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之间,火气顿消,又显得和谐起来。
徐一有些尴尬地站在殿中,不扛走了?拿他开涮呢?
得嘞,他转身出去,心里头也有些烦恼的事。
糖果儿早前就提过说亲的事,本有合意的,但最后又因为一些别的缘故黄了。
阿四也说,今年必须要定下来。
他这边家里没什么人能办这个事,自然是袁家去物色。
他知道袁家会给糖果儿寻一门好亲事,可问题就在于,不管多好的男子,总归是比不上自己对女儿的好,她只要嫁出去,就一定会受委屈。
但最让他烦恼的还不是这个,是袁家那边托了保媒的人之后,也有一些闲话传了回来。
说他虽然跟了皇上那么多年,但至今官阶不高,也没有旁的大本事,以后也难说升官的事。
至于陪伴皇上嘛,伴君如伴虎,没有实权,没有高的官阶,却有高风险,这自然就得好生斟酌一番了。
袁家的姑娘好说亲,袁家的外孙女不好说亲啊。
说白了,也是他这个爹没本事。
但能如何呢?他就这个出身,看似享受着皇家富贵,却连个正经府邸都没有。
糖果儿这样的出身,侯爵人家肯定是不大瞧得上。
其实以前皇后有提过给她封号,但不能够的啊,糖果儿有什么资格呢?所以一时傲骨阻止了此事。
唉,若是自己再本事一些,就能给她赚个封号,封了县主那就不愁了。
徐一的心事肯定没敢说出来,皇上和皇后对他已经很好,比他有本事有能耐的人,都得不到这样的重用,他知足,惜福。
徐一藏起了这点烦心事,继续尽忠职守地忙他的事。
元卿凌如今每天都跑一趟肃王府,看着喜嬷嬷一点点地好起来,这才宽了心。
褚老如今几乎跟他寸步不离,就在她的房中支了一张床,晚上也跟她睡在一个屋。
三大巨头如今活跃的只有两大巨头,总觉得乏味,也不爱出去溜达了,多是留在府中。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原先说过要修缮肃王府的,干脆如今就开始进行。
无上皇还笑嘻嘻地说:“等到猪弟回来,看到肃王府焕然一新,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们把她屋中也给翻新一下。”逍遥公说。
元奶奶其实住在肃王府的时间不算多,很多时候都去医学院那边,节假日才回来,还有寒假暑假,让学生压力没这么大。
她只要得空,就都会回来肃王府,有时候事儿不忙,傍晚也跑回来,总觉得这群老人没她盯着,就会造反似的。
不放心,总是不放心。
装修肃王府,不需要雇什么工匠,这些年,黑衣老者们出去干过不少这样的活儿。
按照无上皇的意思,先修缮猪弟姐的房间。
以前他们没什么机会进猪弟姐的房间,她很严厉,在这个王府之内,谁都不敢得罪她,只要她不高兴,就给谁扎针,说是医治旧患。
这真是死穴,谁身上还没点旧伤旧患的?至于身上插多少针,还得看猪弟姐的生气的程度,黑影就因为嘴巴太勤快,被扎满了全身,连脑门都没放过。
现在,无上皇终于推开这道门,名正言顺地进去了。
作为一个身边没有伺候侍女的老人,猪弟姐的房间也太整洁了,因为好几天没住,桌子上有些微尘,但其他地方井井有条,收拾得极致整齐。
猪弟姐屋中最多的是书,三排书架全部摆满了书籍,有些书籍是从那边带过来的,有些是从本土购买。
无上皇屋中也有书,不过,书买回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页都没翻过。
那玩意看着就困,以前看奏章还没看饱吗?退休了还看,谁爱受那折腾?
无上皇走到书桌前,书桌也收拾得很干净,真是叫人挑不出毛病。
但是,他很快看到篓子里丢了几团纸,无上皇嘿嘿一笑,“这才是像是人住的地方嘛,总得要有点垃圾才行。”
不过,他倒是好奇猪弟姐为什么要丢掉这些纸,她从来都不写错东西的,丢掉肯定就是写错了。
他捡起一团纸,放在桌面上摊开,随即皱起了眉头,是那边的另类文字,他认得一些,但这些加起来堆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褚小五博学多才,他应该认识吧?无上皇拿着废纸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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