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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世子冲喜的日常 嫁病娇世子冲喜的日常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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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要看着你·?

赵赫延说他渴了,黎洛栖的眼泪就拼命往他嘴里送,温热的,他听闻海水和眼泪是一个味道,舌头搅了上去,缠住了她的舌尖,所有的力气都在索取,所有的感官都在唇畔。

想要更多。

温软,馨香,还有她。

正屋里的烛火比以往要亮几倍,端进来的热水一盆盆地被血水浸染,在黎洛栖筋疲力尽,抓着床帘稳住身子时,终于听到阎鹊那一声:“好了。”

她整个人软坐在脚凳上,手还握着赵赫延的手腕。

只是下一秒,阎鹊又说,“还有手臂上的伤,这个比较麻烦,世子的腿是伤及筋骨,而手是失去了知觉,若是接不好,可能就终身都提不起力了。”

黎洛栖的泪都快流干了,整个人浑身颤颤,“提不起力,就拿不起剑……”

这与杀死一个意气风发的将军有何异,赵赫延已经想死过很多次,她好不容易拉回来的一点意志,到底能不能再次承受唯一的希望幻灭。

她不知道。

忽然,手心让一道指腹勾了下,她转眸,湿漉漉的琉璃眼里全是他苍白的浅笑,他说:“别怕。”

黎洛栖低头抱着他的手伏在床榻上,“不要安慰我,不要……”

受伤的是他,丢掉前程的是他啊……

她宁愿赵赫延像从前那般任性,不吃不喝发脾气,有情绪的人才像活着,万事看开了,离死也不远了。

阎鹊也神经紧绷,“世子,还能受得住吗?”

“少废话。”

男人声音冷漠,与方才安慰娇妻时的温柔截然不同,阎鹊吓得手里的针差点掉了。

这对夫妻玩起变脸,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方才阎鹊处理膝盖的伤口时,黎洛栖不敢看,但现在她必须强迫自己看着他的手,虽然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她要看着。

血肉模糊之间,黎洛栖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这般忍痛,撕开的澜袍上露出从前的伤疤,纵横如虬蛇,黎洛栖忽然在想,他从前是不是也这般,不断被撕碎,然后再将自己拼起来。

鸦羽般的长睫上悬着露珠,轻轻一颤又落下无数水露,自来定远侯府后,每一个赵赫延都让她觉得是一个新世界,她想走近看看,大周朝的将军是如何,可今日,她彻底看见了,却承受不住。

阎鹊的额头上全是汗,黎洛栖想给他擦,手刚抬起,却听赵赫延道:“让月归来。”

黎洛栖抬起的手一僵,倒听阎鹊笑了声,“世子生死攸关还这般在意,看来命是保住了。”

她怔怔地看向赵赫延,阎鹊笑得轻松,却不知她要拉赵赫延“起来”,有多难。

烛台上的蜡烛换了一次又一次,三更天打过后,院外的黑夜缓缓消散,在冬日的第一缕光透进来的瞬间,黎洛栖终于听见阎鹊那句:“好了。”

她清瞳睁睁,“好了!夫君好了?!”

阎鹊看着这样一副梨花带雨的脸蛋,轻咳了声,虽然他很想让她开心,但是一个太医的职业素养几乎刻进了骨子里,那就是话不能说得太满:“在下说的’好了’,是伤口好了,但世子到底能不能好,还要看他的身体,筋脉骨头能不能长好了。”

黎洛栖脸色一沉,“又是那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吗!”

阎鹊还有些怕这位少夫人生气的,“眼下最大的问题便是,虽然在下给世子处理了伤口,可过几日太医署的其他太医一来,只怕……”

黎洛栖攥着手帕,指尖泛白,只怕会生生挑断。

“我会想办法……”

她话刚说出口,忽然,衣袖让人一捏,抬眸,就对上赵赫延漆黑的瞳仁,又冷又寒,她心头一跳,“夫君……”

“换掉。”

她愣愣地垂眸,看到自己这一身拂叶春深色罗裙,再看向他,一副显然已经忍了很久,但又不想她离开才现在说。

“好,夫君等等……”

忽然,他眸光朝众人扫了眼,“你们都下去。”

阎鹊轻咳了声,“世子,那个,虽然我知道不当讲……”

“不当讲就别讲。”依誮

阎鹊被他堵了话,有些委屈,黎洛栖想到他忙了一夜,虽然不知是敌是友,但夫君愿意让他医治至少不会害他的吧。

“太医,您说,我记着。”

阎鹊瞟了一眼这位床榻上的真阎王,起身往屏风边站去,准备撂下话就走的意思,“伤筋动骨一百天,世子若想伤口能恢复如初,这段时间还请禁掉房事。”

语速飞快地说完,阎鹊已经跑了。

黎洛栖回身看向赵赫延,就见男人脸色阴沉沉的,阴翳全扫在眼睑下,她心里想笑,但还是安慰道:“放心,我会监督夫君的。”

赵赫延幽幽看向她:“夫人欠我的。”

黎洛栖一时噎住,心里顿时有些愧疚,因为参加宫宴前,她说只要赵赫延不碰她,她便不去。

可是,赵赫延忍住了,她还是骗了她。

“对不起……”

她头耷拉着,一副做错事的小孩模样,赵赫延气息沉沉,“哪里都不许去。”

“我会照顾夫君的,你放心!”

