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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 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 第119节

一口气卡在嗓子眼的韩爷爷:“……”

他疑惑的问:“你看见他了?”

楚酒酒点头,“看见了一半,外面太黑了,看不清全脸。”

韩爷爷:“你看见的人长什么样?”

楚酒酒大致形容了一下,“挺老的,比我爸老,是个男的。”

韩生义:“……”

很好,之前他还不确定,现在听到这么模糊的描述,他就知道,楚酒酒根本没看见韩继彬,她这是在胡说八道,借题发挥。

韩爷爷却信了,跟他儿子不一样,韩继彬遗传的是他妈妈的长相,他长得跟韩家人不太像,颜值也没有韩家人那么高,楚酒酒看见以后,确实描述不了太多他的特点。

韩爷爷又问:“什么叫做特别可怕的表情?”

楚酒酒天真的眨了眨眼睛,“就是很可怕,像是要拐卖小孩一样。”

她故意说的像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要知道,小孩子会说胡话,也会说真话,他们的直觉比大人要强,对方是恶意还是善意,一看便知。

说的太清楚了,韩爷爷反而不会信她,毕竟,对方是他的养子,楚酒酒知道自己在韩爷爷心里也有分量,但她更清楚,她的分量,不足以颠覆韩继彬在韩爷爷眼中的印象。

她没想立刻让韩爷爷信,只要让韩爷爷知道,这人跟表面上不是那么一样就行了。

留下皱着眉头的韩爷爷,楚酒酒站起身,即将上楼的时候,她对韩生义吐了吐舌头,然后飞快的跑远了。

温秀薇在楼下,二楼就楚酒酒一个,过了一会儿,韩生义也上楼来,把二楼的门关上,他对坐在梳妆桌边上摆弄雪花膏的楚酒酒说道:“你又胡说。”

楚酒酒抬起头,她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他总打感情牌的样子,到现在都不出现,他就是个胆小鬼。”

韩生义:“他不是胆小鬼,他是在等最好的时机。”

楚酒酒疑惑的看向他,“什么是最好的时机?”

韩生义坐到她和温秀薇的床上,看着床单上的蕾丝边,韩生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在等爷爷主动去找他。”

楚酒酒听了,皱皱眉,她把头扭回来,然后小声说道:“真想撕下他的脸,让大家都看到,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听见她的话,韩生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笑了一声,“那一定是一张特别惊世骇俗的脸。”

感觉他用的形容词有点奇怪,楚酒酒莫名的看着他,但是韩生义没有解释什么,他只是告诉楚酒酒,以后别再瞎说了,没必要。

今天每个人都跑了很多地方,楚酒酒脱下衣服,换上秋衣,稍微的洗了洗,然后倒头就睡了,其他人也差不多。只有小孩子才觉得过年好玩,大人都觉得过年很累,恨不得直接把这个节睡过去。

韩家如此,楚家如此,别人家也是如此。

晚上,其他人都睡了,楚月却还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她开着一盏暗黄的小灯,灯泡可能有点毛病,过上半个小时,就要闪一下。灯泡闪的时候,睡在旁边的楚立地似乎感觉到了,他打呼噜的声音停了一下,也就是几秒的时间,然后,那烦人的呼噜声又重新响了起来。

楚月现在很烦躁,非常烦躁,看着自己写下的几个名字,她却找不出来,问题究竟出在谁的身上。

是楚立强,还是楚绍,还是那个她从没见过的楚酒酒?

楚酒酒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前世里,她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人,她是凭空出现的吗?

似乎不是,楚立强带着她大摇大摆的去拜年,可见她的身份没有问题,大概率,前世她就已经存在了,只是那时候楚立强病死,楚绍又长期待在乡下,他们作为亲戚,完全没有交流,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他们家里还有一个叫楚酒酒的人。

那,难道是楚绍?

不像啊……他的行为举止,不像是一个重生的人。

这两个都不是的话,就剩下楚立强了,他看着自己爸爸的时候,眼里有仇恨,也许是他?

想了半天,楚月还是确认不下来,她想去打听楚立强等人的消息,却发现周围根本没有认识他们的,楚月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怕有人跟自己一样,能够预知未来,抢占先机。正着急的时候,楚月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她第一次感到失控了,三年前,青石镇上,她就感觉到过。

刷刷的,楚月在纸上写下聂白二字,自从青石镇以后,她就再也没听过聂白的名字,当初她认为他是重生的,但是没有任何证据,现在又有人的命运出现了改变,会不会还跟这个叫聂白的人有关系?

