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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公主她力能扛鼎 [清穿]公主她力能扛鼎 第135节

李煦的侄女跪在地上,重重地给雅利奇磕了个头。

“奴婢见过主子!”

雅利奇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你先退下吧!一会儿梁公公会叫你签字画押的!”

李煦的侄女恭恭敬敬地退下,李煦看向皇上。

“圣上,这……奴才侄女糊涂,她说的话,请公主和皇上不要当真啊!”

雅利奇懒洋洋地拨弄指甲,“李大人,你侄女说话

条理清晰,哪里糊涂?再说了,就算她糊涂,我也不嫌弃。我要的只是一个粗使丫头,不需要她很聪明,只要会用扫把就行了。

哦!我明白了,李大人不想让侄女做我的奴婢是吗?啧啧啧,李大人你真是恩将仇报!我救你侄女于水火,你应该感激我才对啊!

宰相门前三品官,她做我的奴婢,不比做老鳏夫的继室要幸运吗?”

皇上低头喝茶,没有说话,李煦颓然地叹气。皇上赞同公主的所作所为,他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李煦磕头谢恩,拉着兄长离开,他兄长不肯走。

“不行啊!皇上,公主,这可不行!我女儿怎么能卖身为奴呢!我是他的父亲,我不同意,我不允许!”

李煦气得在他后背上锤了一下,“公主肯收她做奴婢,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不许再闹了,还不快跟我走!”

雅利奇拦住李煦,“李大人,你兄长可以走了,你留下,我跟你说两句话。”

李煦的兄长不情不愿地走了,李煦连连道歉。

“家兄不懂礼数,请皇上公主恕罪。”

雅利奇说道:“李大人,你算一算,就这么一小会儿,你让皇上恕了几个罪了?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皇阿玛不会跟你们计较,若是换做别人在皇上门外大呼小叫,在圣上面前这般失仪,只怕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李煦忙跪下磕头,“公主教训的是,都是奴才无能,没有管好家人。”

雅利奇亲自把李煦扶起来,“这里没有别人了,李大人不要拘谨。皇阿玛拿你当兄弟一样,这里就咱们三人,说话不必有那么多顾忌。

李大人,你应该知道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嫁给一个打老婆的老鳏夫意味着什么。你肯回护你兄长,为什么不能帮帮你侄女呢?”

李大人叹气,“奴才惭愧,那毕竟是兄长的家事。侄女的婚事要她父母做主,我是她叔叔,再舍不得也不能插手,情理上说不过去。”

“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跳火坑!”

李煦尴尬极了,他讪讪地低头,再说不出狡辩的话。

雅利奇冷笑:“李大人,我好心劝诫你一句。如果你还想好好做官,那你一定要把家事处理好。官做得越大,盯着你的人就越多,你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又如何处理政事呢?

你侄女留在我这里,你也不必担心。她做粗使丫鬟,顶多是累点,偶尔让其他宫女太监欺负一下,至少性命无忧,能吃饱穿暖,总比嫁给老鳏夫要强。

你也别想的太美,以为我可怜她,将来会重用她。就冲她是你这种糊涂人的侄女,呵,我就懒得看见她。”

雅利奇把想说的都说完了,皇上才轻飘飘地说了她一句。

“雅利奇,够了,你说的有些过分了。”

雅利奇连忙行礼道歉,皇上对李煦温和地说道:“五公主心直口快,她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了,你退下吧!”

等李煦走了,皇上在桌上拍了一下。

“雅利奇,就数你能说会道是吧!你刚劝我不要插手别人的家事,你就让人家的女儿卖身为奴了,你好威风,好厉害啊!”

雅利奇笑道:“皇阿玛不也觉得我做的好吗?如果您不喜欢我的做法,你早就出来制止了!”

皇上笑着点头,“我也嫌李煦在处理家事的时候太婆妈了!他的兄弟只知道管他要钱,偏他性子软,总记得兄弟们以前的好,不肯跟他们翻脸。

我再派人查查他侄女的事情,如果真像那女孩子所说,你救她也算功德一件。若是那女孩子另有心思,你就一直把她当

个粗使丫头,给口饭吃就够了。”

