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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爷打脸日常(穿书) 15、第 15 章

苏景山的面色有些不自然,侧目瞧了他一眼,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宴席很快便散了去,容家的几个郡主在门扉处送着宴客,容信便悄悄凑到了苏景山的身边,偏头斜视着他的面庞,一副等他自己说的模样。

苏景山伸手执起酒壶,给自己和容信各自倒了一杯,示意他与自己干上一杯。

容信皱眉推开他执杯的手,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股烦躁,道:“卖什么关子,快说,怎么样了?”

苏景山也不恼,干脆自己将那两杯都一饮而尽,随后啧啧两声,似是在品味醇酒的余香,又似是在感叹着什么,随后再次给自己斟满了。

方才在席间他已饮下不少,这会儿连着几杯进了肚子,酒意也有些上了头,苏景山以肘支在桌上,脸颊轻靠在手上,偏头看着容信,意味深长的道:“你这未婚妻,当真是个极特别的。”

容信挑眉,望着他道:“哦?怎么说?”

苏景山于是将之前花园中的经过大致与他讲了。

听到他此行失败了,容信的心中本以为自己会大失所望,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倒不由自觉的松了口气。

意识到这个损友都做了些什么,容信面色大变,不可思议的望着他,疾言厉色的斥道:“你竟假着龙炎的身份去追求她?还编什么故事,你……我只答应了让你去追求她而已,可没让你用这般无耻下作的法子!”

苏景山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小声嘟囔道:“这不还是为了效果能更好吗,毕竟许多女子钟情的都是我这张脸,你这杨姑娘又看不见,乍一听我是苏景山,只怕她就躲的远远的了,还怎么追求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事情却不是这么个事,容信一时气愤,竟不知如何说这个损友才好,一个起身便要拂袖而去。

苏景山连忙将好友拉了回来,调侃道:“这被骗的是杨谷雨,你着什么急啊,哈哈,莫非你真看上人家了……”说着,见容信满面肃然,他才意识到容信竟当真因着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和自己动了怒,连忙敛了嬉笑的神色,道:“哎,我错了还不成嘛,这不是也没

成功嘛。何况事情已然做下了,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了。”

是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和他置气又有什么用,倒不如想想之后怎么收场。

容信黑着一张脸,叹了口气,垂目凝思片刻,道:“不是说你苏景山出手,没有拿不下的女子吗?怎的如今用了这不入流的法子,却依旧连一个乡下丫头都搞不定。”

苏景山抬眉,一脸无辜的道:“你那叫乡下来的丫头?我瞧她临危不乱,条理清晰,三言两语便将我的打算猜了个大概,比多少京中贵女都要精明。

再说了,我的无往不利多少也占了脸的优势,如今杨谷雨看不见,自然难以对我一见钟情。”

容信眯了眯双眼,道:“我倒是小瞧她了。”

“你确是小瞧她了,以往你提起这个女子,又是贪慕虚荣又是不知廉耻,我还以为是一个多好下手的,今日一见,她可不是你所想的那般不堪。人家不仅不是头脑简单,毫无见识的庸俗之人,反而还有几分智慧,只怕这京中的名门之女,许多也是不及她的。”

想到初见她之时,杨谷雨那副痴恋的模样,与其他满心攀附之人也没什么不同。容信凉薄的笑了下,道:“枉你自诩阅尽千帆,竟是识不破一个女子的伪装。”

苏景山咂着嘴,道:“我倒真不这么觉得,之前你说她在你父母姐姐面前装作贤良大度,在你面前却咄咄逼人本性毕露。我略一思忖,觉着这不合理啊,若她是装的,最该在你面前装啊,毕竟她若是嫁进来,你才是她将来日日面对的夫君,是决定她的日子舒心与否的关键。”

“谁知道,也许她另有打算也说不定。”

苏景山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边饮着酒,边道:“不过有一点我始终未懂,她究竟是如何识破我的身份的……”

这确是令人费解,杨谷雨自己看不见,她的婢女司晴也不认识苏景山,明明一开始她确是不知晓他的身份的,到底是为何突然满心的笃定他不是龙炎?

容信低低的叹了一声,道:“也许败露身份的人不是你,而是龙炎。”

苏景山这会儿酒意上来,脑子有些发沉,努力的瞪大了眼望着他,嘴皮子不甚利索的道:“你是说……她、她识

得龙炎?”

