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知道娘亲是在逗自己。
嘴巴一鼓,粉嫩的脸颊成了小球球,再次重复。
“我问娘亲,我跟爹爹谁帅啊?”
“嗯,这个啊,容我好好想想......”陈卿显得有点为难,故意钓着他支支吾吾。
“当然是爹爹帅。”陈兮不知道何时偷听了,进来趴在床边,眼里全是调皮。
“爹爹最帅了。”
傅凛也跟着进来。
陈遇脸一红,赶紧捂住自己的身体:“臭陈兮,我还没有穿衣裳,男女有别,你快出去!”
陈兮听话转过脑袋去,振振有词:“娘亲也是女孩子啊,那你干嘛还要娘亲给你洗澡,羞羞。”
陈遇看着陈卿,手一拍:“那我不要娘亲洗,爹爹你帮我洗,娘亲和妹妹出去。”
他后知后觉扭捏极了。
宽大的浴巾一滚,将自己捂住。
“哎呀,别闹了,小心伤口。”陈卿拍拍陈兮,让她别说了,陈遇脸皮真的很薄。
“不要不要,娘亲不要碰我,书上说过的嘛。”陈遇耳朵也变得血红,小鸵鸟一样躲在浴巾里。
陈卿抬手去逗他:“我是你娘亲,你怕什么呀?你现在还小,长大了就不需要了呀。”
陈遇就是躲着不肯出来。
傅凛接过陈卿手里的毛巾:“我来吧。”
“你会吗?”
傅凛挑眉,轻笑:“我为何不会?”
陈遇小声发话:“我已经长大了,现在是受伤,伤没好之前都要爹爹帮我洗,以前也是爹爹帮我洗澡。”
“知道了知道了,害羞鬼。”陈卿放下袖子,让傅凛小心些别牵动伤口,她带着陈兮出去。
“娘亲,哥哥真害羞。”走出房间,陈兮还笑哥哥呢,眼睛水灵水灵的招人喜欢。
“哪有,哥哥是读书读太多了,你呀,什么都不懂。”陈卿抱过她,抹掉她嘴边的污渍。
“男女有别懂不懂呀,男孩子和女孩子身体结构不一样,娘亲跟你说过的呀,都忘了吗?宝贝以后可不要大大咧咧没个女孩子的模样,女孩子一定要知道保护自己,不要随便跟陌生......”
她总是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告诉她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去相信别人。
这是每个女孩的必修课,别的孩子可能没有娘教,可俩只小包子必须要懂。
她害怕孩子们走她的老路。
陈兮捂住耳朵。“我知道了,娘亲可说了,我记在心里面了,不要说了......记住了。”
陈卿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不想听娘亲也要说,这是你必须记住的事情。”
絮絮叨叨带着小姑娘准备将昨日晒一半的干花拿出来再晒上一晒,可远远就瞧见村里有群人聚在一块。
很大一群人。
陈兮探头出去瞧,小小年纪八卦的厉害,“娘亲外面好多人,我可以去看看吗?”
陈卿拒绝:“不可以。”
她现在非常害怕俩只小包子离开自己和傅凛的视线,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
“那我想去玩。”陈兮蔫下坐在门口。
“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呀。”陈卿看着手里的活计:“下午吧,带你出去走走。”
“好。”陈兮欣喜若狂。
可没想到再看,看见了赵氏!
“娘亲,舅娘来了。”
陈卿不说话,看着赵氏靠近。
她似乎很高兴。“阿卿,在忙什么?”
“没什么,还不是做点纯露什么的,怎么了?”
“去看戏呀。”
“什么戏?”
赵氏笑开:“我就知道你消息不灵通,官府来人了,你应该看见刚才那群人了吧?大家都去看戏,官府说接到咱们村的举报,来查查最近的事儿呢!现在去了范大夫家里,要不去看看?”
陈卿勾着唇角,笑地张扬:“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得等几天。”
“听说是很多人举报。”
“那去看看。”陈卿进屋跟傅凛交代两句。
傅凛可不放心,拉着她磨叽:“我可以去吗?你去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呀,你去我才不放心呢,没事啦,我的本事你还不放心,你在家里看好孩子就行。”
傅凛仍然倔犟的抿唇。
“我很快就回来的。”陈卿趁着陈遇没看见,踮脚亲亲他,谁知傅凛一手扣住她不放!
狠狠吮吸她的甘甜。
直到小包子忍不住了,才开口提醒:“爹爹,你们出去可以吗?我还在这里呢,我还是个孩子!”
“好了好了贫嘴,你跟爹爹在家里乖乖的,我很快回来。”陈卿摇摇头,把羞人的一切扔出脑海,捏了捏陈遇的小脸哄他两句。
陈兮自然是要跟着她一起出门的。
范大夫家里果然有穿着官服的衙役,陈卿到时已经有很多人在围着,她踮脚大概数了数大概有七个官差。
“那个,官差大哥,我儿子还没醒呢,不是我报的官,怎么来我家了?”
范大夫着急忙慌出来接人。
里正和陈五叔等人都还没有来。
官差答:“不是你报的官我们都知道,但是得到消息,你们是村里最近出事的一家,所以先来问问你们。”
说着,一人拿出随身携带的簿本和笔记录,“你不用慌,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好的,好的。”
“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范田,今年六十岁。”
“家中几口人,分别叫什么?”
“家中算上我两口人,我媳妇很早就没了,只有一个儿子,范文良,还没娶媳妇。”
“那受伤的是你儿子了?”
“是。”
人群中静悄悄。
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听官差问话,陈卿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这次来的人好像比较专业一点,不似上次那般。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举报的人多了,让官府开始重视。
“能进去看看你儿子什么情况吗?”
官差把基本信息都弄清楚,要求进入屋里查看范文良的伤势:“我们自己也带了大夫。”
范大夫巴不得有人来管管这事,迫不及待把人往里面请:“好好好,看看我儿子吧,昏迷两天都还没有醒。”
“等一下!等等这位官爷。”
熟悉的声音传来。
陈卿扭头看去,里正和村里的几位老人家气喘吁吁的跑来,看他们脚上的泥土,应该是不在村里面,不知道在哪儿才赶回来。
“官爷好,我是这个村子的里正。”里正擦去额头上的细汗,说话大喘气。
“这是发生什么事,范大夫报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