另一边,火车上。

刚跟岳父岳母过完年,聂团长就拖家带口的搭上去往首都的火车,一路上,孩子很兴奋,因为他们要跟父母一起在首都定居了,但聂白很困,脑袋不停的往下点。

鼻子突然感觉痒痒,聂白打了个喷嚏,一下子就清醒了。

嗯?到了?好像没有,那他再睡会儿……

第93章

当年聂白的随口一说,竟然真的实现了。

这可不是无心插柳,而是有人有心为之。

离开基地前,首长问楚立强还有没有别的要求,他没要更多的津贴,也没要更高的职务,就要了聂白一个,他想让聂白跟自己一起回到首都军区。而首长查了一下资料,发现他俩是老战友,互相之间的感情很好,稍微思考了一下,他不仅同意了,还给聂白升了一级。

去年聂白刚升为副团长,今年就是团长了,这晋升速度,就是楚立强都赶不上。

聂白的媳妇,她叫刘语珍,她从没去过首都,现在丈夫被调到了那边的军区,看他一门心思就想跟着楚政委的样子,估计他们家这辈子,都要留在首都里了。

这不是什么坏事,刘语珍就是有点担心,在那边他们没亲戚没朋友,家属院的婆婆婶婶们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还有孩子,老大和老二上初中了,老三老四还是小学生,他们说话有口音,虽说过去的几天,她一直让聂白教他们说普通话,但临时抱佛脚,终归是收效甚微……

刘语珍怕自己交不到朋友,也怕孩子交不到朋友。既兴奋又害怕,这就是她如今的心情,望着窗外的漆黑一片,刘语珍转过头,看向身边。

调令下来的特别急,就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还算人性化,让他们过完了这个年,初一下午再出发,这样他们才有时间跟亲朋好友说再见。

调令一下来,聂白就去买票了,但他们赶上的实在不是什么好时候,车票都卖光了,卧铺不用想,这几张坐票,还是聂白动用关系才买回来的。他们一家六口,就挤在两条面对面的长椅上,她和聂白各自坐在靠窗的位置,大儿子和大女儿都睡着了,小儿子和小女儿依旧很兴奋,他们笑嘻嘻的出着拳头,不管赢的是不是自己,他们都会笑的特别开心。

望着天真的孩子,还有困倦的丈夫,刘语珍的心一下子就定了。管他呢,没朋友就没朋友,只要他们一家人都在一起,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再说了,他们也不是完全的孤苦无依,楚政委这不是回来了吗,有他在,自己家就不会遇到什么困难。还有楚绍,酒酒,这俩孩子也在那边,老大早就念叨着要和楚绍哥一起玩,这下能如愿了。

心情慢慢安定,刘语珍也觉得困了,她不敢睡,怕半路上自己的孩子被陌生人抱走,就这么半垂着眼,望着车窗里孩子的倒影,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规律的火车移动声,她心想,还有五个小时,五个小时以后,他们就到新家了。

……

大年初三这天,应该是所有人难得的休息日,初一拜大年,初二回娘家,初三就没那么多事了,所以很多人都会睡懒觉。但楚酒酒没有,她六点就起来了,火速梳头换衣服,六点半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楼下。

楚绍比她出来的还早,正捧着一本书在看,见楚酒酒出来,他没说话,指了指厨房,示意让她去厨房里拿早点。

别人还在睡,尤其是韩爷爷韩奶奶,他们觉浅,要是被吵醒,那就再也睡不着了,楚酒酒会意,她也没出声,轻手轻脚的推开厨房门,看到锅里放着的大肉包子,还有煮好的鸡蛋,楚酒酒拿了一个肉包,又拿一个鸡蛋,把包子放进嘴里,顿了顿,她叼着包子,从旁边抽出一张牛皮纸,把锅里剩下的包子都装了进去。

等她走出来,楚绍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他的目光就凝住了,压低声音,他问道:“你拿这么多干什么?”

楚酒酒用气声回答他:“带去火车站,火车上吃不好睡不好的,大宝他们肯定已经饿了。”

聂白的四个孩子,分别叫大宝、二宝、三宝、小宝,这都是小名,大名更复杂,熟了以后,基本没人叫他们的大名。

至于小宝为什么不叫四宝,那是因为刘语珍说了,她要是再生孩子,她就让聂白骑猪绕营区跑三圈,聂白为了自己的面子,只好接受自己这辈子只有四个孩子的命运。

聂白喜欢孩子,在他看来,他们家养七八个都没问题,不过,他更喜欢老婆,既然老婆不愿意再要,那就算了。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楚立强也很喜欢孩子,但是他和张凤娟努力那么多年,就生了楚绍一个。

没有女儿是楚立强终生的遗憾,等等,他现在好像也有女儿了。

警卫员从车上跳下来,他没按喇叭,只轻轻敲了一下韩家的大门,听到动静,里面正在说话的两人立刻跑出来,楚酒酒怕包子凉了,就抱在怀里捂着。

到了火车站以后,他们又等了一个小时,火车终于姗姗来迟,楚酒酒站在接站口,看见聂白一行人,她连忙用力的挥手。

“聂叔叔!聂婶婶!大宝二宝!”

大宝今年跟楚酒酒同岁,他遗传了聂白的长相,才十四,长得跟十八差不多,又高又壮,小姑娘看见他都不敢凑近。

二宝比楚酒酒小两岁,长得挺清秀,看见楚酒酒,她特别开心,也举起手来,对她挥了挥。

孩子们还算有精力,聂白和刘语珍却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了,一天两夜,他们一直在火车上坐着,这感觉,太酸爽了。

看见楚立强,聂白热泪盈眶,一部分是为他感慨,另一部分就是为自己心酸。

……

大人去谈大人的事情,楚酒酒把包子拿出来,给四个宝分了,啃着包子,大家一起坐上警卫员开来的军用吉普车。

聂白:“咱们先回军区?”

