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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 第七百八十四章 成公英计退张任(下)

刘琦听言大惊,一听其父将逝,双目内水幕即涌,踉跄数步,跌倒在地,惨声呼道

“我父一死,我必亡也!”

“公子不可丧志,刘皇叔仁义,定会出手相助!”

蒯越一听,连忙劝道刘琦万念俱灰,痛苦摇首

“只怕叔父不愿插手他人家事!不可助我!”

“非也!主公立有遗嘱,令刘皇叔助公子登荆州之主大位此乃关乎荆州存亡之大事,刘皇叔岂有不出手之理公子快快持此封文书,赶去新野求助!刘皇叔仁义无双,必会竭力相助!”

蒯越从衣袖中拿出一封文书,交予刘琦之手,刘琦双手颤抖接赚心中大喜,跪拜谢过蒯越蒯良二人蒯良劝刘琦,以免夜长梦多,当应尽快赶去新野,今夜就应出发荆州上下密布蔡氏眼线,刘琦想是有理,当即依言而行

夜里三更,刘琦收拾行装,带着刘表遗嘱,欲要趁夜离开,赶至南门时,城上守将正是蔡氏心腹,见是刘琦,表面虽是毕恭毕敬,但语气却是丝毫敬意,问刘琦如此深夜,欲往何处刘琦忙告之,担忧江夏安危,故而彻夜不眠,望能早日赶去那守将不信,多做刁难,刘琦忽然发怒,指着那守将厉声大喝

“我乃刘氏长子,你竟敢多加拦阻,以下犯上,你项上头颅可还要否!”

刘琦平时为人谦弱,此时被逼入绝路,所谓狗急了还会跳墙刘琦这般发怒,确还有几分气势那守将吓了一惊,连忙告罪,令兵士打开城门,放刘琦离开

城门一开,刘琦二话不说,纵马便跑那守将见刘琦跑得是急,疑心顿起,连忙欲要叫住刘琦但刘琦早就冲出城外,刘琦毕竟是刘表长子,守将亦不敢命兵士射箭阻击眼见刘琦身影渐渐远去,连忙派人赶去告之蔡瑁,同时又派一队快骑从后追随

蔡椠在发梦,忽见一条长约百丈的蛟龙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来,蔡瑁大惊失色,亡命逃亡逃跑间,又见那蛟龙忽然变长,长达千丈,阔有百丈,遮盖天地,盖月蔽日俨然化作一条恶龙,那血盆大嘴一张,铺天盖地地咬了过来!

“不!”

蔡瑁惨叫一声,猛地从床榻上弹起,双眼瞪得斗大,浑身都是冷汗,大口大口地喘息,满脸都是惊恐之色

刚才那个噩梦甚是真实,梦中的蔡瑁当真以为会被那条恶龙吞食蔡瑁惊魂未定,忽有兵士在门前叩门蔡瑁一凝神色,心起一丝不祥预感,忙唤其入那兵士跪地,报之刘琦趁夜逃离之事

蔡瑁大惊,顾不得夜黑,穿了一件棉袄就去寻蔡氏蔡氏被蔡瑁打扰醒来,还未问话,便先听蔡瑁报之刘琦之事蔡氏那妖媚阴鸷的眼眸发着黑光,冷声而道

“那刘琦见不得老不死,必然以为我等有意相拦听闻他在城内,寻遍荆州重臣,欲借此来劝但那些重臣皆俱我蔡氏势力,不敢应诺刘琦束手无策,又深夜离开,断然是找那大耳贼来助!”

“大姐!这大耳贼,眼下在新野招兵买马,又先后从主公那里借得二万兵马先前又得诸葛亮这旷世奇才辅佐,就连曹仁的五万大军都被大耳贼击败而退!大耳贼今非昔比,若其当真辅佐刘琦,领兵杀来荆州,那该如何是好!”

蔡瑁一听,心里急得如同火烧,连忙问计蔡氏目光忽闪过一丝恐怖的毒辣之色,冷然而道

“时下老不死尚且吊住一命若是刘琦与大耳贼当真率兵杀至城下,老不死趁机告予众臣,宣布其遗嘱!刘琦得以登上荆州之主大位我等蔡氏必遭灭顶大祸!小弟,你立即点齐兵马,提防城中变故,然后再领一队心腹精兵赶来此处!”

蔡瑁看着蔡氏的眼色,顿时心脏一紧,似乎察觉到蔡氏欲要何为,浑身只觉不寒而栗,颤声问道

“大姐,难道你是要将主公!”

这大逆不道的话,蔡璧在不敢说,用手在脖子上做一个割喉礼蔡氏嘴角一翘,笑得令人从头冷到脚底

“老不死心知肚明大耳贼与我蔡氏水火不容刘琦更视我等为眼中钉肉中刺若刘琦登得大位,必然借大耳贼之手,置我等蔡氏于死地竟然那老不死不谅在我蔡氏一族多年功劳,欲将我蔡氏逼入绝路

他不仁,我不义!此乃天理!小弟为保我蔡氏昌盛,你该如何去做,就不必大姐来教你吧!”

