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领导说的对,陈董您就简单谈谈看法就行,不要有任何思想压力。”
陈广生挠了下脑袋,然后道。
“莲花县的国企改革成功,这只能说明这个办法,适用于莲花县,如果全国推广,我觉的是行不通的。
在阳市还马马虎虎,上升到省里,是绝对不行的,否则不就成大锅饭了吗?”
说到这,陈广生看了眼他们。
任长云对他抬了抬手,示意继续。
“所以我认为,国企改革,应该要附和当地的实际情况,绝不可以采用一把撸的方式,不然肯定会出问题的。
以县市基准点,先统计所有需要改革的企业,然后将它们按照类型分类,比如服装鞋子类的,纺织类的,制造类的。
然后将从这些类别中,把具体情况分开,比如有的企业,已经严重入不敷出,面临倒闭的边缘。
有的只是刚刚出现这个问题,这些都要分开来处理,这就像看病下药,这个药要下的多少,具体要看病情。
这些企业中,又要分为两种。
企业出现这个问题,是时代的问题?还是里面领导们的问题?
如果是时代的问题,那就没办法了,社会在进步,该淘汰的总归要淘汰。
如果是领导们的管理问题,那这些人必须要换掉,让有能力的人上。
等这个工作做完后,根据当地情况统一管理,从具体情况出发,或是直接让它破产,或是财政拨款,督促他们迅速改革,或者是和私企,外企合作。
我认为这样一来,应该会对现在的情况有些改善。”
说完后,陈广生发现,连任长云也不说话了,而是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陈广生没有打扰他们,他刚才说的,完全是后世那些,国企改革的方法。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能够从小到大,从内到外,让这些国企发生彻底的改变。
但缺点就是工作量太过浩大,全国大大小小的国企,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统计起来的时候,很多国企领导,都会做表面功夫。
他们的企业,明明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但当相关部门去调查时,他们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的企业,表现的没这么糟糕。
有的甚至直接送礼送钱,让他们不要把自己企业,统计成需要破产的那部分。
原因很简单,不管他们企业再糟糕,再不赚钱,反正每年财政会拨款,他们这些人的利益,不会有丝毫损害。
出去照样是厂长,书记什么的。
但如果企业被破产了,他们脑袋上,就会多一顶无能的帽子,还想谋到这么好的差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陈广生还记得当初在书里看过,这个国企改革,华国也是进行了将近十年,才逐渐完成的。
之所以用了这么长时间,就是因为这方面的统计太难了,而且统计的部门,每天都要经受各种金钱,美女这些诱惑。
不是每个人,都能坚定自己信念的。
“广生,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吗?”
这时,任长云突然,认真的看着他问了句。
如果说之前陈广生讲的那些,只是让他感到有兴趣,那刚才的一番话,就完全不同了。
就算是任长云,也觉的有些振聋发聩,对于这种细化分级管理,他觉的非常好。
“陈董,你还说你不懂经济,你要是都不懂,那我就更不懂了。”
李光平也有些兴奋的说道。
陈广生刚才那番话,其实他们也讨论过,只不过只是有个大概方向,没有陈广生这么细,也没有这么完善。
特别是他提到的,因地制宜,让他们非常赞同。
这就好比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对企业也完全适用,不管企业怎么改,肯定是要遵循本地的情况。
“这个办法好是好,不过想要完成,太费时间了,而且难度将是空前的,在进行的同时,这里面必然还会出现,很多贪污腐败的问题。”
他们都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陈广生一说,就直接看到了本质。
要采取这种措施的话,还是要下很大决心的。
“田主任,这只不过是我自己的一些拙见,具体怎么做,当然还是要看你们来安排。”
陈广生笑了笑,并未就此多说什么。
到是任长云,十分赞同陈广生的观点。
因为他的职务,比田力农他们高很多,看待问题的角度也有些不一样。
即便已经退了下来,不过像他们这种老同志,国家遇到了什么难题时,还是要请教他们的。
对于华国目前的国企情况,任长云十分了解。
是非常严峻的,而且极其复杂与庞大,想要彻底根治,必须要下猛药。
“我觉的广生你的建议,十分有建设性,具有极大的参考价值。”
听到这话的李光平和田立龙,都十分惊讶。
要知道以任长云的身份,能说出这种话,就说明他们肯定会重点考虑,陈广生刚才提到的的,分层次当地处理办法。
这些陈广生就管不着了,他只是说了下自己的观点而已。
事情说完后,他也没有在这逗留太久,因为晚上,他就要和老道离开京城,还得回去收拾收拾。
晚上七点,陈广生和三贫老道,准时离开了京城。
临走时,很多人过来送行,尤其是那些医学专家和教授,对老道更是充满了不舍,就算到了机场,依旧还在劝他留下。
“广生,这次耽误了你不少时间。”
钱铁岭拍着陈广生肩膀,笑着说了句。
和他几天前的样子,已经全然不同。
“钱叔叔,您和我说这些干嘛?只要钱爷爷没事,比什么都重要,那我和三贫前辈就先走了。
钱爷爷这边有什么事,您随时联系我。”
“好,你们路上慢点。”
八点整,陈广生和老道,坐上了飞往杭市的飞机。
这次的京城之行,总体而言是非常成功的,钱东北大概还有两年的寿命。
虽然依旧很短,不过这些时间,也足够他做很多事。
“广生,此番我回去后,下次见面,就是两年后了。”
陈广生正在想事情,老道突然来了一句。“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