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以前同摄政王,都是这样的吗?”王览犹豫问。
“没有。”小锦鲤茫然说,“我……朕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要说生气,后台也没敌对值的声音。
小莓直白道:【神经病了,发癫了,你管他的,没敌对值就不用在意。】
小锦鲤没法不在意。
他想到自己下的令,又想起惩罚结束后,天之骄子后背染血的伤,便忍不住蹙眉,有些愧疚和无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其实觉得,萧方礼似乎对自己没恶意……
哪怕剑抵在他脖颈上,他也没觉察到危险,分明半分杀意都没有。
更像是,萧方礼只是以此为由,求个罪名。
这猜测太无厘头了,小锦鲤没忍住鼓起脸颊,闷闷不乐。
***
萧方礼的属下看见他带伤回来,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得知缘由后,更为震撼,却无人敢说一句不是。
因为萧方礼看上去并没生气。
相反,他的神情看着比平时更自然,这段时间以来不断萦绕的压迫感似乎都散了散。
怎么会有人被打了还这么愉悦?
属下没忍住问:“主上,您……是何用意?”
原本他们都以为萧方礼该处理少年帝王了,结果直到如今,帝王气焰大涨,甚至能下令治他罪,就这样萧方礼都没表示。
萧方礼神情平淡,语气平静:“没有用意。”
“……”属下抓耳挠腮,“那陛下那边……您准备如何?”
“静心辅佐。”萧方礼言简意赅。
属下:“……?说好了夺位登基呢?
不对,这一定是主上的权宜之计!
定然是出了什么岔子,所以主上才不得已更改计策的,属下认真脑补,热血沸腾。
***
小锦鲤以为十大板下去,萧方礼该静心养伤的。
怎料翌日下朝,萧方礼便随他回到宣政殿,动作间自然得好似未受过伤。
若非昨日小锦鲤亲眼看着他受罚,恐怕都该怀疑行刑的宫人收受贿赂手下留情了。
小锦鲤坐在案桌前,湿润的眼睛往萧方礼身上一飘,而后他又心虚地收回视线,企图批阅奏折。
自从上朝,能摆到这里的奏折都比以前更难批阅了,小锦鲤通常都要停下思考一会儿,才敢下手批阅。
殿内寂静,萧方礼并未说话,小锦鲤如同考试一般被监考盯着。
看了一会儿,小锦鲤鼓起勇气问萧方礼,“……伤如何了?”
萧方礼微顿,尽管并不明显。
他淡淡道:“尚可。”
这什么回答呀……伤口尚可?
小锦鲤鼓起腮帮子,不跟他说话了,他刚想趴在桌上看奏折,就被萧方礼口吻严格地提醒仪态。
相处多了,面对他小锦鲤自然了些,闻言鼓起脸颊说:“一直那样好累。”
萧方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再说话,默许了。
于是小锦鲤趴回了案桌。
周遭实在安静,看多了奏折,小锦鲤眼皮渐渐无力,困得想睡。
但他还记得萧方礼在这。
小锦鲤撑着力气又看了会儿奏折,实在困,便忍不住抬眼,问萧方礼想不想休息。
“陛下若想臣离开,开口便是。”萧方礼垂下眼眸,漠然道,“何须旁敲侧击?”
小锦鲤说:“那你走吧。”
“……”萧方礼起身,竟当真听的话,“臣改日再来。”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小锦鲤想思考什么,又实在困。
他于是挪啊挪,挪到榻上睡着了。
***
除却需要看数不尽的书外,萧方礼最看重的,当属小锦鲤的武力了。
介于他自幼无人看管,体态瘦弱,为防止像上次那种连弓都拿不起的事再发生,萧方礼着重训练他的体能。
一些寻常的体能锻炼便不提了,小锦鲤最受不了的是扎马步。
这马步扎得他无数次在想,天之骄子是不是在借机打击报复。
可是后台再无响起过的敌对值,又告诉小锦鲤天之骄子是认真的。
小锦鲤不想锻炼了。
他累得要哭鼻子,眼眶湿润,才十六的少年满脸委屈,比雪还白皙得面颊热得绯红,眼睫根根都是濡湿的水光。
握着的手和抬起的手臂都在轻颤,萧方礼却站在一旁,漆黑的眼眸定定看着,也不知是在看姿势标不标准,还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偷懒。
半响,小锦鲤抽泣一声,“……先生。”
萧方礼没说什么。
“……老师。”
萧方礼垂下眼。
“萧方礼。”小锦鲤为了敌对值,再加上累和不高兴,总算颤着声开口了,“你是不是很想要帝位啊?”
萧方礼倏然抬眼,沉沉看着胡言乱语的小锦鲤。
“我给你。”小锦鲤不做了,轻喘着气站起身,“你要,我给你。我不要了。”
【叮,敌对值已涨5%,现有15%。】
【叮,敌对值已涨10,现已有25%。】
意识到萧方礼生气了,小锦鲤累得不行的大脑茫然迟钝地想了想,又改口说,“刚刚是骗你的,朕才不可能给你。”
如此反复,萧方礼又要生气了吧。
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敌对值的声音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