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
养心殿。
殿内,李燕云闻言,放下茶盏蹭的起身,脸上几分恼怒,靠,那琳娜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朕日理万机,如此繁忙,竟然让朕喂她吃东西?
转念一想——
那琳娜,他算是领教过的。
她说得出,也做得出。
若是那金发小妞,真饿死在大宗,对大宗和爱尔兰的关系,当真是不好,堂堂一国公主,竟然在东方大国饿死了,传到他国去,也不好听啊!
为了两国日后的贸易关系。
为了大宗百姓能早日富裕起来,喂她吃东西,实则并没什么不妥,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见皇上沉默。
且脸色不好。
程娥俏脸为难道:“若,若是皇上不答应,那臣就派人告诉她了——臣告退!”
“慢着!——朕去!”李燕云咬牙道:“朕全当是喂养宠物了!”
般若和程娥垂首偷笑,那个异国女子琳娜脑子是真精明,竟然能将皇上气成这般。细细想来,那琳娜还挺可爱的。
程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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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大好。
蓝空洁净。
沁春园。
锣鼓响彻间,台上的陈圆圆,戏词自口中唱出,台下欢呼一片,钱银尽朝台上扔来,而此刻台下一个身穿锦衣卫袍子身影吸引了陈圆圆的注意。
他古铜色皮肤,国字脸上挂着憨笑。
不是鸿基大哥,还能是谁来?
见他身穿锦衣卫衣袍,陈圆圆内心些许疑惑,不过还是坚持将戏词唱完,然后退场。
厢房内。
陈圆圆刚换下戏服,穿上了素裙,连白嫩玉面上的妆都早已卸掉,如此一来素面示人,便如圣洁的雪莲花美丽迷人。
身形窈窕的她坐在梳妆镜前捯饬着自己。
她刚插上头上的玉簪。
外面便传来高园主的嬉笑的嗓音:“圆圆呐,李鸿基李公子说要见你,有事与你说呢,他就在我身旁,要他进来嘛?”
听高园主这高兴的劲。
想必定收了李鸿基的钱银。
陈圆圆并未有多少惊讶,反而淡定无比的嗯了一声,冲关着的屋门道:“——劳烦园主了,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
门被推开。
李鸿基忙将门关上,扑通一下,朝坐在梳妆镜前的陈圆圆跪下:“圆圆姑娘,我……”
“嗯?”陈圆圆转过头来,登时花容惊讶:“李大哥,你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她起身走至李鸿基面前。
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陈圆圆急道:“有什么事你站起来说不好么?还有,你为何穿着锦衣卫的行头?”
李鸿基苦着脸道:“圆圆姑娘,我为我之前的冒失,向你道歉,如今我都知道了,你竟然是咱们当今庆和帝的女人——”
此言一出。
陈圆圆娇躯一颤。
“你都知道了?”陈圆圆惊讶,这么说皇上夫君也知道了:“——他,他怎么说的?”
“嗯!”李鸿基点头:“皇上只是将我揍了一顿,且他似是也知道我与圆圆姑娘并未发生什么——圆圆姑娘,此行我并不是来解释这个的,而是来跟你道歉的!”
他自怀里抽出肚兜和亵裤。
红着脸递给圆圆:“你的衣物,我已经仔仔细细,每个地方搓洗洗了好几遍,想来也是干净了,请圆圆姑娘务必收回,否则,我难安!”
他耿直的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见此。
陈圆圆羞红了脸颊。
呀的一声背过身去:“你这个人!怎地还将这个带来了,你快拿回去,被你那般碰过,我还如何穿?我要来作甚?你帮我丢掉也好——”
她羞恼的跺脚。
闻言。
李鸿基愣了一下,哦了一声,又忙将肚兜和亵裤塞到怀中去:“既然,既然如此,我听圆圆姑娘的!——不过,我,我不会扔的!”
说完。
他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这人怎地跟寻常人不一样,竟然对那衣物情有独钟,陈圆圆唇瓣微张轻叹,侧眸瞟他:“——你还不快些起来,还发呆作甚?”
“那圆圆姑娘,你是否原谅我呢?”他认真的问。
陈圆圆嫣然一笑。
她笑容几分苦涩,美丽的玉颜却让李鸿基看得一呆,且听她道:“——不原谅又能如何?你如今身为锦衣卫就该为朝廷尽责办事,且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你还敢来,当真是胆大妄为。”
“你快些起来!”陈圆圆不敢靠近他,生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轨之举。
当下。
陈圆圆的话,仿佛李鸿基没听到似的,他目光盯着她毫无瑕疵的面容,大脑一阵空白,想起昨日她在软榻那般声音,他喉结动了动。
见他表情不对劲。
陈圆圆几分忌惮,笑容僵住。
莲足后退,柔音颤抖:“——鸿,鸿基大哥?”
