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跪。”
陈卿轻飘飘的扔开女戒。
宫女立马就要再擒她,却被她一个眼神震慑住,手里托盘抵着她们。
“我没有错,他都不介意您着什么急,再说了我也不想当什么王妃,别着急对付我,您若是有办法让他休了我求之不得。”
陈卿模样十分真诚,还隐隐带着渴望:“要不您下旨休了我吧,天大地大,我压根不想在这里,行么?”
“你......脑子有问题?”
皇后不可置信的看她,甚至要上前摸摸她的额头:“是哪里不舒服么,怎么说出这种话,你知道有多少人都想着这个位置,你居然不要?”
“别人想,我未必想,我要的很简单,傅凛一生都不可能做到的。”
陈卿朝皇后鞠躬,叹息:“您想办法,我立马走。”
这回是换了皇后哑口无言许久,看看宫女又看看陈卿:“本宫能问问为什么?老七文武双全,本性善良,不比其他王爷差劲。”
陈卿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他很好,我差劲。”
皇后:“......”
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你认真的,不是在戏耍本宫?”
“当然不是。”
陈卿一听似乎是有戏,来劲了,一脸狗腿相:“您看我一个山村妇人,要什么没什么怎么配的上秦王殿下,还不如乖乖拿一笔银子退出,以免造成不良影响,反正殿下也是可怜我绝对不会生气,到时候您再给他物色一个家世好,温柔漂亮又懂事的,岂不是皆大欢喜?”
皇后有些许措手不及,着急上前两步:“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本宫不过是想要你看起来端庄大方,举止优雅,你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老七怎么还看上你!”
她把陈卿的意思误解成赌气。
她的本意也是好的,王妃就是傅凛的面门,她把把关有什么错?
“他八成眼瞎,我真的矫情的厉害。”陈卿俏皮微笑。“一点苦都吃不了,所以您还是让我走吧。”
皇后无语凝噎,心跳都漏了一拍。“最后问你,你当真是这么想的,不是在欺瞒本宫?”
陈卿斩钉截铁:“是!”
身后皇后被这样挑衅,是个人都受不了,她已有十分把握。
沉默片刻。
皇后有了动作。“既然如此......”
陈卿笑意深缓蔓延,都要准备谢恩了。
皇后话锋一转:“既然如此那本宫就让你继续留在老七身边,本宫的儿子自然是优秀无比,你在他身边也能学点事情,日积月累总有过人的一天,不必自卑。”
“......”
这回轮到陈卿懵逼。
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啥,你在逗我?”
咋不按套路出牌?
皇后撩了撩耳边的碎发,随意勾出一抹得意微笑:“你以为本宫会中了你的圈套,太年轻,你放心只要老七不发话本宫绝对不会插手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好好待在他身边努力跟上他的脚步。”
陈卿不甘心,险些当场捶胸顿足:“不是......我没有啊!”
这不是套路啊。
简直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早知道她就装深情好了嘛。
“行了那点小把戏本宫还看不穿么?这女戒你拿回去,好好看,退下吧。”
皇后可不管她怎么想,直接让宫女把她们的赏赐拿走,送客。
陈卿一脸丧。
整个人由云端坠入深渊。
怎么......
傅凛一家人都这么跳脱,难以捉摸?
回到王府。
傅凛率先把俩只小包子带去休息,顺便让丫鬟和小厮准备水他们清洗清洗。
刚才出了一身汗。
“王妃,没事吧?”此次进宫,四个丫鬟带了俩,珍珠和珊瑚。
陈卿走路时珍珠瞧见她似乎有点不舒服,提议道。
“可是马车坐久了,腿麻?要不叫人抬个步撵来?”
“不用了。”陈卿才没那么矫情,不过是磕着了,有点疼,还没到走不了路的地步。
“是。”珍珠应下,转眼就去打听消息。
秦王府封妃,多的是朝中大臣,各家贵妇前来来贺喜,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居多。
多少人都好奇这位秦王妃长什么样,想要一睹芳容,看看是敌是友,趁机搞好关系。
陈卿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
傅凛出去应付。
她躲在后院里偷懒。
直到晚上王府里的等都亮起,前院的热闹才散去。
俩只小包子今日玩疯,傅凛带着他们出去见人,听丫鬟说跟那些孩子打成一片。
俩人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陈卿好不容易把他们哄睡下,自己回房沐浴,准备早点歇息。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人。
夏日炎炎,到了夜晚也不会凉快到哪里去,她畏热一回来就做了小风扇放在冰缸旁边。
凉风徐徐,很快就进入梦乡。
迷糊中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小腿往上爬,有些热乎乎的。
她带着脾气把那东西往床底下踹,下一秒就被人给拎起来。
傅凛把人弄醒。“起来,爷给你擦药你踹我。”
陈卿惊吓睁眼。
傅凛正拿着她腿低头涂东西。
绿油油的一团放在膝盖放还发热,早上宫里跪的那一下,紫了。
“我又没让你涂,松开。”
陈卿有点别扭。
这些日子他们都没什么肢体接触,他这么大大咧咧的看怪让人不自在。
“你哪儿我没看过,躲什么躲?”傅凛掀眸,狭长的眼带着坏笑。
“别动!”
陈卿咬牙,暗骂这个登徒子,拿另一只脚踹他,“你走开,我本来不疼你给我抹什么东西,越抹越疼,辣鸡玩意。”
“疼啊?”傅凛手一顿,似乎后知后觉,立马拿过帕子给她抹掉,随后骂骂咧咧。
“那庸医,我拿的时候没跟我会疼啊,这不是消肿止痛的药膏么?”
陈卿默默的收回腿。“不知道。”
“那擦掉还疼么?”傅凛拿眼睛去扫,手里又要把她腿拉过来。
“那些太医一点用都没有,你那什么统里面有药吗?”
“没有!”
陈卿有点赌气的躲开他,睡的正香呢!“大半夜叫醒我就是为了这个?”
“当时在宫里没人跟我说,我方才才知道。”
傅凛躺过去挨着她,宽厚的掌心把人带进怀里,面容清朗。
“她平时不这样,也不知道今天突然抽什么风,你就别管了,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她几次。”
陈卿当时就笑了,鄙夷他:“怎么见不到,这种情况还见不到,你他么的瞎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