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烂货,你敢多骂一句我今儿就让你死外边。”
钱氏忍泪,倏然清醒不少。
陈多财虽然被打个半死,但是听到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作声,再说陈卿已经走了。
“陈富贵,你,你找死,打你大嫂,你不怕被雷劈,你再敢打,我,我打死你!”
“哟,陈卿走了你才叫,早干嘛去了?装什么孙子,你有那个力气喊,不如下床来去找你女儿的好。”
赵氏回到屋里,很是霸道。
一脚将门给踹开,嘎吱嘎吱的声音响遍整间屋子,她倚在门口在看陈多财。
“我看大哥是好了,那分家的事情就可以开始了吧,免得拖到十五不好处理。”
“赵蓉你滚,陈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陈多财撑起身子,真的下来了。
只不过他走不了而已。
“陈富贵你是死人吗?任由这个女人在这里发疯不管!”
陈富贵被点名,过意不去,奈何赵氏一个眼神就让他望而却步,连个屁都不敢放!
“呵呵,大哥真不好意思,这个家就是我说了算,有本事你别住这里,娘的病可是我们一直在出银子看啊。”
“放屁!”钱氏走进来,恶狠狠指着赵氏,咬牙切齿的恨啊:“你的银子,你们有个屁银子,全是阿娘的银子被你们拿走了,还好意思说是你的银子,真不要脸!”
“你说我不要脸也好,恶毒也罢,反正你们夫妻俩个都好了那就开始分家吧,以后各过各的就没事了。”
陈多财重重咳嗽,大有要把肺咳出来的意思,忍不了了:“分家就分家,屋子归我们,你们滚出去住!”
“凭什么,你做梦呢?”赵氏绝对不会让他们住屋子里,一手指着王氏的屋。
“你们要屋子也可以,老太太归你们管,以后有事别找我们!”
陈多财当然不肯,王氏不讲理又快死了,不划算:“娘又不是只生了我一个,大家一起养。”
“你想的美!又要屋子又不肯养老太太,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你怎么不去死啊。”
赵氏鄙夷他,回房去拿出这房子的地契。
“看到没有,这东西在我手里,我说分家就分家,我说不让你们住就不让,谁敢说半个字!”
钱氏和陈多财对视两秒,彻底的慌起来,就差失声尖叫:“”地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赵氏看向王氏那屋,笑而不语。
钱氏明白了,走向王氏屋,却发现老太太早就把门给锁上,外面推不开!
她一直在里面听着他们吵呢!
“现在明白了吧?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去,自己过日子别想靠着我们,娘不需要你养都仁慈了。”
赵氏指挥陈富贵:“去把他们的衣服东西全都拿出来,我劝你们明天之内搬走,去山洞里住好,去树底下里住也罢,总之不要在我们家里住。”
这就是结果。
王氏比任何人都怕死。
经过上次的威胁,她自己也知道若是跟了钱氏会没钱活活病死,跟着赵氏好歹还能活几年。
地契是她主动给的!
陈多财和钱氏气疯了也毫无办法,一个半残,一个带着轻伤压根就打不过人家。
一家人走到这种局面真是悲哀。
一个下午,钱氏反反复复想着跟赵氏争取分家的福利,他们不想搬出去,搬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连着都忘记要找女儿的事情,忘记陈宝儿还没有回来,陈富贵是完全听赵氏的话,胆子怂又没用,只能听妻子的。
陈多财有心打一下亲情牌无计可施。
赵氏甚至放话,要是敢生幺蛾子就闹到里正哪去也没用这是家事,地契是谁的谁就说了算。
况且分家这种事情很常见!
她还说明日请娘家人来做客,明着要娘家人撑腰!
一番话差点没把陈多财给送走,本就破败不堪的身子气血上涌,无可奈何又晕过去。
直到晚上吃饭。
赵氏善心大发给他们一碗粗粮吃。
“最后一次在我们家里吃饭,没事别来,管你是死是活都不要来,分家跟你们就没有关系,你要是赚了大钱我可以考虑一下来往!”
说的如此直白让陈多财起来撕她的心都有,钱氏出奇没说话,一个劲站在门口等。
等陈宝儿。
陈富贵已经吃饱,粗粮凉下就不好吃,他出门喊她:“大嫂还是先吃饭吧,指不定宝儿在别家吃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陈宝儿在村里朋友多,孩子胃口小,也就一口粮,她嘴巴能说又在镇上念书,饿不着她。
“不行,我要去找她,一天都没有回来了。”钱氏返回屋里拿厚衣服准备一口闷掉那碗粗粮。
不料却看见赵氏抬手就把碗给收回去:“这不是你家,吃饭的时间就该吃饭,不吃就算了,我等着明早给娘吃。”
钱氏:“......赵蓉,你故意的!”
“对了,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赵氏叉腰朝她吐口水。
“贱货,活该!我嫁进来的时候你怎么欺负我的现在全部还给你。”
陈富贵一个头两个大,两句话俩个女人又吵起来,喋喋不休,震耳欲聋。
经过这一插曲,钱氏再次回神时已经很晚,外面漆黑一片,只有邻居家几盏微弱的灯。
“富贵,你跟我一起去找吧。”钱氏趁着赵氏在收拾的功夫拉陈富贵一块。
“晚上黑,我一个不太敢去。”
陈富贵更不敢答应她,推脱道:“我去问问阿蓉,问她给一盏灯笼。”
钱氏怒骂他没用:“宝儿可是你的侄女!你就不担心她?”
陈富贵担心啊,但更怕赵氏晚上不给他进门睡觉,眼神闪躲支吾回道:“那,那大哥不是醒了吗?让大哥跟你一起去吧。”
“废物,没用!”钱氏上火,一把将他推开:“都是没用的货色!我要是能叫他,我还叫你?”
指望不了别人,她只能自己去找,在柴房点燃一根柴风风火火出门。
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心头更难过,一边骂道:“陈宝儿你个死丫头,那么晚不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日子没法过了!”
钱氏真想不通这怎么会成这样?
日子越过越难过,衰到不行!
莫不是有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