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点费解,小锦鲤睁着湿润的眼眸,眨了眨濡湿的眼睫,软软说:“你在想什么呢?”
望着累到口不择言的少年帝王,萧方礼缓慢走到他跟前。
他比小锦鲤高,此刻微微低头,望见那张漂亮昳丽的脸颊敷满了绯意,连眼睫都濡湿的,不知是泪还是湿汗。
原本白皙的鼻尖也通红了,显得委屈可怜,少年睁着圆润纯稚的眼睛看他,一句你在想什么呢?令萧方礼有一瞬间,想剖开心脏告诉他。
我在想你。
见萧方礼不语,漆黑的目光满是压迫感,小锦鲤缓过劲来的大脑茫然一瞬,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下意识就想离他远点。
结果练太久了,手臂和小腿都是酸的,他刚一动作,腿便酸软得站也站不住,险些摔了。
萧方礼眼疾手快扶住他的手,如同在演武场那次扶住他的弓一般,手劲很稳,小锦鲤靠在他稳固的怀中,覆上湿雾的眼有些迷蒙,轻轻喘了口气。
“陛下。”萧方礼伸手,挑开沾在少年脸颊上的发丝,他呼吸中闻到一股幽香,比寻常时还要浓烈。
慢慢的,萧方礼手臂用力,将人无形桎梏在怀中。
再慢慢低头,鼻尖轻轻抵在少年乌黑馨香的发丝间。他垂眸,问:“你如何想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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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疯批摄政王以下犯上后6
小锦鲤是如何想天之骄子的呢?
自然是惊怕、敬而远之、不得已不想接触……实在是那天萧方礼一言不合杀了太监这一举动,给小锦鲤带来了太大的心理阴影。
纵然这段日子萧方礼在无形中、企图以示弱来改变自己在小锦鲤心中的形象,可那夜之事太过荒诞,小锦鲤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
如今听见天之骄子还以平淡的口吻,询问自己是如何看待他的……
小锦鲤濡湿的软睫一眨,开了开口,却并未说出实话,“……觉得老师很好。”
萧方礼自然没将这官方客套的话往心里去。
他明白君王心有顾虑,于是便兀自垂下漆黑的眼眸,微凉的指尖从那乌黑的发丝中滑落,动作轻缓自然地松开了他。
萧方礼道:“既已疲累,便休息一会儿罢。”
休息,一会儿?
听这意思是,一会儿还得来吗?
小锦鲤忍不住睁大湿润的眼眸,稚嫩的眉心软软蹙起,有些孩子气般控诉地看了萧方礼一眼。
论坏蛋,天之骄子才是最坏蛋的。
可是很显然,坏蛋的天之骄子并不懂适可而止,小锦鲤在休息半刻后,不得已又起来锻炼。
直到傍晚,天之骄子离宫,小锦鲤心口发闷,吃不下晚膳,委屈地趴在奏折上咕哝。
“……如果天之骄子也有系统。”
他的脸颊抵着奏折,压出一点可爱的腮肉,声音软软控诉,“……那我对他的敌对值,一定是满的。”
小莓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他太会拉仇恨了吧。】就这样,还想谈恋爱?
小锦鲤收拢手腕,想到明天大概率还要像今天一样锻炼,突然就希望时间慢点走了。
晚膳他没吃,翌日早朝时,小锦鲤吃了点早膳,肚子还是空空的,早朝时不在状态。
他听着下方众臣三言两语,白皙的脸颊有些病蔫蔫,萧方礼站第一排,离他最近,自然注意到了他恹恹的模样。
昨日离开时,他就是这样的,都一夜过去了还没缓过劲来?
萧方礼微微皱眉,心底微沉,神情却不显,只是站出来替少年帝王寻了个理由,散了早朝。
他开口,这些众臣就没得说了,萧方礼踏出大殿门后,便转道往帝王回宣政殿的路走。
身后二三臣子望着他行色匆匆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你说……”
“你说……”
两位臣子一停,叹道:“你先说。”
“你先说。”
“?一起说——”
“摄政王行色匆匆,莫不是终于要动手了!”
“他们莫不是起了冲突,摄政王追去哄呢!”
此话一出,二人皆不可置信看着对方。
“你这消息何时来的,早翻篇了!”
“前些日子我出京办事,何出此言?”
三两成对的臣子便开始分享自己听到的八卦。
***
小锦鲤回到宣政殿的时候,萧方礼后脚就求见。
想到即将开始到来的苦难,小锦鲤白皙的脸颊便有些恹恹垂下,他喊了宣,萧方礼进来时就见他趴到了奏折上。
他没行礼。
放平日里,小锦鲤就该借题发挥赚敌对值了,但此时他不想动,只想趴着休息。
身体不舒服,他昨晚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起来更难受了,根本受不得任何锻炼。
萧方礼行至案桌前,他垂眸凝视了会儿出神的少年帝王,忽而伸手,在他额心一碰。
小锦鲤下意识睁开眼,微微抬起头看着萧方礼。
半响,萧方礼收回手,嗓音平静问:“陛下身体不舒服?”
“……”小锦鲤不跟他搭话。
然后萧方礼便转身,喊人把太医找来。小锦鲤没阻止,只是恹恹地趴在奏折上,随意铺开一份奏折,也没怎么看进去。
萧方礼却将奏折扫开,冷白有力的手拽住了他的手臂,将病蔫蔫的人轻松托起,“既不舒服,便去榻上休息,一会儿太医来了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