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可能!如果真的有,那下官愿意摘下这顶乌纱帽,任由王妃处置!”马县令直起身板,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蓝双双点点头,轻声说道:“马县令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更是要谨慎对待了!”说着,又转头对着薛云说道,“话已至此,呈上你的证物吧!”
薛云点点头,推开身边的衙役,径直走到案桌前,他望着马县令,冷笑一声,随后用力地按下案桌上的玉匾,官椅下的暗格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包袱。
马县令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终于再也顶不住压力,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薛云打开包袱,高高举起里面的三把匕首,高声说道:“各位请看!这三把匕首便是马大人从细作手中收回的!这一批全是由邻县的谢记刀铺打造,据他们账簿上记载,都是送往了县衙府上!”
“马县令,你可有话要说?”蓝双双依旧淡定地问道。
马县令面如死灰,低着头不言不语。
蓝双双见时机成熟,又从怀里掏出杨夫人写的状子,丢在马县令的面前,冷冷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马县令颤抖着双手,好不容易将状子拿正,细细地看来,眼神里的恐惧越是更为加深了几分:“王,王妃,我,我是冤枉的……”
“还是留着这些话到开审的日子再说吧!来人!将他的官服脱下,押入牢房!”蓝双双一甩衣袖,厉声喝道。
公堂上的十几名衙役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照着她的命令,将马县令的官帽与官服脱了下来,五花大绑之后带走了。
这时,围观的群众无一不欢呼雀跃,脸上的高兴溢于言表。
蓝双双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转头对着罗玉说道:“犯妇罗玉,虽说你只是出于自卫而误杀他人,但毕竟伤了一条性命!现赏你二十大板,也算是对死者有个交待吧!”
罗玉恭恭敬敬地给蓝双双磕了一个响头,一脸敬畏地说道:“小女甘愿接受惩罚!”
蓝双双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从案桌上拿出木简,扔在地上:“开始吧!”
衙役们端来独木凳,将罗玉按在上面,随后便一板一板重重地落了下来。
罗玉咬牙忍受着,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薛云自是一脸心疼,却也只得紧捏了拳头,呆呆地观望着。
望着罗玉白色的囚服上渗出的丝丝血迹,蓝双双不忍再看,别过了头去。
二十大板终了,薛云这才赶紧迎了上去,将罗玉小心地扶了起来。
蓝双双暗松一口气,对着堂下的众人说道:“今证罗玉蓄意杀人罪名不成立,当众释放!马县令所犯的罪状,待我查明后自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薛云和罗玉双双跪下,高声呼喊了一句:“王妃英名!”随后其他人也都跪了下来,纷纷呼着这句口号。
蓝双双微微一笑,似乎十分满意今天的结果。想到牢房里的马县令,心下却是一沉,转身准备往监牢里走去。
没想到刚走了几步,却见南宫逸扶着门柱,脸上全是汗水,一脸哀怨地望着蓝双双。
南宫逸未曾料想这关键时刻,她居然抛下自己独自到这正堂来捣乱。拖着伤腿,好不容易一点一点挪了过来,却恰好看到了堂上最精彩的一幕。
蓝双双的冷静、沉着与有条不稳,让南宫逸觉得十分震惊。虽说是早已计划好的一切,却是一点儿不着痕迹,一点一点让马县令上了套……
满腔的怒气早已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有被蓝双双排除在外的忿忿不平。
蓝双双料是他有如此的反应,赶紧讪笑着迎了过去,还未等南宫逸开口,便抢先开口说道:“王爷,马县令已被押入了大牢,妾身正准备和您一起过去审他呢?”
南宫逸狐疑地打量了她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她说的话:“此话当真?”
“快走吧!这打铁要趁热,马县令现在已经全然崩溃,想是审他的最好时机!”说罢,便拖着南宫逸向监牢里走去。
马县令被戴上手镣脚镣,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蓝双双与南宫逸在他对面坐好,又对视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说道:“马县令,今日公堂上所列举的罪状,你可有话要说?”
马县令颓然地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下官无话可说!”
“那你可知,两年前进京告状的金铺老板杨老爷的下落?还有不久之前失踪的白家儿子,可与你有干系?”
马县令一听,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他咬牙想了想,没有吭声。
蓝双双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这一细微动作,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你可知王爷在京城的势力有多广?如若真要查找这两人的下落,怕是不出半天功夫便能水落石出!”
马县令仍是低头沉默不语,却是紧紧地咬着嘴唇,额头上满是汗水。
南宫逸自然没有性子跟着他磨蹭,他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这狗官!难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吗?想是要对你动刑,才肯老实交待?”
蓝双双一皱眉,狠狠瞪了他一眼,当下也是无语至极,越发觉得刚才公堂之上撇下南宫逸是正确的决策。
“马县令,如若你全盘招来,或是可以为你的妻儿留条后路,可是真要闭口不言,怕是以后马家的人也会失了生计……”
“我说,我说!”想是这句话戳中了他的痛处,思索前后,怕是再也隐瞒不住,马县令只好投盔弃甲。
“那二人在收集百姓签名之时就被我知晓,于是我派人一路尾随,在进京必经之路上将他们……”
“截杀?”蓝双双冷言补充道。
马县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所以,整件事情全由你策划,与其他人无关?”蓝双双继续问道。
南宫逸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以为光凭你这张嘴,就能将旁人的罪过洗清吗?快说!这件事到底跟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