“嗯,龙炎是我的副将,偶尔也会来国公府,许是她曾在府中遇上过,打过招呼也说不定。如果她记得龙炎的声音,那自然便知道你是假冒的,而龙炎身边的友人并不多,会干出醉倒花丛这般事情之人,也就只有你苏景山了。”这个解释其实有些牵强,容信自己也清楚,只是除此之外,他也实是找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能够解释清杨谷雨一个瞎子,为什么片刻便认出了苏景山的真实身份了。

身边的人半晌也没有回应,容信侧头看去,只见苏景山已经枕着手臂倒在了桌上,闭着一双丹凤眼,睡的十分香甜。

容信无奈,摇摇头,恨恨的道:“还好意思睡觉呢,我叫你去接近她,可没让你弄这一出,这叫什么事啊……”

口中无奈的叹着,容信半点不想管这个睡成一滩烂泥的好友,起身扔了他在这,独自出了宴客大厅。

谷雨这边与苏景山分开,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露还没回来,院子里的人都在宴客厅那边忙活着,这会儿很是安静。

席上饮的那几杯酒带来的醉意并不浓,只是头多少还是有些昏沉。初夏时节万物繁盛,连风都是温柔的,谷雨倚在窗边的小榻上,本只是打算歇一会儿,却没想到温暖的阳光从半开着的小窗间洒落,晒在身上温暖而舒适,这般躺了会儿,她竟就睡着了。

司晴给谷雨盖好了薄被,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守了不到半个时辰,算算时间估摸着人快醒了,司晴便去备了谷雨喜爱的茶水,等着一会儿她醒来便可饮用了。

茶水准备妥当,司晴用托盘端了一杯备到院中放下,正准备往房间内里瞧瞧,便见着容信顶着一副不甚愉快的面容,阔步从外间迈进了院中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他院里的一个唤作冰梅的婢女。

司晴朝着容信行礼问了安,随后目光往那婢女手里端着的碗里瞧了下。

容信道:“宴席那边已经散了,大郡主让我给杨姑娘送醒酒汤来。”说着,似乎就要带人进去。

司晴忙道:“小公爷,杨姑娘现下正睡着呢。”

容信抬头瞧了眼紧闭的房门,皱眉道:“睡下了?这醒酒汤可是我亲自送过来的

。”

“小公爷将醒酒汤交予我便是,一会儿姑娘醒了,我再送与她服下。”

容信又看了眼那扇门,随后微微带了些气恼的别过头去,道:“她睡多久了?”

“还不到半个时辰。”

容信沉着面色,颀长的身姿依旧立在院中,脚步半点也未动。

司晴暗里瞄了他一眼,心道瞧着小公爷这架势,似乎是有话要与杨姑娘说呢。

容信这边也确实有话要与她说,他确是嘱托了苏景山去追求她没错,可并没有让他使什么损招,如今杨谷雨既已看穿此事自己知情,定然会觉着是他与苏景山合谋设下此计引她入局的。

要说依着从前的他,根本不在意不相干的人如何想他,误会便误会去了,可这次也不知怎的,他竟不想就这般随她误解去了。

转念一想,她误会不打紧,若是她到父亲那里去告状,自己可就解释不清了,自己不想她误会大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正巧大姐过来让他给杨谷雨送醒酒汤,他便想着借这个机会过来,寻个机会与她解释一下。

想到之前几番被这个女子呛得憋了一肚子的气,来之前,他一再努力说服自己,这一次一定要心平气和,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谁想到,竟是连门都没进去。

这般想着,他不禁有些懊恼,见着院中的石桌上摆着刚沏好的茶,一步迈过去,取了过来扬手便直接饮了下去。

清新的茶水中泛着花草的香气,入口带着微微的苦涩。

容信当即皱了眉头,一口茶水吐吐不得,咽又咽不下去,好半天才说服自己吞了下去,执着那茶杯看向司晴,满眼诧异的道:“这是什么破东西?这么苦也叫作茶吗?汤药还差不多。”

看着向来风度翩翩的小公爷苦着一张脸,司晴忍下笑意,道:“这茶水本是给杨姑娘准备的,大夫说她之前撞了头,虽是看着消了肿,内里许也还有瘀血,建议姑娘多食用活血化瘀,清热明目之物。

而我们姑娘原本就喜欢微苦的茶水,大夫便在她平日喝的茶水里添了少许如金银花一类的草药,这味道自然便苦了些,小公爷喝不惯,司晴这便去为小公爷换上寻常的茶水来。”

女儿家都爱香甜之物,没听说哪个姑娘喜欢清苦味道的,这杨谷雨果然是个极古怪的,连喜好都这么异于常人。

容信一双挺直的浓眉挑的老高,若不是他今日到访是突然之举,他都要怀疑杨谷雨这是故意在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