楚立强:“你的报道时间是什么时候。”

聂白:“后天。”

楚立强:“那就不用着急了,军区离这有三个小时,你们这么累,先去韩家休息一下,睡一觉,等到下午,我再让小李送你们过去。”

刘语珍:“别了吧,打扰人家多不好,要不咱们直接去军区得了,我也把房子收拾收拾。”

楚酒酒在后面探出一个头:“没事,韩爷爷每天都出去忙,家里就是韩奶奶在,她从前天就开始念叨了,连客房都收拾出来了。”

刘语珍扭头,她从火车站出来,都没顾上看看楚酒酒如今是什么模样,见她出落的更漂亮了,她不禁捏了捏楚酒酒的脸蛋,“小酒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婶婶给你带了新衣服,一会儿到家你试试看。”

大家都叫她酒酒,只有刘语珍叫她小酒,楚酒酒接受的十分良好,笑了两下,她又坐回到后面,楚立强看她俩聊完了,才跟刘语珍说道:“弟妹,你家的房子我昨天就去看过了,很干净,跟我家差不多,没什么可收拾的。”

男人和女人眼里的家可不一样,楚立强看不到要收拾的地方,刘语珍却觉得脏的没法住,刘语珍不会拒绝楚立强的好意,她答应了去韩家休息,心里却琢磨着,一会儿去哪能买新的笤帚和簸箕。

聂白和楚立强的报道时间不一样,休息了一个白天以后,吃过晚饭,他们就回军区了,楚立强跟他们一起,帮着打扫了一段时间,然后,晚上就在聂白家住下了。

第二天,聂白还是可以出来,于是,韩家、楚家、还有聂家,一起到首都的大酒楼里,吃了一顿接风宴。

韩爷爷用自己的名字订下雅间,这是楚酒酒第一次有真正的在饭店吃饭的感觉,她吃饱的时候,大人们还在聊天,尤其是韩爷爷、楚立强、聂白几个,他们基本都没怎么吃菜,就是一直在喝酒。韩爷爷酒量不如另外两个,就小口的酌,看他们的模样,感觉还能再吃上两个小时。

楚酒酒撑着下巴,觉得无聊,她绕着大圆桌走了一圈,找到二宝,然后牵着她的手,去楼下大厅玩了。

两个小姑娘在一起,总是有很多话可以聊,即使只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看金鱼游来游去,也比坐在酒桌边听大人说那些听不懂的话好玩。

楚酒酒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二宝就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她问道:“酒酒姐,我爸说你和楚绍哥也要上学了,咱们是在一个学校上吗?”

楚酒酒仰着头,“不是,我跟楚绍要在市区上学,你们几个,应该是在军区内部的学校上学。”

二宝啊了一声,有些失望,“我还以为可以一起呢。”

两年前,大宝二宝跟父母一起去了青竹村,几个孩子的交情,就是那时候积攒下来的,三宝和小宝太小,聂白没带出来,所以,楚酒酒对他们两个都不怎么熟悉。

两年前的二宝才十岁,是个特别可爱的小姑娘,楚酒酒很喜欢她,即使她现在已经长大了,她仍旧觉得,二宝还是她的小妹妹。

楚酒酒对二宝笑:“没关系呀,我一放假,就去军区住了,到时候咱们还是能一起玩。你看,咱们两家的条件不一样,我和楚绍在市区上学,家里不会有什么变化,你们家就不一样了,你和大宝要是出来了,聂婶婶肯定特别担心,她要照顾你们,跟着你们,聂婶婶走了,你弟弟和妹妹也要跟着一起走。到时候,军区就剩下聂叔叔一个人了,你舍得呀。”

二宝眨眨眼睛,很没良心的说道:“舍得,我妈在家时候经常说,聂白你快滚蛋吧,我们娘五个不要你了。”

楚酒酒:“……她是在开玩笑,你个傻孩子,还真信了。”

楚酒酒爱怜的摸了摸二宝的头,二宝长相没有遗传聂白,但智商遗传了,对着没有恶意的人,她总是傻乎乎的,被摸头以后,她呵呵的笑了起来,根本不在意楚酒酒刚才说她是傻孩子。

她俩在这边玩,谁也没注意到,楚月就在楚酒酒身后几米远的地方,看见楚酒酒的时候,她就已经停下了脚步,然后再从她嘴里听到聂白这个名字,她顿时愣住。

正沉思的时候,那边的姐妹俩已经站起了身,楚酒酒再度牵上二宝的手,“走吧,回去看看他们喝完没有,要是聂叔叔今天喝多了,你就可以留下跟我们住一起了,薇薇编小辫可漂亮了,让她给你也编一个。”

说着,她俩走上了楼梯,楚月心念一动,她离开人群,跟着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