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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爷打脸日常(穿书) 47、晋江文学城

谷雨这时已然察觉出了不对劲来,连忙后退了几步,回到了桌边。

来人是一个玉面小公子,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子只比谷雨高出半头,生的白白净净的,头上束着玉冠,一身湖蓝的衣裳,许是喝多了酒,面上红扑扑的,眼睛也迷离着,糊里糊涂的推了门进来,瞧见谷雨后怔了下,随即双目含了些雾水,伸着双臂直直的奔了过来。

谷雨听着脚步声向她过来,连忙一闪,那小公子扑了个空,扁着红唇,似是有些委屈般的,晃悠着又想凑过去,也不看脚下,一脚绊到了桌边的椅子上,大头朝下的栽倒了下去。

好在这小公子因着醉酒,向前扑的力气也不大,倒是也没摔着,坐倒在地上愣了下,迷蒙着睁看四处瞧了下,看见谷雨,憨憨的笑着,又朝她伸出了手去。

谷雨向后退着,只堪堪被他抱住了脚腕。

小公子一拱一拱的蹭到了她的脚边,玉白的小脸贴上她的小腿,抽抽搭搭的委屈道:“大萝卜……我想你了。”

本欲一脚将人踹开的谷雨动作一顿,满头黑线……大、大萝卜??

容信这边出去吩咐小二,正好瞧见了进门而来的应城太守长子许之贤,原来那掌柜见着容信到访,便着人去太守府里禀报了,应城太守想着容信既是私下到访,若是自己亲往来探视,只怕扰了容信的清静,便改派了自己的长子过来拜见一番。

两人也算是熟识,容信与他客套了几句,心中记挂着谷雨还在房里,一直心不在焉的。

许之贤也察觉到了,顺着他的目光往内里看了眼,压低了声音道:“听闻小公爷是和一个女子一同到访此处的,不知是什么样的国色天仙,竟能让小公爷如此在意?”

容信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要多想,我是奉了父命带她出来看病的。”

许之贤含笑道:“哦,那这个‘她’是谁呢?”

“还能是谁,自然是我的未婚妻了。”

从前容信不喜在外

人面前承认谷雨的身份,却不想如今当着友人的面,一番话说的十分顺口,语毕,竟还觉得不够一般,又补了一句:“她姓杨,你就唤她杨姑娘就行了。”

许之贤轻笑了声,道:“既是当年杨副将的女儿,我自然知道她姓杨,小公爷何时这般小气了,竟连个名字都舍不得让我知道。罢了,我父亲让我过来问问你,他想邀请你们住到太守府上去,不知你愿不愿意?”

容信摇头,道:“我此行是带着未婚妻治病的,在应城也待不了几日,便不折腾了。你回去和许大人说,我这几日会安排时间到府上看望他的。”

应城太守许大人原是辅国公容腾的同门,少时一起学过几年武,若论身份,容信自然在许太守之上,可论起辈分,理应还是该到访拜会长辈的。

许之贤复又瞧了瞧内里的方向,叹道:“看来你是不打算向杨姑娘引荐我了,那我这个大闲人便不在这里妨碍你们了,这就准备走了。”

话音还没落,忽而一声门庭之声响起,这一声并不算大,然而一直关注内里的容信还是听到了,也没去管许之贤在说什么,转身便大步朝着客栈内里行了进去。

谷雨脚边窝着一只大型人形动物,两手缠在她的小腿之上,哭哭唧唧的,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她怔怔的站在那儿,正不知该说些什么。

容信如风一般的来到了门口,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几个大步迈至二人身边,容信面上带着寒霜,一双眼中乌云渐起,阴鸷的盯着地上的人,额上青筋显露,一手便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狠狠的甩向了一边。

那少年醉成了一滩软泥,被揪着扔了出去,顺着力道在地上滚了一圈,坐起身来揉着摔疼了的骨头,抬头含糊的道:“这、这怎么还打人呢?”

容信满腔充斥着怒火,只恨不得一把火将眼前的人燃烧殆尽了,上前便挥拳要打,地上那少年倒是终于有些清醒了,连忙伸着双手去挡,口中道着:“好

汉饶命!有话好好说啊……”

容信动作一滞,却不是因着那少年的哀求,他微低头看向了扶在手臂上那双柔软温润的手,又顺着看向了身边的女子。

谷雨也抬头“望”向他,劝道:“小公爷,我听他声音,应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想来是吃醉了酒才误闯进来的,他也没做什么,就是踡在我脚边哭来着,还是算了吧。”

谷雨琢磨着这个少年听着就也十多岁的年纪,显然是喝懵了,并不是故意占她便宜,而容信自幼习武,这一番拳头下去,这少年还不被打残了,横竖她也没少块肉,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听闻她为地上的少年讲情,容信的怒火却是烧的愈加炽盛,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带到身前,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道:“他要非礼你,你还为他说话?”

