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你,就是心里难过的厉害,万一把你打坏了怎么办?还不是要娘亲照顾。”
陈卿一声叹息包涵无数的无奈与心酸,也突然的觉得自己改静下心来好好琢磨一下医术。
必要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有条件,就必须学。
傅凛和陈遇一人来一出可把她吓死了。
“那你别哭了,莫哭坏身子,我什么都听你的。”傅凛再度将她拉到身边。
“这次是我鲁莽,对不起,你别再生气,我知道你很累,我会保重身体快些好起来的。”
说完,他就要起身。
陈卿不明:“干嘛去?”
傅凛答:“换药。”
范大夫不在,好在邻村那位老大夫有药。
“别,你别动了,我来替你换吧顺带给你擦擦身子。”
陈卿看看外面,天空暗下。
家里火盆子倒是还着,陈兮知道家里大人没空,自己乖乖去厨房烧水,现下陈卿摸了摸,已经差不多了。
“宝贝,你在这里烤火,饭待会娘亲煮,不要去碰,小心伤着了。”
陈卿打水端进房间前不放心叮嘱小姑娘。
陈兮手上有点灰,蹭到鼻子上也有点灰,傻兮兮笑道:“不会的,娘亲你放心,我以前也做过,你累了要休息。”
“那也不能碰,娘亲怕你受伤了。”陈卿可舍不得小姑娘小小身板就做这些,能烧水就已经很棒了。
“听话,我一会就来,你饿了先吃点零嘴。”
“好。”陈兮乖乖坐在火盆子周围。
陈卿进入房间,傅凛耐不住已经开始自己上手,不出意外的伤口有点裂开。
最严重恐怕还是肋骨伤。
看他表情就知道。
“很疼么?”陈卿走过去。
傅凛仍是摇头:“不疼。”
他尝试着活动,陈卿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不悦蹙眉:“你疯了,都说了要固定住防止二次裂开,乱动什么?”
傅凛垂眸:“我看看能不能伸,你别怕。”
“那也不行,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放下来。”
傅凛动作缓慢。
陈卿转身去将毛巾拧干递给他。
“洗脸。”
傅凛照做。
陈卿趁着这个空隙去看陈遇。
陈遇还在昏迷当中,小小的身体浑身透着一股冰冷,若不是有微弱的呼吸,她都怀疑他是否已经不在。
“这孩子,担心死人了。”陈卿又忍不住红眼眶,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还好没事,以后可不敢让他们随便出去玩了。”
傅凛闻声斜眸看上一眼,点头:“等他好了,你教训他。”
“舍不得。”陈卿又摸摸他的小手,手腕有点破皮,想起来在陈宝儿手中出现的镯子,眸色黯下。
“这件事我看着就不对劲,陈遇平时很乖的。”
“他也有调皮的时候。”
“不一样的。”陈卿抬眸,发现这个人开始把衣裳全部解下,包括亵裤。
她顿时脸色发红,顾不上说的话题,干咳:“你等一下,我先出去。”
傅凛瞧瞧自己,有点无力:“阿卿,我后面抓不到......”
“一盆水哪里够,我出去再给你打点进来,你慢点动就是了,忍一下,过几天就能洗了。”
陈卿没敢看他,直直走出去。
别的不说就他那个身材还是......
挺让人脸红心跳的。
她不敢看,也还没准备好。
晚饭很简单。
陈卿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实打实的做,这会子不敢随便用系统,为了陈遇,已经掉级。
她得省一点。
当然,傅凛还是最主要原因。
她现在特别的需要他。
恨不得把人吃了。
将俩只小包子忙活完毕,陈卿自己洗个澡回来,第一时间去看陈遇。
小家伙没醒,没发烧,也没吃东西。
她打算晚点给他喂葡萄糖口服液。
“娘亲,我睡中间,哥哥睡里边,我怕晚上我踹到哥哥了,他会很疼的。”
陈兮很懂事,拿着自己的小枕头往陈卿和傅凛中间的空隙爬。
陈卿浅笑看她:“好,宝贝会为哥哥考虑,很棒,就睡这里吧。”
傅凛却是有点蔫蔫的看陈卿,眼神可怜幽怨。
陈兮今天也是被吓着,大概是龙凤胎心连心吧,陈遇受伤她也不好过,很快就睡着了。
剩下俩个大人。
怕半夜醒来不方便,陈卿就没吹灭油灯,静静的躺着,感受身旁傅凛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她慢慢睁开眼睛。
坐起来,披上一件衣服,左手随意翻开,手里出现一支葡萄糖口服液。
她托起陈遇的小脑袋,喂进去。
过程很顺利。
最后嘴角有点溢出,陈卿随手又拿了一块纸巾出来给他擦拭,小心翼翼把陈遇放回去,生怕弄疼了他。
做完这一切回头,冷不丁撞上一个眼神,陈卿手都抖了一下。
傅凛在看她。
看样子不是刚醒那种。
四目相对,有点尴尬。
傅凛先开口问她:“怎么了,陈遇不舒服吗?”
陈卿抽抽嘴角:“......并,没有,我怕他饿了,给他喂点东西,那个你不是睡着了么?”
傅凛眨眼:“睡不着,闭上眼睛而已。”
陈卿再抽搐,抱着一点侥幸:“那你刚才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傅凛掀眸看住她,一下一下,直到陈卿的脸快崩不住,他才薄唇一勾,喉结滑动着道。
“看见了。”很诚实的回答。
其实他早就看见了。
阿卿很神秘。
总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摸摸在荷包或者怀里掏东西出来,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其实早就知道了。
他瞧见过三四回,一直没敢问。
直到今日瞧她带着受伤的陈遇进入屋内没多久孩子就没事,他愈发好奇。
陈卿被他的浅笑震住,脑袋嗡嗡响,能说会道的嘴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啥好。
“那个......其实,我,我,你怎么想?”磨叽半响,陈卿干脆靠在枕头上把话题甩他身上。
“我想知道。”
陈卿头疼闭眼:“就你看见的这样,我也是......没什么的,很普通的事。”
傅凛挑起浓眉,眉宇间染上一丝冷然:“那陈遇的伤怎么回事,你总得告诉我吧?”
陈卿摊手,装死:“解释不清楚,这得问那老大夫,这可不是我的弄的。”
傅凛没话说,沉默了。
房间内寂静一片,更显得有些可怕。
俊美的脸庞在墙上拉出阴影,傅凛一直在看屋顶上,沉思再沉思,上下滑动的喉结最终出卖他的冷静。
有句话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