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找到俩只小包子时,兄妹俩个正在大榕树根上大喘气,不知道在哪儿疯回来。
陈兮更是跑了满身大汗,头发都湿了,陈卿皱着眉头,拿出早料到他们会出汗的手帕给她擦拭:“天气又不热,怎么跑那么多汗?”
陈兮小脸蛋红扑扑的,神秘一笑:“嘻嘻,我才不告诉娘亲呢。”
陈卿一顿,“伤心”的叹息:“哎呀,我们家宝贝长大了,有秘密了,居然都不肯告诉娘亲。”
陈遇见状赶紧哄她:“没有呀娘亲,妹妹逗你呢,才不是秘密,我们刚才去偷看舅舅了。”
舅舅,陈多财陈富贵?
陈卿顿时如临大敌,立马检查他们有没有挨打:“不是让你们别去么?看那个舅舅了,看什么去了?又不听话了?”
陈遇期期艾艾的摆手,慌张解释:“不是不是,是去,去看大舅舅......好多人都去了,我们才跟着去的。”
陈卿这才稍稍放心下来,陈多财现在拉肚子要死要活,应该没那个心思管俩个小孩子。
“看他干嘛啊?你们跟谁去的?”她给俩只小包子擦干净脸蛋和双手,领着他们往家里走,跑了一身汗该换干净的衣服以免感冒。
陈兮笑的蔫坏,悄悄的道:“娘亲你不知道,舅舅就跟要死了一样,哎呀哎呀躺在院子里直叫,还有舅娘,一直在茅厕里不出来,外婆好生气,在骂他们不干活,太懒了。”
陈遇眼睛笑成月牙弯,接着妹妹的话说:“对的呀,外婆骂的好大声,村里许多人都听见了,个个跑去看怎么回事,所以我们才跟着去的,就是在外面偷偷的看而已,没进去。”
陈卿吧唧一口嘴巴,通过俩只小包子的话知道怎么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陈多财夫妻俩个都是自找的,谁让他们作妖,活该!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点了点俩只小包子的脑袋,啰嗦道:“你们啊,不听话,我跟爹爹都不在,不要去外婆家里听见没?外婆那么凶,怕不怕?”
她相信以陈家人的德行是不会好好对待俩只小包子,他们还小,又没有自我保护意识和能力,真让人担忧。
俩只小包子郑重点头:“怕的怕的,娘亲放心,我们知道了。”
陈遇还聪明的补充道:“这次是好多人一起,要是我跟妹妹俩人我们肯定不去!”
陈卿这才露出笑容:“好,知道就好,我们家陈遇陈兮俩宝贝最棒,最聪明了。”
俩只小包子被夸,美滋滋。
娘仨往家里走,隔着好几间房子都能隐隐约约听见王氏的咒骂声。
骂的很难听,什么你娘贱,你吃了粪了等等粗话肮脏话全部不管不顾说个遍。
陈多财闹肚子闹得不行,真如陈兮所说嗷嗷叫唤,钱氏则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估计是不敢叫。
陈卿听了一会很是满意,嘴角弯了又弯,虽然很想去瞧,但这个时候陈家就是一个炸弹,过去就被炸,只能作罢。
傍晚。
傅凛早上离开时带了干粮和水去山中对付,早出晚归,陈卿带着俩只小包子上床睡觉时,他才回来。
陈卿听到动静起来给他开门。
傅凛在夜色中带了一股凉意,外面冷,看他呼气都出了白烟,陈卿侧身让他进屋。
“怎么那么晚,冷吗?厨房我温了水,你放下东西去洗洗吧,饭也在锅里暖着呢。”
傅凛点点头,把东西放下,去了厨房,陈卿做的晚饭比较有油水,她受不了一日三餐全吃野菜粗粮的日子。
一个大男人吃饭快点很正常,可傅凛身材又高大,往哪一坐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着实把陈卿给吓一跳。
“你吃那么快做什么?中午没吃饭吗?”
傅凛抬头看了她一眼:“饿,你做的好吃。”
说完又低头一阵猛扒。
陈卿抿唇笑开:“我做饭不算好吃,我看你是饿扁了,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傅凛执着:“好吃,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饭。”
陈卿很奇怪:“陈兮陈遇他们的娘亲也不会做饭吗?”
说到这个,傅凛吃饭的动作停了,他又抬头看她,昏暗的油灯下他的眼很亮,又有点不知所措的看她,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这件事情。
这个眼神真让人......陈卿别开目光,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疼眼前这个男人。
要不要这么可怜巴巴的?
想发妻也不要这样看她啊。
“好了我不问了,那个明天能不能把孩子放你朋友家里待一待?我想跟你一块去镇上卖东西。”
傅凛回答干脆,不问缘由:“可以。”
“那你吃饭吧。”陈卿蹲下去帮他整理带回来的工具,看看他一天到晚忙了什么,收货如何。
傅凛眼疾手快:“别碰!”
陈卿的手嘎吱一下,来不及收回,被锋利的匕首划过了指尖,溢出两滴血。
她抽抽嘴角:“你叫晚了。”
傅凛着急的站起来给她查看,心疼坏了:“疼吗?”
陈卿嗤笑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
疼,疼的?!
“喂,喂!”她浑身发颤,哆哆嗦嗦肌皮疙瘩遍布全身,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傅凛,你放开。”
傅凛抿了一口凉水,又把她的手指头放进嘴巴里吸,这感觉可真是让人说不出的奇怪和两脚发软!
他似回味的亲了亲她的食指顶端,露出个傻不拉叽的笑容:“没事了,你别碰这些东西很锋利,阿卿的手生的好看......只适合拿笔,以后可莫要再碰了。”
陈卿:“......”
她愣愣的看着他,半响蹦出一句大实话:“你怎么那么......那么傻啊,傅凛?”
这个又不是多大的事,怎么他做出来就跟要了亲命似的呢?好奇怪!
傅凛垂眸,温顺的如一只绵羊,委屈在心中又不敢说:“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
“我们已经很好了啊,当然以后还会更好的。”陈卿不明白他怎么会变得那么奇怪。“你是不是太累了?早点休息吧。”
傅凛不啃声,一味点头。
陈卿是个大老粗,猜不透他什么意思,只是眼下时间已晚,明日还要早起,她催着他快些吃饭,俩人在屋外点燃一堆火连夜处理了他打回来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