“这……算不上非礼这么严重吧,嗯……也就是抱了下小腿和脚腕,我这都裹着衣裳呢,其实也没什么。”容信仿佛被她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气到了,一把松开了她,复又看向地上的人就要去拎他起来,谷雨连忙又去拉他,道:“哎呦,就算是非礼了,吃亏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生什么气啊。”

“你是我未婚妻,你说我生什么气!”

什么未婚妻,两人此行不就是来治眼睛好解除婚约的吗?

谷雨心头满是无奈,眼见着便要拦不住他了,许之贤这会儿也赶到了门边,朝着内里望了下,瞬时满面的诧异,惊道:“之然?你怎么在这?”

几人俱是停了动作,那歪在地上的小公子放下手臂,瞪着一双眼努力的朝着门边瞧了下,呵呵的憨笑了声,道:“大哥,你也来吃酒了呀……”

语毕,“砰”的一声,名唤许之然的小公子已经一头醉倒了。

许之贤目光在内里的几人身上扫了扫,有些尴尬的朝容信道:“看来我家小弟应是有事得罪了二位,我这做哥哥的先替他赔个不是了,还请小公爷看在我父亲的面上,且先饶过他这回。”

原来是许之贤的幼

弟。

容信虽与许之贤交好,与他这个弟弟倒是没什么往来,只记得许太守提起过,小儿子是个十分贪玩的。

许之贤既然来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偏偏他身边这个缺根弦的小瞎子一心帮着外人,若是真打起来,与友人动起手来难看不说,也怕伤及到谷雨。

容信到底还是收了手,十分嫌恶的将视线从地上收了回来,狠狠的扫了一眼许之贤,沉声道:“想不到许大人这般顶天立地的男子,竟会养出这样一个非礼女子的败类来。”

许之贤一愣,瞧着地上睡成一头死猪的罪魁祸首,再看容信黑着一张脸仿佛要将弟弟剥筋扒骨般的气势,连忙几步行了进来,站在二人之间,温声劝道:“容兄,我弟弟还不到十六,平日里虽是贪玩了些,却是不懂这些个的,想来这里面定然有什么误会,这才冒犯了杨姑娘。

这样,你权且当是卖我个面子,今日让我先带他回去,待他酒醒了问个明白后,明日一早,定然押着他亲往来赔罪。”

今日这一件件的事接连出乎许之贤的意料,先是容信那怒火冲天的模样,他与他相识多年,容信虽是行为恣意,却并非冲动之人,这般于人前大怒,他倒是头一回见着。

再有就是他那不争气的弟弟,平日里只喜欢养猫养狗,再就是刻些木雕一类的小玩意,于读书习武上也没什么天分,父亲见他并不惹是生非,便也由的他去了,谁料这平日乖顺的孩子,竟是头一回惹祸,便开罪了小公爷这般大的人物。

见着容信点头,许之贤片刻也没敢耽误,连忙唤了小二带人将许之然抬了出去,又深深一躬再次赔了罪,这才带着人离开。

沉重的呼了口气出来,容信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揉了揉额。

杨谷雨和许之贤说的这些个容信都明白,刚刚的少年行为虽不算得体,可是他若当真想图谋不轨,定然是不会趴在人家女子的脚边,抱着人家小腿这般简单的。

只是想到自己刚刚一个不察,竟让这个

少年有了可乘之机,他便深深的懊悔自责,只恨不得将那少年的一双手剁了,也不能弥补。

都怪他,他为什么要将她自己留在房里,虽然她一再说没什么,可是她毕竟看不见,面对突然扑过来的男子,一定很害怕吧。

都是他的错。

谷雨这边实际上却是半点也没往心上去,毕竟她的心智上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放在前世,这少年的年纪还在读初高中呢,在她眼里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何况他刚才的举动,虽说是抱了她的小腿,可是手上的动作也只是单纯的抓着她而已,并没有其他不轨的动作,那痛哭流涕的样子,只能说是略略有些喜感,当真是半点猥琐也找不出来。

要不是容信闯进来,大抵她将脚抽了出来,把人撵出去就算了的。只是如今容信这般一通发作,自己想息事宁人却是也不能了。

边上这位公子爷,气的和吃了炸|药似的,倒好似他才是那个被人摸了一把的人。

这般一想,谷雨竟自动脑补出了容信被人推倒在榻上,香肩半露,漂亮的脸蛋上眼含泪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勾人的风情。

可随后她又想,就容信这个脾性,拽天拽地的,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敢对他强行做什么,即便是真有人对他起了歹念,只怕也不敢付诸行动的。

说他强迫别人还差不多。嗯……其实容信长的真的不错,家世背景也好,只可惜这人是个没长心的,太过冷情了,不然倒是挺适合霸道总裁强制爱这样的戏码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公爷不淡定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