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冥走了,走的很安详也很平静,没有受到任何折磨和痛苦。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房间门口出现一道身影,邬齐透着满脸的疲倦缓缓的朝床边走来。
屋子里站着一大圈人,这些人都是曾经随着邬冥一起建立东星会,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人人脸色哀伤,房间里气氛很压抑。
杨业看到邬齐走过来,微微叹了一声,对他说道:“其实你父亲走的时候,还是想见你一面,他终究还是害怕见到你。”
其实杨业心里在想,如果不是邬齐回来,邬冥绝对可以再活个三五年。或许这应验了那句古话:冥冥之中自有老天安排。
邬齐跪在床边磕了三个头,然后就一直默默的站在旁边。玉面走过来,拍了拍邬齐的肩膀,轻叹道:“小齐,节哀吧!”后者依旧没有说话。
上午,阳光明媚,邬齐身穿一套黑色衣服,双手捧着骨灰盒从大门走了出来,然后上了一辆黑色奔驰车,此时杨业坐在后排,玉面坐在副驾驶上,等邬齐上车之后,玉面对司机道:“好了,我们走吧。”
车子发动,朝外面开去。后面,将近二十辆黑色奔驰同时启动,车前引擎盖上挽着大白花,亮着警示灯,跟在杨业三人所坐的车后面,慢慢开了出去。
邬冥说过,死后要埋葬在老家,与妻子合葬,至于具体地点,只有和他在世时一起去过那里的玉面知道。而这次送葬车队里,全都是东星会最核心的成员,应该来说只有杨业是一个外人。可他偏偏还是被玉面安排在了1号车里面。
车队出城之后直接南下,玉面说往返的话起码要大半天的时间,可是出城不到一个小时就突然变天,下起了倾盆大雨。坐在车内的杨业微微皱眉,送葬下雨并不是个好兆头,雨淋丧淋到光。
邬冥的老家虽然在千花市,但已经是在边缘地带,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那是一个已经到处打了水泥路的小村,村民们看到这么多小车开进来了,纷纷冒着雨跑到外面观看,有妇人小孩带着雨伞,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有钱人来了。
车子停在了一处小山坡前,前面有一大群人站在雨中等候,下车之后有小弟上来给杨业和邬齐还有玉面三人撑伞,后来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村长叫过来的。他们自然是知道邬冥和邬齐的,只是不知道邬冥在城里做什么。
看到邬齐抱着骨灰盒下来,村长等人都面带悲色,走上前喃喃道:“村里还是多亏了老邬啊,不是他,咱们的楼房盖不上,咱们村的水泥路也打不起啊。一个好人啊!”
杨业跟着一大群人踩着泥泞路上了小山,下葬的位置早就挖了“井”有道士在旁边敲打锣钵,周围插着香烛撒着纸钱。
杨业站在高处往下看了一眼,这地方选的不错,靠山面水,酉方似有紫气徐来,福佑后人。杨业猜想,或许邬冥妻子死后,他就找内行人看了这一出的风水,阴宅选地颇好。
热热闹闹的骨灰盒下葬之后,盖上黄土,插上引魂幡,众人慢慢散去。后来村长还邀请玉面留下吃了晚饭再走,被玉面拒绝了。
车队浩浩荡荡往外面开去,车内一直保持着沉默,杨业闭目养神,邬齐时不时看一下手机,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悲伤。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杨业看了一眼窗外,雨停了,此时天色已经变得昏暗。身边的邬齐已经睡着,或许是因为一路劳累。
就在这时,车子停了下来。邬齐也醒来了,他朝前面看了一眼,道:“玉面叔,前面怎么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玉面扭头笑了笑:“我到前面去看看。”说完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杨业忽然从前面的视野中,看到最前面的两辆车快速朝前面急速开走了。因为去的时候他们的车是第一个,但是村里的路不宽,掉头之后就变成了最后一辆。
杨业皱起了眉头,他预感不太好。此时天色基本上已经变黑,左边是一片树林,右边是绿色的稻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前面的车走了,为什么还不走?”杨业朝司机问了一句。
司机忽然扭头一笑,露出一嘴黄牙,嘿嘿道:“老大交代了,你两可以晚一点回去。”
“什么意思?”杨业立即心生警惕,邬冥入土还不到两小时,眼前的人就已经改口喊玉面为老大了,这变的可够快。
这时候前面的车门打开了,一群穿着黑衬衣的男子走了下来,排成两排朝这个车走来。杨业看到外面的人从后面抽出了马刀,心道不好。
而这时候,司机邪笑一声,转过身体,拿出一把黑色手枪指着邬齐的脑袋,冷声道:“少爷,对不住了。”
车门打开了,两个黑衣男子一左一右坐在了杨业和邬齐的身边,两把枪顶在了两人的腰部,他们被挟持了。
邬齐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吓住了,他怒道:“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吗?”
旁边一个黑衣男子冷笑:“你是谁?你特么连条狗都算不上,你老子已经死了,你还算什么?”
邬齐还准备说什么,那男子一个耳光甩在了他脸上:“再特么叫一句老子毙了你。”
邬齐不敢再说话了,他看了杨业一眼,这家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双眼睛悠然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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