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儿知道不妙,拉住钱氏:“娘......”
不能去啊,去了不就露馅了?
那池塘,不算高的。
钱氏马上蹲下哎哟哎哟叫唤:“有人孩子打人不认账了,一家人都不要脸啊,欺负人了,有没有人管啊,陈卿又要打人了!”
正所谓谁喊谁心虚,陈卿就知道钱氏没憋着好,当即停下脚步:“别喊了,你今天就是死在这里我也得去瞧瞧,我得瞧瞧我们家孩子怎么会那么厉害,把陈宝儿胖揍一顿还推池塘里。”
“走。”她一意孤行,就要去瞧瞧谁都拦不住!
“风儿姐呢?人在哪,我进去瞧瞧看有多重,连身都起不来了。”陈卿路过一间屋子停下脚步。
门板紧闭,她一个眼神陈遇就晓得迈着小短腿去敲门:“风儿姐,你在家吗?出来开门。”
无人回应。
风儿娘赶紧两步跟上来,笑着道:“风儿姐可能睡着了,睡着了......”
陈卿也别磨叽,转身就走,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少,她张嘴就与人说起陈宝儿的事情,大家都不信的,钱氏根本就站不住脚。
偏偏有人是会专门对着干。
不是春花,而是春花的朋友大丫。
周大丫也是在外边回来,手里正打着镰刀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去,一见着陈卿就跟猫见着鱼,恨不得粘上去怼。
“干嘛去啊,宝儿姐哭的那么厉害怎么还站着?哎哟喂,这个小脸蛋都花了,挨打了?谁打的?”
她看向陈卿,意思就是陈卿打的。
陈卿还懒得理会她,前面就是池塘了,她抱起陈兮过去瞧:“在哪儿打的?”
陈兮伸手只给她看,位置一点儿也不深,是个废塘,没有水,淤泥已经干枯,大人的话说不准,但是小孩子走上去是不会下沉陷进去的,只会有印子在上边。
但很可惜,没有印子,干干净净。
陈宝儿毫不意外的又撒谎了。
“大丫你来评评理,你看看这个陈卿死丫头,明明是他们家的孩子把宝儿姐还有风儿姐给推到池塘里去了,就因为那什么破板栗,鬼才稀罕这个东西!大家都来评评理,傅陈遇傅陈兮俩个孩子仗着有个不讲理的娘亲开始欺负宝儿姐了,看看宝儿身上全是伤!”
钱氏嗓门大,这么一嚎路边杵着拐杖,菜地里除草的大爷大娘纷纷瞧过来。
有人还发笑呢,哎,老陈家真是一天都消停不了,又有好戏看了。
周大丫也是个拎不清,不识数的,又或者是存心故意的,看向陈卿嗤笑:“又是你啊,你能不能安分点,好歹是嫁了人的,怎么还这样鲁莽,你们家孩子打了人还不承认,宝儿姐也太可怜了。”
风儿娘出声:“还有我们家风儿姐,额头也是伤了一大块,都不能看了。”
“听到没有?你还来看什么?”
傅凛扫一眼,实话实说:“这么低的地方,陈遇陈兮不能把她们都推下去,推下去,也不能伤得如此严重。”
周大丫不服:“怎么,你买了一个伶牙利嘴的媳妇也被她给教坏,现在都会狡辩了,不得了,真不得了。”
陈卿正好带着小包子走了一小半圈,询问了一些细节,看着大丫浅笑:“你谁啊,这里有你什么事?你是陈多财的小媳妇还是陈宝儿的后娘,人家亲娘都没着急,你跑来这里鬼叫什么?”
周大丫说话隔应人,陈卿更是不甘示弱,一番话出来连着风儿娘都弯了弯嘴角,谁不知道周大丫是故意的呢?这下吃了亏。
周大丫果然结巴起来:“我那是,我那是替宝儿姐打抱不平,你平时就欺负人,嘴巴又欠!”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钱大莲你要找人做主去找里正,这个东西算什么玩意?”
陈卿看她一眼,清明凤眼全是轻蔑:“宝儿姐你过来,你当时在哪儿摔下去的?陈遇你也来,说说当时怎么回事,演一次给娘亲看。”
陈遇干脆:“好。”
他转身就去找了一个地方,小手不断比划,大致意思是在路边遇上陈宝儿跟风儿姐,俩人要他和陈兮手里的板栗。
他们不给,陈宝儿带头抢。
陈遇男孩子力气是大,抓过旁边的石头当武器,陈兮赶紧抱着小食盒藏起来。
而后就是俩只小包子被胖揍,直到有人路过陈宝儿和风儿姐才离开,根本没有把她们俩人打的如此严重。
再后来因为怕陈卿担心,俩只小包子自己也害怕,所以假装去池塘里玩水去了,假模假样那个破碗抓条鱼回去。
陈卿是信的,俩只小包子根本打不过陈宝儿俩人。“陈宝儿,你怎么说?”
陈宝儿这会没了刚才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反而有点畏畏缩缩不敢出声:“我,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不信还问我?就是傅陈遇、傅陈兮两人打的我。”
“就是,什么叫就是?”陈卿看她,直视她的眼眸:“你不亏心吗?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喂,你不要吓唬孩子。”钱氏护住女儿,“我们家宝儿姐读过书,怎么可能撒谎,我看是你们撒谎,陈遇陈兮就是谎话精!”
陈兮皱眉,委屈反驳:“我们不是,我们真的没有推表姐到池塘里去,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娘亲我没有。”
她害怕,知道自己闯祸了。
“嘘,宝贝先别说话。”陈卿拍了拍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事也怪自己,明明发现了却没有问他们怎么回事。
“那就不说了,去把你们家孩子叫来,若是不叫来身体出现是什么事有什么问题别怪我没提醒你,大家都是一个村不要弄的那么难看。”
风儿娘有点为难:“我们家风儿姐......”
“随便你。”陈卿扔下一句,过去扯着陈宝儿走到方才陈遇指的位置,“陈遇说他跟陈兮是被追到这儿被你们按在地上打半天,如果说你是在这里掉下去的,那痕迹呢?凭空消失了?既没有下雨也没有水,怎么会没印子,镇上的教书先生这么厉害,除去四书五经还教功夫?”
一句话说的钱氏和陈宝儿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