笑着说道,瞟了一眼刘斌生。
刘斌生面无表情,阴沉似水。
我呵呵一笑:“刘州长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要不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刘斌生转过了脸,不说话了。
甘甜悄悄捅我,悄声道:“别这样。”
我笑笑,问道:“我们去哪吃饭啊?”
“渝宾楼,已经订好房间了。”
说着话,甘甜陪着我,白炳晓陪着刘斌生往外走。
我故意大声的说道:“甘署长,你最近这么辛苦,等你方便的时候,我单独请你吃一次大餐啊。”
甘泉爽快的答应:“好,等我有时间的。”
刘斌生再也控制不住抑郁的心情,快步走了过来,说道:”甘署长,你明天晚上方便吗?“
“怎么?”
“明天晚上七点,司令部有一个酒会,我想邀请你参加,与会者都是军方高级人物,我想让你认识一下。”
“好啊。”甘泉开心道。
刘斌生顿时眼角上挑,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直至此时我才发现,刘斌生的内心如此的肤浅。
按理说,他作为一个高级家庭的子女,必须有沉得住气的胸怀。
比如张天昊。
比如肖龙。
可刘斌生不行,只要我给他下钩,他就会主动咬上来。
而且不知深浅,毛毛躁躁的和傻子一样。
我想这应该和他们的家庭经历有关吧!
张天昊和肖龙从小就出身于官宦之家,耳濡目染的见多识广。
而刘斌生的爸爸刚刚官居高位。
所以刘斌生骨子里的卑微,只有用他爸爸的光环才能够掩盖。
“张主任,请上车。”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打断了我的思维。
我上了车,不久来到了渝宾楼的门前。
渝宾楼的包房里,有一个很大的圆桌。
从餐具的摆放上来看,这一桌能坐下二十多人。
“来来来,张主任请上座。”白炳晓世故的礼让着。
我客气道:“白台长客气了,随便坐吧。”
“这可不能随便坐,今天来的人都是各部门的代表,必须按规矩来。“
我被安排到上座,刘斌生坐到了我的旁边。
随后包房外走进来一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部门的,乱哄哄的坐下。
白炳晓很圆滑的说道:“今天是庆功会,也是和领导的见面会,在场的各位先站起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一个男子站了起来:”领导好,我是州长办公室的程勋。“
我点点头,我认识他,他原来是我的手下。
另一个女子站了起来恭敬道:“领导好,我是文化署的兰苗。”
“……”
“……”
这么多人的自我介绍,弄的我眼花缭乱,根本记不住。
只能被动的点头,并报以微笑。
“你好,我是州宣传办的田莹。”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脏猛然一跳,定睛往她的脸上看去。
她冲我微微一笑,还真是我认识的那个田莹。
她曾经和我有过一段故事,是我把她从都市晚报调到新区宣传处当副处长。
可是她怎么又调到州宣传办来了?
田莹一脸笑容的说道:“老领导好。”
我很是意外,问道:“你什么时候调过来的?“
“最近。”
“恭喜啊,有机会我们坐下来聊聊吧。“我客气道。
不知道她为什么,目光扫了刘斌生一眼,说道:“等有时间的吧。”
“好的,等有时间的。”
不大会,一桌人介绍完了。
酒宴前,少不了领导讲话。
白炳晓张罗道:“大家都静静,现在请张主任给我们讲两句。”
“好啊。”大家热烈鼓掌。
我清了清嗓,冠冕堂皇的讲了几句。
按照官.场上的惯例,我讲话过后,也应该让刘斌生再讲几句,以显示他州长的威严。
但我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说道:“大家辛苦了,来,共同举杯,我敬你们。”
从酒桌上的规矩,我说过了这句话,就代表酒宴正式开始了。
我特意瞄了刘斌生一眼,刘斌生的脸上阴沉沉的。
可是酒桌上的人似乎没看到,共同响应道:“张主任,还是我们敬你吧。”
“对对对,我们敬张主任。”
众人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这些人争先恐后的恭维起来。
“张主任,你是真年轻啊。”
“张主任绝对是青年才俊,我还记得他在青年代表大会上讲话的神态呢。”
“我也记得,张主任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围绕我展开了话题。
刘斌生被冷落在一旁,气的只翻白眼。
州府的工作人员见状,连忙把话题引导刘斌生的身上,可是这些人根本没听见一样。
因为恭维我的这群人里,几乎都不是州府里的员工,所以根本不用看刘斌生的脸色。
我看着刘斌生窘态,心情大爽。
借着酒劲特意大声的问白炳晓:“白台长,你这个台长当多少年了?”
白炳晓不解其意,但还是很痛快的回答:”10年了。“
“想不想换给位置?”
白炳晓愣愣的问道:“换哪?”
“我下属的粮食和物资储备署,那里现在正好空缺一个署长。”
白炳晓明显大吃一惊:“张主任,那可是副部级啊。“
我哈哈一笑:“对,我想在你退休前帮你提半级。”
白炳晓大喜过望,慌忙起身,激动得酒杯直抖:”谢谢张主任。“
我笑道:“你抖成半杯酒了,不算。”
“好,那我连干三杯。”说着话,他左右看看,将甘泉的酒杯拿了过来,又想拿我酒杯。
迟疑了一下,将刘斌生的酒杯拿过去,把杯里的酒倒掉,又用白酒在杯口上涮了涮。
刘斌生的脸色当时就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