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不需要。”
陈卿垂眸,手腕如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自然也没能接下他的东西。
“你要是没事可以随时回去。”
她站起身,眼眶涩疼。
当真是可惜了那间宅子,如若不然真是可以逍遥快活的这么一直下去。
傅凛呆滞的看她背影。
欲言又止。
“你......你,不跟我一起吗?”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陈卿连头都没回,一手扶着门框说话,略显寂寥。
“......”
傅凛沉默。
他向来是个洒脱之人,风花雪月乃过往云烟,在杏花村的这几年所作所为是不得已。
一切都好好的,唯一的纰漏是陈卿。
导致如今的局面难以抽身,难以负责。
陈卿等不到他的回话,心更凉一截。“那两个孩子的名字以前叫什么就叫什么,跟他们实话实说不需要有顾虑,我还有事要做,就此别过。”
她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同时也十分执拗。
傅凛一开始适合他,如今不适合就应该放弃,属于她的必须是完全属于她。
现在的傅凛根本不可能做到。
皇族、京城,权势地位,生杀予夺不过是一句话,一个心情的事......
她扪心自问会习惯这样的日子吗?
当然不啊。
“等等。”
傅凛急了,不肯放人走,语调都提高了一个八度:“我有话告诉你。”
陈卿脚下步伐顿住,侧耳仔细倾听。
“你愿意跟我一同回去,我便告诉你孩子的事情。”他上前两步,低头看她,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一点安慰。
“抱歉,事情牵扯过大,需谨慎。”
陈卿抬眸与他对视,执着的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那你说我为什么还跟你一起回去,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偏偏傅凛不懂,一副要死的直男癌:“你不与我回去,你一个人还能去哪儿?”
陈卿气在心头,咬了后牙槽。
想想真是可笑啊,事情发生到现在这个人可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告诉自己。
若换了旁人早都该吓死了。
他这是仗着自己皮糙肉厚?
“哪里都可以去,我有家。”陈卿奋力躲开他,脚步匆匆往外,还边说道:“我在杏花村有一个家,我又不是孤儿,轮不到你操心了!”
林业和赵氏开的染布坊风生水起,她不说有地方可以去,就是没地方回去住着赵氏也不会说什么。
“不行,你必须跟我回去。”
傅凛可舍不得放开她,选择性失聪忽略她的话,再次出手拦截:“陈遇陈兮离不开你,他们还小。”
陈卿火气更大:“又不是我生的,关我什么事!”
“他们......很喜欢你。”
傅凛很为难,对于俩只小包子他是万分亏欠,如若不是因为自己又怎么能发生那样的事?
“你不是有妻子吗?他们喜欢我管什么用!又不是我生的还能赖我一辈子吗?”
陈卿的醋吃的劲还不小。
她以为他们之间是夫妻。
可傅凛至始至终都没有提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曾解释他妻子的事,更没有说明和安说的婚约......
就好像从来都不重要!
“现在一切都已经说清楚,不该我管的事别烦我,我接受不了你这种人,你根本就没有搞清楚事情的重要性,好聚好散不行?”
堵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出来。
这个时代里稍微有点钱的男人都喜欢三妻四妾,她不行,也不能接受这样的制度。
感情是至高无上,忠贞不渝的。
她不愿意跟别人分享。
这会让她很恶心。
“我......”
傅凛傻眼了都,真那么差劲?
他慌乱的检查自己,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她:“那好,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说出来,说不定可以改。”
“你改不了,我要回家,回我家。”
陈卿坚定不移,打定主意要返回现代:“你不喜欢我,也不适合我,当初我来到这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可以回家,回到我生活的地方,现在就可以回去,你的事不用担心我给你添乱。”
什么党派之争,什么皇族内部问题,她通通都不感兴趣,他完全可以放心了。
“谁说不喜欢你,喜欢!”
傅凛倒是嘴快一回,抓着她的肩膀认真道:“我会对你负责,不用担心。”
陈卿一针见血,“只是负责而已,没有别的想法和其他?”
傅凛跟不上她的思路,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能笼统回答:“不止要负责,这是最基本的解决办法,你要什么我都会给。”
“哦。”
陈卿才不信任他的鬼话。
傅凛现在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疏离,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喜欢一个人的眼神这么可能藏的住?
他只是为了责任,还说不定有别的事。
反正不是因为她。
“真的喜欢么,别说谎。”
陈卿这会不再想着急离开,而是改变了想法步步紧逼靠近他,把他堵在墙壁上。
傅凛诚恳点头:“当然。”
陈卿却出语惊人:“那我现在要脱了你的衣裳,你别反抗,反抗就是不喜欢。”
她是个行动派。
说干就干。
纤细的手掌放在他的衣领上,绕是淡定如傅凛也招架不住大白天就开始......
他耳尖泛红,提醒她:“咳,你等一下,现在是白天,外面阳光刺眼。”
“嗤。”陈卿耸肩,立马放弃了。“不过是试探而已,你紧张什么。”
“我没紧张,你还是不相信我?”
“你自己信吗?”
陈卿堂而皇之的鄙夷他:“你自己都不信为什么要让我信,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眼里容不得沙子,别试图阻拦我,也别试图困住我,你还没那个资格!”
最痛的感受莫过于此。
她还是太相信傅凛。
本以为一始而终的爱情不论经历什么都不会改变,然而并不是,失忆前后的他简直就是两个人。
他不喜欢她。
那自己也未必要死缠烂打。
“我若是没资格,这世上就没人有资格!”
到底是天生带着脾气,傅凛耐心减弱,喉间发出一声低笑,嘴角弧度渐浓带着残忍:“陈卿,你走不了。”
避免夜长梦多,他要打晕她。
还告诉她。
“你,我必须带回去,我做过的事我认,你也是如此,不管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