雅利奇答应道:“皇阿玛放心,我知道怎么用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

第109章

李煦的侄女在雅利奇的住处做起了洒扫婢女, 雅利奇吩咐下面的人,不必特意照顾她。所以这女孩子被送到下人的住处,和其他洒扫婢女睡大通铺, 天还没亮就被喊起来做活。

以前她是娇滴滴的小姐, 从来没有做过粗活, 拿起扫帚第一天手心就磨出了水泡。

身体上的劳累苦楚自不用说, 她做了侍女才晓得低人一等的心酸。

在李府,以前她是小姐,现在是丫鬟, 见了姐妹兄弟要行礼问好。明明前两日还是一处玩耍的平等人, 突然之间她就变得卑贱了。

前一日下了雨, 回廊的栏杆处被溅上了泥水,李煦侄女被派去擦回廊的栏杆。她拎着沉重的水桶,手里攥着抹布蹲在地上干活。

“姐姐……”李府的小姐少爷们过来看她。

李煦侄女僵了一下, 很快起身行礼。

李煦的女儿拉住她的手, 说话声音带着哭腔, “姐姐, 你的手好冰……五公主太欺负人了!我这就去跟父亲说, 让他求皇上放你回家。”

李煦侄女把手抽回来,“你休要对五公主不敬, 卖身契是我自愿签的,五公主肯收下我, 她是我的大恩人。”

她的亲弟弟很不理解,“姐,你是不是疯了?谁会上赶着给别人当奴才!你闹到皇上那里,惹得叔叔被训斥还不够,你还执迷不悟!你以为我们乐意来看你自甘下贱吗?”

李煦的女儿拉着堂弟的袖子, 让他不要再说了。

李煦的侄女冷笑一声,洗了抹布继续擦栏杆。

“我的名字叫李盼儿,盼的是什么?盼的是儿子!阿玛从来没有盼望过我出生,他自始至终想要的都是儿子!哼,他生了你,如了意了,何必再来糟践我?

你骂我自甘下贱,说的好,说的对,我宁可下贱,也不要嫁给老鳏夫受人磋磨致死!

给五公主当奴才可太好了,五公主能让我吃饱穿暖,五公主善良厚道,不会打骂下人,能伺候五公主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对了,五公主还把我的卖身银子交给我保管了。

公主说了,我卖了自己,当然要收下卖身银子,总不能把自己卖了,还让别人数银子!你们听听,我把自己卖了多么合适。若是被亲生父亲嫁给老鳏夫,我哪里能摸到自己的卖身银子。我卖给谁不是卖?还是卖给五公主好,虽说银子少点,但好歹全在我自己手里。”

“盼儿姐姐……”李煦的儿子皱眉叹道,“我阿玛已经劝过伯父了,伯父答应我阿玛不会再胡乱安排你的婚事。我们去找五公主求情,把你的卖身契拿回来。你是李家的小姐,怎么能去做粗使婢女?”

李煦的儿子下意识地看看四周,堂姐在这里做着粗活,真的有点丢人。这里不是皇宫,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李家的下人,还有来面圣的大臣。李家的事让其他大人知道了,父亲在官场上是要被人笑话的。

李盼儿注意到堂弟的动作,心里更是难过。

“呵,我马上要被嫁给老鳏夫的时候,堂弟怎么不来帮我?”李盼儿装出恍然的样子,“啊!因为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堂姐只会丢了性命,不会丢李家的脸面。

堂弟你跟叔父一个样子,不,这一大家子人都是一个样!你们都虚伪至极!你们只在乎脸面体统,根本没人在乎我的性命!”

她的亲弟弟骂道:“你这个疯婆子,怎么逮到谁就骂谁!父亲给你选的丈夫是老了点,但是越老越会疼人,你去了就是当家主母,他们家还有钱,哪里配不上你!你少危言耸听了,人家前两个夫人都是抱病而亡,根本不是虐待致死的,你听风就是雨!”

李盼儿只觉得无力,这些人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错了。她懒得再跟他们争辩,只想从今往后,跟这些人再无瓜葛。

“你们离我远点!小姐公子们,下贱的我要干活了,小心我桶里的脏水溅湿了你们的鞋袜。”

李盼儿把桶挪到三人面前,抹布摔进桶里,溅了一地的污水。

李府的少爷小姐们连忙后退几步,李府的小姐叹道:“姐姐,你缺什么少什么就告诉我,我下次再来看你。”

这时候雅利奇背着手走了过来,“不必了李姑娘,你的东西留着自己用吧!我的下人用不上你送来的好东西,她是个下人,吃得太好,穿的太好就逾越了。”

李姑娘心情复杂,她微微低头,紧接着又看向自己的两位兄弟。他们刚刚都说好了,要跟五公主求情,求她放了姐姐的卖身契。如今见到了公主,这二人只知道行礼,再没有别的话了。

李姑娘无奈,只能站出来笑道:“多谢五公主救我姐姐于水火之中,如今伯父已经同意再给姐姐重新订一门更好的亲事,请公主开恩,放了我姐姐的卖身契吧!”

