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仅如此,舅爷帮人家走关系,老爷十次有九次不答应!”丫头倒是知道的不少。
“哦,是嘛,为何不答应,钱财少了?”童玉锦的兴趣越来越浓。
“我不懂,有时候人家送老爷一篮馒头,老爷就帮人家把事办了,有时,要送很多金子才能办!”
童玉锦又眨了一眼,“是嘛,你能具体对我说说嘛!”
丫头害怕不安的心正没地方宣泄呢,听到有人对他们家老爷感兴趣,从傍晚一直说到月上中天。
林山长见小锦没吃晚餐,“不舒服?”
“没有,跟伍家小丫头说闲话说到现在就没停过!”童家书笑回道。
林山长眼眯了眯,捋了一把胡子,“小锦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
“呃……”
林山长问道,“小锦在哪里?”
“在后院厢房!”童家书回道。
“哦,我过去看看!”
童家书不解,看了看一桌子没有动的晚餐,摇头笑笑跟了过去。
京城大理寺大狱临时押放犯人的牢房,一个额头饱满的中老年男人并不知道,在京城三百里之外,有一户人家因为他的事,这一顿晚餐一直到夜里午时才吃。
中老年男人神色自然,倚坐在墙角,看着天窗,不知想着什么,他的儿子坐在他旁边,满脸痛苦不甘,用手抓了又抓身底下的稻草。
中老年男人终于听到稻草的响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别怕,有命在!”
儿子满脸皱起,“一旦判罪,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返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从满目繁华的京城到荒凉的边城,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适应生存下来的。
中年男人并不计较儿子的满腔怒火,有一天他们会活明白的。
望亭县
等丫头去吃饭后,林山长好奇的问道,“小锦,你这是……”
童玉锦还沉浸在伍士元的人生经历当中,突然开口,“林山长你一生的抱负是什么?”
“当然是出入仁途,获得一官半职,为百姓造福!”林山长笑着回道。
童玉锦咂着嘴说道:“现在有人做到了,但是他马上就要沦入囫囵,你说我们要不要伸手帮一把?”
林山长大吃一惊:“小锦,你说什么?”
“山长,让你看看,什么样的官才是真官?”童玉锦看到林山长吃惊,挑眉得瑟道。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林山长由惊讶就成疑惑。
“哈哈,也许就是我这样想,你们也许不这样想”童玉锦自顾叹了一口气说道。
林山长见童玉锦感慨,兴趣上来了:“小锦,赶紧跟老夫说说!”
童玉锦把自己从小丫处听到的片段整理了一下,总结了伍大人的为官形象,在此之前,童玉锦和伍士元从未谋过面,也从未听到过此人事迹。
听完之后,林山长被童玉锦的总结词震住了,瞪着老眼问道:“合理受赌?”
“对,如果丫头所说属实,此人必定深谙人心,深懂官场作为,用最简单直接而又有效的方式实现了自己为官的人生理想!”童玉锦也被伍士元的人生震憾到了。
童家书挠头,“为官不是要刚正不阿,廉洁奉公吗?”
“这是理想主义,实际上做到的人会被人排挤,或者是好官做错事!”
“什么好官还会做错事?”
“是,……”童玉锦想说几个例子,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例子,“这个以后碰到案例跟你们讲!”
林山长却若有所思,“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山长,你前一段时间不是布置了一篇策论嘛?”童玉锦提醒道。
“是,怎样为官?”林山长回道。
“是,”童玉锦说道:“我本来想让邓舅舅来做伍大人的讼师,看时间怕是来不及了,不如你来做伍大人的讼师?”
“为伍大人开罪?”林山长反问道。
“是,”童玉锦回道:“至少不流放三千里,至少让他有机会再次起复!”
林山长不敢置信:“你竟如此确信,他是一个有作为的官员?”
“你放心,在我们正式为他诉讼之前,我会调查的,如果调查后有出入,我还是会放弃的!”童玉锦笑笑,心想,我又不是傻瓜,作为律师,当然以事实为辨。
“好,好,但愿他是一个好官”林山长说道,“可是我对讼师一点都不懂,能行吗?”
“嘿嘿……”童玉锦挑眉得意的一笑。
“丫头,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林山长看着淘气的童玉锦摇头失笑。
“那当然!”
“你这孩子,”林山长笑道,长叹了一口气,“一辈子中规中矩的活着,到老了跟你这个丫头胡闹一次,让人生活的精彩些!”
童玉锦伸出大拇指,“山长真是人老心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