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鲍洪连,毕卓远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一个,永远是白衬衫,黑裤子,旧皮鞋的形象,甚至是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些恭敬。
于是,陈广生就把今天,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段采访,以及金润桥说的,告诉了毕卓远。
“呵呵,广生啊,你要是说别人,那我不敢保证,但鲍洪连书记,我是绝对相信他的,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但凡是认识鲍书记的,哪个不佩服他,十四年前,我那时刚做组织工作,有次和领导去郑市交流学习。
那时的鲍书记,还在担任县长,恰逢他要调到市里担任区委书记,你知道吗?就在他离开的当天,县里有上千名群众,自发的来到县委。
为鲍书记送行,老百姓们送鸡蛋,送腊肉,无不是在表达对鲍书记的不舍之情,这种场景,我毕生难忘,在我工作的这么多年中,也只见过这么一次。
还有,鲍书记在担任区委书记时,曾因为几个老百姓安置房的问题,直接在市里的常委会上,和当时的主管副市长硬呛,你猜最后怎么着?”
说起鲍洪连,毕卓远话也不由多了起来。
“难不成那个副市长,最后没有说过鲍书记?”
陈广生想了想,不确定的说了句,按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在华国的官场里头,一个区委书记,敢和副市长硬刚?
除非他不想进步了,否则以后,上面随便扔过来一个小鞋,都够他喝一壶的。
“你说对了,一开始那个副市长,仗着手里的权力,强行压着鲍书记,可有一次他在下面视察时,竟然被人民群众扔了臭鸡蛋。
在下一届的人大选举中,当选率竟然只有百分之八十!”
“百分之八十?”
听到这数字,陈广生大惊失色,人大选举重要领导,这是很大的一件事,正常来说,除了几张反对票和一两张弃权票之外,都是高票当选的。
所以但凡支持率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下,都可以说不及格。
百分之八十,更是陈广生从没听过的数字,这甚至可以说,和零票当选没有任何区别。
“对,为此,当时的郑市领导班子,被省委狠狠批评了一顿,说他们这次的事件,让整个豫南省成了笑话,大发雷霆。
紧接着,那名副市长就被调到农业厅,没几年就退休了,而鲍书记,则是一步步到了今天这位置,这都是他应得的,不瞒你说。
鲍书记,绝对是我由衷佩服和敬仰的一个人,现在像他这样的好官,实在太少了。”
曾经的毕卓远,在组织部工作很长时间,那些为了升官,而巴结他的人,见过的简直是数不胜数。
也有人怀疑过,鲍洪连做这些,其实都是表象,可这些言论,都在时间的见证下不攻自破。
试问,有人做表面工作,能一做就是几十年?到如今快退休了,还做表面工作?
“毕市长,我明白了,我听说鲍书记已经五十三了吧,这样的好书记,我觉的太早退休,实在是可惜啊。”
听完这些后,陈广生也非常感慨,同时他认为,鲍洪连这样的人,不应该在正厅的位置上退休,他如果能走的再远一些。
对国家,对人民,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毕卓远楞了一下,随即意有所指的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鲍书记的这种工作风格,有人欣赏,自然也有人看不惯,他至今为止,还没兼任豫南省的副省长,你应该明白吧。”
“我懂了,多谢毕市长,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郑市虽然是地级市,但毕竟是省会,按理说,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基本都挂了个副省长的头衔,甚至有些地方,还直接进了省委常委会。
所以鲍洪连还没兼任副省长,只有一个原因,有人对他不满,想借此来敲打他。
“如果有机会,我得去帮鲍书记说说。”
陈广生嘀咕了一句,鲍洪连是正厅级干部,关于他的任用,理论上,是由省组织部决定的。
但如果中组部,能注意到这样的一位好书记,那情况就不同了,陈广生虽然不认识中组部的人,但以他在京城的能量关系,想要认识这并不难。
他身为一个商人,这么做,很可能会承担不小的风险,而且就算帮了鲍洪连,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
但陈广生就想这么做,鲍洪连值得他去冒险找关系,仅此而已。
第二天一早,陈广生刚吃过早饭,金润桥安排的车子,就已经早早的在酒楼下面等候了。
“陈董您好,金董安排我今天陪着您,有任何需要,您都可以和我说。”
还是昨天的那个司机,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你们这有刚建好正在销售的楼盘吗?带我过去看看。”
“好的陈董。”
闻言,他立刻恭敬的打开车门,请陈广生上去。
恰好就在此时,李丽莎和昨晚那个刘老板相拥出来了,看到陈广生,李丽莎的眼睛瞬间直了,停在了原地。
“怎么了丽莎?走啊,不是说去看戒指吗?”
“啊?没什么,走。”
李丽莎缓过神后,赶紧娇笑着说了句。
这刘老板名叫刘权国,他是封市国和地产的老总,这年头的老板,都是自己实打实干出来的,他也不是个傻子。
虽然李丽莎说没事,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陈广生。
“那不是金润桥的车吗?这年轻人是什么来路?”
刘权国和金润桥认识,但国和地产比金盛集团略有不如,所以他的地位,比金润桥也低一些。
刘国权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只是暗自记下了陈广生的相貌,至于李丽莎和陈广生发生过什么,他一点也不在乎。
为了一个风月场中的女人争风吃醋这种事,只会发生在小说中。
在现实里,到了他们这一层次的老板,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可笑之事的,甚至有时,为了能够达成合作,或者是某种目的。
将自己的女人送给对方,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找到。二者孰轻孰重,他们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