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竟来调贶老夫!”
第二天一早,童玉锦就让童家书等人往京里方向调查伍士元,“要快,在大理寺定罪之前,如果定罪,很难扳回来了,这也算让你们经历一些从未涉及过的官场事宜!”
“好”童家书对童玉锦说道,“要不要让余大哥也跟我们一起去!”
童玉锦没吭声。
童家书不知出了什么事,但是妹妹做事向来有章法,“那就不叫了!”
“叫一下吧,他要是愿意,就带他一起,他要是不愿意,也不要勉强!”童玉锦想想还是带上余乐阳吧,毕竟这个小伙子人不错。
“好,我知道了!”
伍士元元受赌案是板上钉丁的事,本来没什么好拖延的,但是因为查抄的脏款脏物太少,让案子僵持了下来。
皇宫御书房
诚嘉帝正在和夏子淳讨论以稻抵赋的事情,在讨论着各种可行性细节。
“子淳啊,你真是朕的及时雨呀,朕真愁着呢,你就送来这么好的方法,好啊,好啊!”
夏子淳的面色不太自然,“为皇上分忧,是臣的份内之事。”
诚嘉帝高兴的同时又有点隐隐的担心,“真来得及种吗?”
“圣上,只要各路、各府、州的官员躬行亲为,相信一定能成!”夏子淳行了一礼后说道。
诚嘉帝点了点头,一脸严肃道,“来人,替朕拟旨!”
诚嘉帝十六年仲夏,各路圣旨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迅速向大陈朝西面八方传达。
接到圣旨的官员有高兴的也有不解的,当然还有暗暗咬牙切齿的,因为事情太突然,想动手脚的官员着实处在了被动之中。
干旱一带的老百姓拿到粮时,竟觉如在梦中,“不会吧,这是真的!”
逃荒至半道上的百姓听到各州、府在放粮抢种,信的人打道回府,不信的人滞留了下来!
在庆昌府附近一带有从东湖一带逃荒过来的流民,千万人当中有一户姓童的。
童姓人家滞留在庆昌府西郊一带棚户区,他们也听到了放粮抢种的事,但是他们没有盘缠回东湖了,他们在街市里捡烂菜叶及以乞讨为生。
这一天,童老头乞讨到西郊某个胡同时,饿得晕倒在地上,幸得一户辛家人给了一口吃食保住了一命。
醒过来的童老头给辛大民磕了头,“感谢恩人救命啊!”
辛大民连忙扶起童老头,“老哥不必如此,谁遇到都会帮一把”
童老头摇摇头,“这话要是放在以前,我还能信,可是今年天灾人祸大家都……”
“是啊,不知什么时候能熬过去!”辛大民点点头问道,“老哥你这是从哪里来啊?”
“东湖塘圩县。”
“听到那地方挺旱灾挺严重的!”
“是啊,东湖都见底啦!”
“这么严重?”
“嗯,是啊!”
“那你们现在……”
“边走边乞,走一步算一步吧!”童老头也活自己能不能活过这个夏天。
“这一带没什么亲戚吗?”
童老头忧伤的摇了摇头,“没有!”
“那倒真是……”辛大民不知自己该如何说是好,灾荒年景大家都不好过呀。
“唉,……”
“老丈别叹气,朝庭开始赈灾了”
“我不是叹这个,我是叹那出走的一儿一女呀,也不知他们流落何方了,直到出来后才知道,外面的世道何其艰难,当年我居然……居然……”童老头嚎啕大哭。
“怎么啦,老哥?”
童老头哭得泣不成声,直到旱灾出来,才知道外面生存多不易,自己那个一事无成的儿子能活下来吗,是不是已经……他不敢想象,还有女儿一家,他们又怎么样了,你们到底在哪里呢,我可怜的孩子们,爹对不起你们呀!
吃着这顿没有下顿的童老头感到死亡离自己不远了,临死之前,他想起了被赶走的一儿一女,跟同情他的辛大民聊了很久。
一直聊到晚食,辛大民也是个仁心之人,“老哥,要不这样吧,你把你的家人都叫到我家吧,今天晚上我家里还有点粮食,让你们饱食一顿”
“这……”
“老哥,有缘啊”
童老头没有矫情,他把一家人叫到辛家吃了一顿。
吃完之后,就在此住一个晚上。
童老头有个孙子认识字,发现辛家供奉桌上有个童姓之人,觉得名字好像听过,小声的念道,“供:恩人童——玉——锦……”
孙子转头对爷爷说道,“爷爷,爷爷,有人名字跟三叔家的小锦名字一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