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天高地阔,一匹黑马拴在大树上,林夕被蒙住了眼睛推上马匹,耳边风声呼啸,大约俩盏茶的功夫她又被人粗鲁的拽下来。
白绫一解,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黑乎乎的屋子里,屋子里的黑是因为这除了门竟然一扇窗户都没有。
她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外面突然传来了女子的哭声,以及求饶声,她努力掰开一条门缝,此时天快亮了,她看清自己是在一个回字形的小院子里,院门口有一个天井,围着天井跪着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此刻瑟瑟发抖磕头如捣蒜,都在求饶命。
然而再求饶都没用,在她们身后两米处站着三个男子,手中各自拿着形似爪子的利器,一声时间到,利器飞出没入体内。
三声惨叫汇成一声,听的人不寒而栗。
“收!”
利器破体而出,爪钩上赫然三颗尚在跳动的心脏,而三个年轻的女孩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胸口的血窟窿,就砰一声死了过去被人上前全部推到了那口井里。
整个过程发生的都极快,林夕看着地上滴滴绽开如梅花的血迹,浑身变得冰凉,这些人如此冷血无情,对三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竟然下这等毒手,而且看女子着装似乎是东昭人。
慢慢转身,那种强烈的视觉刺激无法让人平静,她静静的站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递给她一个食盒,面无表情也不说话示意她自己打开。
林夕知道要完成自己的计划就不能先饿死,于是伸手拉来食盒打开,里面只放着一个菜赫然是炒心脏片,一看到被切成片还红烧的心脏,林夕想起方才那血腥一幕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吐了。
那男人顿时怒了,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然后拿起食盒又退了出去。
林夕咬牙,这些人根本不是人,完全丧失了人性。
不知过了多久,门又开了,外面的阳光射进来亮的刺眼。
一人走进来正是那张家男子,此刻他身上的伤都已经过处理,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林夕认真打量他发现他跟张泽丹有些相像,但是气质迥然不同。
她没说话,那男子却突然手指向她,然后阴笑起来,转头对着外面一个看不到身影的人道:“最近的女子心脏味道大不如前,这会阻碍我的修炼,我看这女子骨骼清奇,心脏想必味道也不错,而且人皮撕下来也能起到诱敌之用。”
“张江,你最好不要再拖延时间,我族军中随行做粗活的那些丫鬟也都被你吃尽,东昭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张家男子名叫张江是张泽丹的叔叔,也是未来家主的继承人之一。
他阴翳的眼神在林夕身上扫过,说不出的阴冷还有怨毒。
“你故意跟我来,是不是想为那个杂种套我的术法秘籍!”
一句道破心事,林夕猛然抬头再也不敢小瞧这个恶魔,难道他会读心术?
“其实你还挺聪明的,但是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也不是蠢蛋。”
“对,你不是蠢蛋,你是人渣,懂不懂什么叫人渣就是人类的垃圾,跟个臭屁一样!”
门外有人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高亮清朗:“好一个伶牙俐齿,张江你还是省些时间早点完成计划吧,否则……”
张江身体忽然一僵,眼底浮起一抹惧意,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夕然后迅速离开了。
林夕有些好奇刚才那出声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张江如此忌惮他?
宜春追到城外的时候就被张江半路设下的阵法给阻截了,这阵法的诡异之处就是让人无法辨识方向,看东是东也是北,林夕留下来的标记也被投射向了四个方向。
“***,要到老子手里非宰了你喂狗。”宜春恼骂了一句,四处转悠,内心急如火焚,手无意识的在包袱上抚过,忽然想起什么眼里渐渐有了笑意,还是主子英明啊。
林夕被饿了一天,到了傍晚她被人带离了院子,林夕这才得以观察到这个宅子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乡绅的宅子,是两个回字形,之前她被关押的就是一个小回字形的大院子,出了院子还有一个更大的院子,路过那口井时,地上斑斑血迹还未清除,林夕转过头根本不敢朝里看,她怕一扭头就看到井底累累尸骨。
昨天跟张江说话的应该是拓跋的某个首领,此人能够将本族的女人都挖心供那人渣享用可见也是个冷血残酷之人。
她被带到了一个类似厅堂的屋子里,一进门那侍卫就让她下跪,林夕不跪那侍卫猛踹一脚,承受不住那股脚力林夕被迫下跪膝盖将要着地时她又迅速起身,一个巧妙侧身,反脚一踹踹向那侍卫的膝盖下一厘米条件反射区。
那侍卫膝盖一弯扑通跪了下来,四面有人惊诧的抽气,林夕哈哈大笑:“这还没过年,你这一跪真是跪的人舒坦啊,来,喊声大爷。”
叮叮数声屋子里的侍卫都愤怒的拔出了刀,林夕却在屋子里迅速扫射,忽然看到窗台上一盆花,那花很漂亮,不艳丽有淡淡的清丽之色,一下子便中和了这里的萧杀之气。
没想到这里会有雪葵,林夕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姑娘,想必你也知道张江要挖你的心脏,在下暂时有求于他,所以这个要求还真不好拒绝,但是你只要说出杀了我暗卫的人是谁,或许可以考虑救你一命。”
林夕抬头,眯眼看着正坐在高堂之上的男子,那男人低着头吹沫喝茶,只看到微黑的肌肤和长如羽扇的睫毛轻轻颤动覆盖一小片阴影,她微微侧头,那些侍卫还保持着拔剑的动作,而上头那男子似乎不准备阻止手下的行为有意给她形成一种威慑。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男子又重复了一遍,林夕再问,男子终于有些不耐,眉头微微拧起,暗自嘀咕道:“难道是个聋子?”
你才是聋子,你全家都是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