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大师脸色一变,立马双手合十,嘴里念起了经文,而这些黑气,有两道很粗的缠住了一尘大师,其余的,均是直扑陈广生和宗万基。
并且瞬间,就钻入了他们体内消失不见。
“我操!”
原本正在想码头事情的陈广生,突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他虽然是闭着眼,但脑海里,却出现了好几个面容狰狞的人脸。
耳边还有凄厉的叫声,将陈广生吓的一机灵,甚至忍不住大声骂了一句。
下意识的就想睁开眼跑,但关键时候,想到老道的叮嘱,于是强行停止了。
可一旁的宗万基,就没这么好了,他的五官已经痛苦的扭曲起来。
老道回头看了眼,眼中划过一丝狠色。
“既然如此!那就一击定胜负。”
说完,老道咬破了自己手指,然后用血在桃木剑上抹了一下,右手握着剑柄,竖在自己胸前,双脚在地上,走起了八卦罡。
再次念道“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弟子李长风,奉三茅祖师敕令。
东请泰山雷
西请衡山雷
南请天山雷
北请华山雷
中请岳山雷
五雷合一,速速领令,火速奉行,茅山祖师敕令!”
念完后,老道突然挑起了一张符,借用烛火点燃,往万海潮的那一指。
原本正在屋内施法的万海潮,猛的抬起了头,此时在他的头顶上方,竟是出现了一张硕大的符咒,并伴随着道道雷鸣。
“茅山五雷轰?”
他吓的声音都变了,立刻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拿出一些东西,想用来抵御,可已经晚了,符咒中突然劈下了一道雷,正中他身上。
顿时让万海潮的身子一抖,然后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又是四道天雷降下,直接灌入了他天灵盖中。
在这一瞬,万海潮身子定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渐渐消失的那张五雷轰天符,眼中充满了不甘,缓缓倒下。
而在这时,他面前的陶罐,也几乎在同时间爆开,里面,竟然都是些已经死了的蜈蚣,蛤蟆一样的东西。
万海潮那一动不动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房顶。
曾经不可一世的五鬼道人,终于在此时彻底倒下。
施展完茅山五雷轰后,老道的脸色也无比苍白下来,这是茅山“斗”字诀中,一门极为厉害的攻击法术,就算是他,施展起来也是非常吃力的。
陈广生突然发现,脑海里的那些鬼脸,还有耳边萦绕的恐怖叫声,全部消失了。
“可以睁眼了。”
就在陈广生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听到了老道虚弱的声音。
“三贫前辈,是您在和我说话吗?是的话就掐一下我。”
陈广生刚想睁开眼,但一想到,这会不会是自己的幻觉。
“陈施主果然是个心细之人。”
听到此言后,一尘大师也笑了,然后陈广生就感觉,自己腰间被人掐了下,手腕的那根红绳,也被解开了。
这才确定,刚才不是幻觉,立刻睁开了眼。
“三贫前辈?您怎么了?”
刚准备说话,可瞧见三贫老道的脸色后,陈广生眼神一下就变了。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可三贫老道看上去确无比憔悴,甚至脑门上都是虚汗,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没事,许久未施展过斗诀,消耗过大而已,休养些时日便可无事了。”
“那就好,宗叔他的问题解决了吗?怎么还没醒来?”
陈广生这才放心,随即又将目光看向,还躺在地上的宗万基。
他现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气色也完全恢复了正常。
“五鬼道人已经被我轰的形神俱灭,他体内的吸阳蛊,失去了操控,已经被我们取出,但毕竟这么长时间了,他又不像你,有真气护体。
若不是借阳给他,就算是救活了,寿命也会大大缩减,现在则不然,我回头开个方子,一年半载的就可以彻底康复。”
“三贫道长,刚才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张鬼脸,它们好像还在我耳边惨叫,可瘆人了。”
一尘大师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此事怪老僧思量不周,没料到这妖道,除了五鬼之外,竟还养了那么多小鬼,一时不慎,让这些东西进入了你们体内。
幸亏你体内有真气护体,本身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一尘大师说话时,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歉意。
“秃驴,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疏忽大意了。”
见二人这番样子,陈广生在中间打了个圆场。
“好了好了,两位大师,你们都没错,这种事本来就充斥着意外,反正结果是好的就行了,对了,那个五鬼道人魂飞魄散,是否意味着,万海潮也死了?”
“这是自然,万海潮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从他们嘴中,陈广生也大概摸清了这次事情的经过。
“去把他们都叫进来吧。”
老道对陈广生吩咐了一句,他立刻走去开了门。
慕容云和宗佳朝他们,全部都在门口焦急的等待,隐约之间,也听到了家里的一些动静。
但没有老道吩咐,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门开了,是广生。”
“广生,我爸情况怎么样了?”
宗佳朝第一个走了过去,满脸关心的问。
“已经做完了,三贫前辈让你们进去。”
听到这话,宗佳朝立马往里走。
“二位大师,我爸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看到宗万基还躺在地上,宗佳朝有些担心。
“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肯定会醒,你父亲中的蛊,已经彻底化解,但他身子还是很虚弱,这是我写的方子,每天晚上在他睡觉前喝一副,一年半载便可痊愈。”
老道说着,递了个纸条过来。
“多谢二位大师,此等大恩,我们宗家必定永远铭记。”
宗佳朝小心翼翼的结果方子,然后交给了自己母亲,对老道和一尘大师,恭敬的鞠躬道谢。
宗万基很快被抬到了房间去睡,而老道和一尘大师,却在这时候要走。
“三贫前辈,这么晚了你们上哪去?”
这话是陈广生问的,他可是知道,在这次的斗法中,两人也吃了些暗亏,这个点了,不留下来休养,还往外面跑干嘛。“我和秃驴还有些事没做,不用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