蔡瑁大大地吐了一口气,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发抖,在蔡氏极其恐怖迫人的眼色下,蔡瑁猛地一咬牙,死死逼出几字说道

“小弟,明白!”

蔡氏听言灿然一笑,笑得却是极其阴森恐怖蔡瑁遂依蔡氏吩咐,赶去城内校超吩咐心腹将士做好提防,然后领三百精兵赶往荆州牧府宅蔡瑁在府宅百米之内,留下百余兵马,吩咐不许任何一个人靠进府宅,违令者斩!

蔡瑁随即领着两百持刀精兵登入荆州牧府宅之内,守在门前的守门将见蔡瑁忽然离开又归,且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冲来,虽然畏惧,但还是出言先问蔡瑁冷笑,二话不说,掣出腰间宝刀,手起刀落,将那守门将一刀砍死随后指挥兵士冲入府宅,在荆州牧府宅内,守护兵士皆是刘表的心腹,而仆从却都是蔡氏之人蔡氏听得门外喊杀声,立即吩咐早有聚集的仆从杀出,府内兵士正遭遇蔡瑁兵马袭击,后面又有近百仆从持刀杀来,顿时被杀得大乱荆州牧府内,凄厉地惨叫声一片,血肉断肢四飞

那恐怖的惨叫声,笼罩在整座汉寿城一些才智不浅的官僚,似乎已经猜到发生何事,但却不敢相拦,这逆举发生蒯越蒯良两人聚于堂中,浑身颤抖,泪流不止

“兄长呐!那蔡德珪是要弑主呐!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等当真要坐视不理!”

蒯越双眼通红,泣声厉喝道蒯良死死咬牙,满脸痛不欲生之色,惨呼喝道

“若非如此,我蒯氏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便要随我等陪葬我等身为人臣,死不足惜但我蒯氏一族数百年家业,不可毁于我等兄弟二人之手呐!否则我等岂有面目,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世族!世族!兄长眼内难道只有世族,而无忠义?”

蒯越忿然起身,指着蒯良厉声喝骂蒯良面对蒯越的怒喝,却发不出言,唯有坐地痛哭流泪!

这就是世族,凡事皆以其族利益为先生于世族之人,往往有时在大事大非面前,却要选择极为无奈地违心之择

轰隆隆

猝然,一声毫无预兆地巨雷在荆州天空劈落随即狂风大作,骤雨疯狂坠落,正座汉寿城立即沉溺在一片雨势暴雷声中

却说,在荆州牧府内

骤雨暴落,地上血水流涌蔡瑁浑身血迹,血迹之浓,雨水亦无法冲洗蔡枸色又是阴鸷又是疯狂,一脚踢开刘表寝室大门

刘表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坐立在床榻上,他满脸苍白无色,双眼无神,眼袋浑黑,望着蔡瑁步步踏来,却无丝毫畏惧之色

在蔡桧后,蔡氏带着一抹毒辣的笑容紧紧跟随刘表将目光缓缓地转向蔡氏,痛苦无比地发出一笑

蔡氏听得刺耳,扯着嗓子问道

“老不死,死到临头,却还发笑你为何而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表仰头大笑,一阵狂飞袭来,吹得他满头白发飞起众人看得一阵心惊刘表笑毕,双目死死地盯着蔡氏,虚弱喝道

“老夫笑当年不听忠言!早有忠臣谏我,你心胸狭窄,手段毒辣,若娶必有祸事老夫却是不信,不顾忠臣反对,娶你为妾!多年来,你蔡氏一族,在暗中拢权,收买人心,集聚兵马又有忠臣相谏,劝老夫趁你蔡氏未有成势之前,尽快铲除但老夫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又为老夫生得一子,迟迟未有出手待你蔡氏日日壮大,老夫醒悟之时,已无力铲除你蔡氏根底但那时亦还有忠臣相谏,蔡氏虽然势大,但若是老夫能狠下心来,设以谋计,先暗暗削弱蔡氏兵权,再设局害死蔡德珪,最后在把你这贱人下令绞杀!荆州虽会一时大乱,但铲除蔡氏毒瘤,日后必得安定!事已至此,老夫尚还不忍,望你蔡氏终有一日,念在恩德,迷途知返!直到至今,老夫落于此等下超悔不及也,悔不及也!”

刘表话音落下间,雷霆连连劈落暴响,听得这蔡氏人马,个个心惊胆跳蔡瑁浑身颤抖,脑海内不断想起昔年刘表对其恩德,双目内渐起一丝不忍之色,与蔡氏说道

“大姐!主公病入膏肓,必死无疑我等何必要将其逼死,让他苟且残存,以他这般病情,不需十日,便是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