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一低头,发现蓝双双正用手狠狠地掐着他的大腿,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马县令,你还是老老实实将自己所犯下的罪状一一写下来,我自会慢慢查实,也会遵守诺言,保你妻儿下半生衣食无忧……不过若是漏掉一件罪状……”
“王,王妃,你放心!我,我一定会一件不漏地写下来!”马县令也不顾自己手上还铐着枷锁,赶紧拿起毛笔,认认真真地写起来。
“跟我出来!”蓝双双冷冷地说道。
南宫逸一扬眉:“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说完,便忿忿地站起身来,一回头,发现这监牢通往外面的门全是一格一格的阶梯组成,这才想起刚才是蓝双双扶他下来的。
蓝双双低头偷笑,她轻轻扶住南宫逸的手臂,笑着说道:“王爷还是不用勉强,慢慢走吧!”
“哼!”南宫逸一脸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泄内心的不满。
走到外面,南宫逸冷脸问道:“方才时机大好,为何不趁机问他徐大人之事?”
蓝双双却也是不给他留丝毫情面,一翻白眼,语带嘲讽地说道:“你傻了吗?在那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将徐大人给供出来?何况如是查明马县令一案与徐大人并无关联,那以后在朝中又该如何与他相处?”
南宫逸一愣,料是没想到蓝双双的话如此有道理,当下沉思了片刻,随后便不吭声了。
蓝双双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是想将他的案子移交给京城刑部审理,毕竟涉及到多起人命案……若是徐大人真是有意包庇,定会出手干预,如若他清白廉洁,或是还会主动向皇上忏悔!”
南宫逸一皱眉头:“你就不担心他会保将弃卒?就算此事与他有牵连,或许也会撇得干干净净!”
“你放心,刑部尚书是我爹爹的门生,我会给爹爹纸书一封,让他多派几个信任的手下过去,这徐大人若是心里有鬼,必会悄悄去刑部单会马县令,到时候再一举抓个正着,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南宫逸疑惑地望了她一眼:“你为何如此肯定?”
“如若徐大人一身廉洁,必会因为想要避嫌而想方设法地躲着马县令,只有他在怕被马县令招供的情况下,才会去刑部探望!”蓝双双也是胸有成竹。
南宫逸自是无话可说,又觉得此事全由蓝双双一人促成,而自己只是被当成一枚棋子摆布,当下又是不高兴起来。
蓝双双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她一面将南宫逸往外扶去,一面笑着说道:“走吧,我们还是回云雀山庄看看鸭姑娘的伤势吧!”
虽说她急不可待地想要回去,可马县令一被捕,这县衙完全乱了套,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将所有的事务梳理完毕。
回到山庄的时候,天色已经全暗下来了。蓝双双一下马车,便迫不及待地向着薛云的方向奔了过去,南宫逸只得由丫鬟搀扶着,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哼,不过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居然能让她如此牵挂!连自己夫君都敢抛下!”
他喃喃地说着,却不经意地发现搀扶他的丫鬟正抿嘴偷笑,不禁狠狠瞪了一眼,怒骂道:“笑什么笑!小心本王撕烂你的嘴!”
蓝双双狂奔至薛云的房间,见罗玉正趴在薛云的腿上,两人双手紧紧地牵在一起,似乎在说着绵绵的情话,当下便愣了一下,这才觉得自己过于鲁莽。
正当蓝双双准备悄悄离开时,罗玉一眼瞄见了她,当即激动地大喊:“王妃,您来了!”
薛云也是一脸高兴,他将罗玉扶了起来,两人当下便想给蓝双双跪下来。
“哎,千万使不得!”蓝双赶紧走上前扶住了他们,“罗姑娘,你身上还有伤,这些俗门的礼节都免了吧!”
又将罗玉扶回到床上,蓝双双见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臀部却是周围散发着浓厚的苦药味。
“罗姑娘,你的伤怎么样了?”蓝双双一脸关切地望着她受伤的位置,语气似乎十分愧疚。
见她一脸歉意,罗玉赶紧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王妃,这点儿皮肉之伤不碍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蓝双双轻轻叹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那自然好!这次出行也是匆忙得很,竟忘了带上好的创伤药……”
“王妃,真的没关系!您也不用自责!不管怎么说,小女也是夺取了他人的一条性命,如若不接受惩戒,怕也是难以服众。如果真是这么把我给放了,就连我自己心里也会有道过不去的坎儿!其实王妃给小女的刑罚算是很轻了!”
蓝双双见罗玉这番话说得真诚实在,想来也是发自肺腑之言,越欣赏起眼前的这位明事理的坚强女子。
“王妃,刚才我和玉儿商量过了,眼下我这山庄之主也是徒有虚名,也拿不出什么您看得上眼的东西作为谢礼,玉儿在娘家里珍藏着她早年绣的‘云雀漫舞’锦服,待她伤势稍好之后便回家取来!”
蓝双双一听,自是欢喜得不行,她连连点头说道:“罗姑娘的绣艺我十分喜欢,若是真能得到她的作品,那可真是比无价之宝还贵重呢!”
罗玉听后略为羞涩地低下了头:“王妃您过奖了!”
其实,蓝双双心里倒有一个很大的疑问,方才在县衙府里,她还一并处理了几个帮着马县令做坏事的一帮官吏,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云雀山庄里藏在黄金”一说是薛云的父亲生前参加一次酒席时喝醉酒后说出的话,虽然事后他极力否认,可这传闻也是自然而然地传开了。
“薛公子,你父亲生前可对这民间的传闻向你做过解释?”蓝双双不慌不忙地问道。
薛云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小人曾经也问过家父,可他说这只是外面乱传的罢了,也未做更多的说明。我也曾有过疑虑,可是山庄在经营最困难的时候也未见父亲拿出银两来,自然相信了父亲的话,从此就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