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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之夜 第九十章 推卸责任与挣扎

「我觉得,我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蔚星虹表情沉重的说道,「比方说,那边那个人好像认识我,可是为什么我完全不认识他呢?」

指着那边的乙谨,他们两人回答不出话。

能怎么回答?老实说乙谨是她的姨丈吗?

这一回答,就会扯出更多的疑问。

「还有,刚才那个恶魔为什么指着我,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这一次的问题更直接,让人更加哑口无言。

北宫煌宥转头看向蔚天弘,毫不犹豫的把问题交给他。

「朔眼,由你来回答吧!」

「唉?」蔚天弘表情错愕,「我、我来回答?」

这时蔚天弘的表情和语气与蔚星虹耍呆时有几分相似,叫人不得不相信这两人的确有血缘关係。

但在这当下,也没人会特别注意这点了。

「那些事我只是从父母那里听到而已喔──」北宫煌宥摆手,想把事情撇清。

「这样听起来,煌宥知道的也很多?」

蔚星虹的提问听起来依旧平淡,没有特别提高或是放大音量,也没有改变什么语调,听起来十分的平稳而沉静。

但,光是这样就很有魄力了。

「……对,」北宫煌宥脸上的笑容十分尷尬,「我不是故意不说的,是朔眼叫我不可以和你说。」

一句话,就把他的责任交代清楚。

蔚天弘冷眼瞪过去。

如果可以反驳的话,他绝对会反驳……但这个小子没说错,确实是他交代所有知情者不能让女儿知道实情的。

「爸爸,那你可以回答我吗?」

「呃……」蔚天弘双颊神经抽搐,「这个……」

蔚星虹面无表情,目光也十分沉稳。

看起来只是比起平常的模样不太相同而以,气场却完全不同。

他们两个在推託解释责任的时候,那股气场更加的压制人了。

蔚天弘非常非常的清楚女儿现在怎么了。

她已经发火了!这不是能像以往一样结个巴就能够得到她的无视的情况了!

蔚星虹望着父亲慌张的表情,等着他的回答。

不得到一个能回答的答案,她不会消气的。

盯着父亲,她突然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把功能万用的紫纸伞像是有自我意识般,自行从蔚天弘手里飞出来,在旁边的地上立着,然后整支发光,从光芒中出现了一个少年。

蔚星虹打量着这位突然出现的……人?还是妖?应该是妖怪吧?那种日本有名的附丧神。

眼前的少年穿着像是日本时代剧才会出现的古代服装,头发遮住一半的眼睛,而且头发眼睛衣服全部都是紫色系的。

周围还自然的散发出一种……像是老爷爷的氛围。

「可以先别急着逼出回答吗?」少年淡漠的问道。

明明单听嗓音是很年轻的,那说话语气却是老爷爷。

「请问你是谁呀?」

「唐,是伞妖,」唐简单的回答,「老夫就是常被放在鞋柜旁的那把伞。」

「喔──」蔚星虹轻点一下头,歪着头问着,「你的名字只有一个字?」

「如果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的话,你可以去问取名字的人。」

「取名字的人?」蔚星虹疑惑更深了,是谁取这个名字的?

此时蔚天弘不自在的咳了几声,想制止唐说下去。

唐假装没有听到,直接回答。

「你父亲。」

此时,北宫煌宥忍不住伸手摀住了嘴。

原来唐自己也觉得这名字有点怪啊……

「爸爸取的?那是怎么取的?」

「……随便挑一个字取的。」

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无言了,只有蔚星虹点点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嗯……果然是爸爸。」

「……」

已经做了蔚天弘十五年快十六年的女儿,蔚星虹相当了解父亲某个习性。

他常常会马虎了事的去解决自己认为不重要的事,连笔电设个密码都能直接设「asdfghjkl」这种在键盘上一排过去的英文字母。

这不是现在该探讨的事就是了。

蔚星虹现在只想专注于理解那些隐瞒着她的事情。

父亲现在不回答她,所以她只能从现有的线索去推断一些事情出来。

朔眼就是父亲蔚天弘,也就是说,父亲从事的职业就是驱灵师。

而从北宫煌宥的话听起来,已经做了很久了。

然后是蔚星虹自身,她身上有着连自己也不知道,但父亲绝对知道的秘密。

从一些情况来判断,是特殊到能让那些非人存在被她吸引的秘密。

再来就是倒在那边的乙谨了,蔚星虹每回想一次昨天的事情都觉得很怪异。

她不仅不认识,连见面的印象都没有,为什么会认出她是爸爸的女儿?

这些问题,不得到个答案的话……没关係,她不会爆吼,也不会用低沉的声音说话。

蔚星虹自认自己生气没有魄力,做不到恐吓效果,也不知道父亲和北宫煌宥能理睬她的怒气到多久。

她会坚持,在这里等他们回答。

「爸爸,可以回答我了吗?」

「星虹,」蔚天弘望着女儿那双遗传自他的夕阳色眼瞳,语气认真的说出:「知道事实之后,对

你并没有好处。」

这是实话,那对蔚星虹的生活而言只有麻烦。

「我不想要以后也会这样,好多人都知道我的事,却只有我自己不知道。」蔚星虹的语气坚定,没有任何疑惑。

她完全没有想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即使她知道「真相有时还是不该被掀开来」这种道理,也是一样。

蔚天弘举起双手摆出投降手势,然后……叹气。

也许,当初一出生就系在蔚星虹手上的红线就註定了如此。

也许,北宫煌宥与蔚星虹九年前的相遇已经是一切的开端。

也许,那时要求所有知情者把秘密隐藏起来只是拖延时间。

也许、也许,再多的「也许」也无法改变当下的处境。

他该说了。

隐瞒着的、该让蔚星虹知道的,这个蔚家单纯却又复杂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