赵赫延撇过头去,“我娶你,又不是让你照顾我的。”

黎洛栖想笑,怎么这人都伤成这样了,嘴巴还能说出好听的话,“那是为什么?”

他眸光落入她的眼睛,“在这里换衣服,我要看着你。”

黎洛栖脸颊蓦地一红,“方才阎太医说的……”

她说没说完,赵赫延的眼神还凝在她脸上,她指尖不敢碰他的伤口,“这样,你是不是没那么疼?”

赵赫延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黎洛栖低头开始解腰带,一寸寸地落下这身缥碧色,露出里面的单衣,若隐若现,她还是束着胸,问他:“夫君,我能去沐浴吗?”

“嗯,洗干净。”

语气偏执又隐忍。

等她进了净室,赵赫延的眸光落在那身缥碧色上,瞳仁黑如沉墨,这时,外间的敲门声响起,进来的一芍看到少夫人的衣裳又乱扔了,忙弯腰去捡,这时月归也瞧见了,低声问:“当如何处置?”

他记得从前世子因为三郎迎亲的时候穿了与他同色的澜袍,后来就把三郎房里的衣裳烧了,恐怕这身华美的锦服也该当此罪……

“送到徽阳长公主府。”

男人声音冷冽如冰,“让她,好好准备和亲。”

-

黎洛栖担心赵赫延的伤,恨不得阎鹊住在侯府,可他端着太医之责,还要回去点卯,最重要的是,赵赫延在永庆门那一战,单枪匹马撂了辽真王子,所有人都等着他回去呈报赵赫延的伤。

这甚至能决定辽真的议和态度。

“我不管他们是议和还是闹翻,眼下我只担心接下来太医署会怎么对待我夫君,就算圣上忌惮辽真,暂且放过夫君,可辽真不可能在大周待那么久的……”

阎鹊缓缓吐气,“少夫人莫太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芍送走太医后,黎洛栖指尖转了转杯盏,“船到桥头……”

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一芍迎了出去,抬眸就见沈嬷嬷身后跟着几位嬷嬷,手里端着托盘还有箱子,不由奇怪。

“少夫人,侯府从扬州回来的信使给您捎来的物件,都是少夫人的娘家托的。”

“扬州来的?”

黎洛栖一听,忙起身去看,目光一落,视线便缓缓模糊,扬州的点心、干货、腌菜……还有几身衣服,针脚细密,一看便知是母亲的手艺,还有几本书册……

“还有一封信,是少夫人的父亲给您的。”

黎洛栖忙接了过来,展信的时候手都忍不住发抖,一芍看到少夫人眼睛肿得像核桃,昨晚哭了一夜,此刻都哭干了。

【吾儿洛栖,展信安。】

黎洛栖深吸了口气,心里喃喃道:“父亲……”

【囡囡的来信家里已知悉,定远侯府门楣高大,能得善解人意的公婆实属幸事,只是为何囡囡文字小画间,不见女婿的踪迹……】

看到信中间,黎洛栖蓦地一愣,眸光朝正屋的大门瞟去。

她不写赵赫延,一是因为不想家里担心,二是她不想撒谎。

扬州离京城遥远,当初父亲又卧病在乡,消息不通,根本不知赵赫延在战场负伤……

只是这些时日过去,他们应当是知道了。

但她不说,家里人也没问,但言语中的关切,却让她心里泛暖。

从油纸中捏出一块糕点,刚要送进嘴里,沈嬷嬷忙道:“少夫人,从扬州到晋安,信使再快也需小半个月,这糕点只怕……”

黎洛栖愣了下,垂眸落在这块糕点上,确实已经又冷又硬了。

忽然,眸色一怔,喃喃道:“从扬州到晋安,我也走了近三十日……伤筋动骨一百天!”

“少夫人?”

一芍见她喃喃自语,都有些担心少夫人是不是被连续的冲击导致思虑紊乱了。

忽然,黎洛栖提裙朝垂花门跑了出去。

祠堂里,周樱俪跪了一夜,老夫人坐在一旁,从前红润的气色此刻只剩苍老……

“祖母、母亲……”

忽然,黎洛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祖母眉眼一抬,忙道:“快让少夫人进来。”

祠堂线香萦绕,婢女将侯夫人扶起身,一抬眼,就看到黎洛栖那双红肿如核桃的眼睛。

“我听阿延的伤稳定了些,太医也走了,你耗了一宿,快回去歇着吧。”

母亲话音一落,就见自己这儿媳忽然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