雅利奇淡淡地说道:“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做了我的奴婢,就没有再回头的道理。你回去告诉你伯父,李盼儿已经不是他女儿了,他不必再给李盼儿选亲事,从今往后他的生老病死跟李盼儿没有半点关系,李盼儿也不再是你们的亲戚。”

李姑娘焦急地说道:“亲缘关系如何能割舍?公主这里也不缺伺候的人啊!您就开开恩,放我姐姐回家吧!”

“李姑娘,我是不缺伺候的人,但我凭什么开恩呢?是你们把李盼儿逼到我这里做奴婢的,是我收留了走投无路的她,我可没有强取豪夺。你来求我之前,先让你的家人们反思一下自己吧!”

雅利奇冲着李盼儿抬抬下巴,“走了,跟我回去,我不住在回廊里,这里不是你该收拾的地方。回去后收拾东西,我们在苏州盘桓太久,差不多也该离开了。”

李盼儿恭恭敬敬地行礼,拎着木桶和抹布,弯着腰低着头跟着雅利奇离开了。

回到住处雅利奇跟李盼儿谈了谈,“我派人查过了,你所说的全是实话。你父亲要把你嫁给打人的老鳏夫,他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挥霍一空,现在婚事不成了,对方正管你父亲讨要银子呢!”

李盼儿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她父亲无情狠毒?还是知道父亲被讨债而幸灾乐祸?

雅利奇说道:“当日要你过来做奴婢,主要是不知道你话里是真是假,所以故意写了卖身契试探你,没想到你这样刚烈,宁可做奴婢也不要做小姐。”

李盼儿忙道:“公主千金之躯,总有不怀好意的人去试探您,接近您,您谨慎一些是应该的。奴婢福薄,做不得小姐,还是做奴婢好,起码做您的奴婢不会被打死。”

而且她读书识字,总比普通的侍女强,她跟在公主身边好好干活,迟早有一天能做她的贴身大宫女。

李盼儿已经想好了,她这辈子不嫁人,等她成了贴身宫女以后,她年龄大了就自梳做嬷嬷,永远跟在公主身边。五公主不像后妃,她不必争宠,又是皇上最看重的公主,只要跟着公主,总有一个安稳将来。

“你再考虑考虑吧!”雅利奇劝道,“做小姐和做奴婢的区别,有做人和做狗那么大,你做了几日粗使丫头,应该也感受到了其中的辛苦。你闹了一场,你叔父自留意你的婚事,你不用担心你父亲会再卖你一次。”

李盼儿问道:“刚刚我们兄妹说话,公主您都听到了吧!您为什么强硬地带我回来呢?”

雅利奇心想,还能为什么,因为你兄弟说话太气人了呗!他们把人逼走了,以为来求求我就能把人带回去吗?他们完全不反思一下自己吗?更可笑的是,他们见了本公主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是你的堂妹开口求的。

李盼儿苦笑道:“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的,父亲叔父嘴上说的好听,冠冕堂皇的话一大堆,可他们谁也没有真正地为我考虑过。

我先去求了叔父婶婶,他们叹息两句,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把我给打发了。”

李府的人都是这样,没有人向她伸出援手,她以前也曾渴求亲人怜悯,可惜她等了这么多年都没等到。李盼儿早就看透了,死心了。

“我的堂妹与我关系不错,可惜她是个女孩子,她什么事都做不了主。”

雅利奇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要随我去京城,做一个卑贱地奴婢吗?”

李盼儿跪在地上,郑重地磕头,“是,奴婢此生只追随公主一人,请公主赐名!”

李盼儿求雅利奇赐名,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决心。

雅利奇想了想,“你就叫文竹吧!叶片轻柔,常年翠绿,愿你永远这样坚定勇敢。”

李盼儿欣喜地磕头,从今往后,她的名字也有了美好的祈愿,不再是别人盼望生儿子的意象。

圣驾离开李家,离开苏州,此次南巡也接近尾声。

圣驾离开的前一天,李小姐收拾了些东西偷偷送到文竹手里,让她今后多多保重。

文竹心情很复杂,她怨恨父亲叔父和兄弟们无情,但她知道妹妹对她是好的,只可惜她无能为力。

她跟随雅利奇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的故乡,去往遥远的京城,开始新的人生。

圣驾返程很顺利,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份了,天气也热了起来。

雅利奇在宫里休整几天,去拜见了各宫娘娘,又跟兄弟姐妹兄嫂侄子侄女们联络了一下感情,这才腾出空来去了开发局。

雅利奇一年多没有回来,不过开发局还是老样子,除了各种公文和乱七八糟的模型多了些,其他各处都还跟开发局初建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