岂料。
李鸿基双目大睁,猛然起身。
饿虎扑食似的扑在地上,抓住她的脚踝开始脱她的绣鞋,陈圆圆啊的一声:“你作甚?鸿基大哥,你快放开我,你再这样,我,我就打你了哦!”
这般情境之下。
李鸿基似没听到她的叫唤,他如饿久的豺狼般,顺势褪去陈圆圆的绣鞋,陈圆圆羞恼间,本想大叫引人来,可如此之下,生怕旁人知道这事会传入夫君耳中。
她眼中蕴泪。
弯腰玉拳捶他脊背:“你疯了?你快放开我!”
可这般下来,她力道对李鸿基来说就如挠痒痒似的,李鸿基不管不顾,又拽掉她莲足上的白袜,霎时,一双白嫩的脚丫呈现在眼中。
瞬间,如发现世上最好的宝物般,李鸿基双目发亮,对着她莲足猛亲,恨不得将白嫩脚丫的气味尽数吸入鼻孔。
“啊!你这人!”陈圆圆艳丽的脸颊,羞红的似要滴血,本想自他手中抽出白嫩玉足。
奈何他力气甚大紧攥着不松。
她羞恼间。
急中抱起旁边木几的青花瓷盆景,正要砸下去,她美眸中泪珠滚滚:“你再不松手,我,我可就砸了——”
他如同疯了一般,将脚趾轻咬在口中,也就在此刻,嘭的一声,青花瓷盆落下,他眼前一黑,脑袋昏沉的差点晕过去。
这一下。
李鸿基顿感头眼昏花,导致映入眼中的家具人影,都出现了重叠。他摇了摇头后,才清醒过来。此时发现陈圆圆不知何时,早已穿好鞋袜,正坐在太师椅前抹泪。
他朝头上一摸,再瞧了瞧手上,尽是鲜血。
自己这是做了什么?
他倒吸一口凉气!
忙惊慌的冲陈圆圆叩首:“——圆圆姑娘,我该死,我该死!都是我的不对,都怪我太过喜欢圆圆姑娘了!”
陈圆圆抬起头来。
梨花带雨的玉面红艳如火:“你这人,怎地有这个癖好?如此轻薄?虽然我与你并未发生实质性的行为,但你可知,即便如此,我夫君若知,你必死无疑!”
她语气略有哭腔。
一副委屈的模样。
闻言。
李鸿基忙点头:“是,圆圆姑娘说的是!——可我不知怎地,就是喜欢如此,请圆圆姑娘原谅!”
陈圆圆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陈圆圆起身。
“不!”他忙不迭的站起:“我走,我走!”
李鸿基走后。
陈圆圆忙端起木架上的铜盆,放在太师椅前,眼圈通红的坐在太师椅上,褪去鞋袜,将白嫩莲足放进去,泪水滴落在铜盆中,她边哭边洗。
洗着洗着,又噗嗤一声笑了。
贝齿轻咬诱人的嫩唇,暗想,那人真是过分,竟然有那般癖好。可该如何是好,这事藏在心中犹若一把利刃悬着,让她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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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剑坊。
回来后,陈圆圆便进入账房,账房内童清湫正在看着账本,蓦然瞧见陈圆圆进来,一袭淡粉色素裙的童清湫,她清丽玉面含笑。
起身道:“圆圆,今天怎地回来这么早?咦?——你眼睛怎地红红的?”
“清湫!”陈圆圆一把扑进童清湫的怀中。
童清湫讶异间奇怪道:“这?这是怎了?发生什么事了?快快与我说,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陈圆圆心中郁闷间。
便将此事告知童清湫:“清湫,你说夫君若知,会不会嫌弃我?”
童清湫妙眸圆睁。
她柳眉倒竖怒叱道:“——那姓李名自成的人好大的狗胆!——不行,我这就去告诉夫君,将他杀了!”
“不,不可!”陈圆圆忙拉住童清湫的纤臂:“清湫,怎地说,他对我也是一往情深,实则并未有什么坏目的,而且我已经将他头打破,当时他还流血了来着。”
闻言。
童清湫凄然一笑:“傻圆圆,你打破他的头,那是他活该,他那般拿着你的脚乱亲,这般行为当真是——不行,我还是要跟夫君说!”
她朝外走去。
陈圆圆泪眼婆娑。
拼命拉住她:“——不可,夫君若知,会,会嫌弃我的!——若是夫君不爱我,我还不如一死百了,清湫…千万不可与夫君说,好不好?”
恰如此时。
屋门被敲响。
童清湫对陈圆圆做了个嘘声手势,朝外问道:“何人?”
外面入殷小瑶的声音:“清湫姐,圆圆姐,花剑坊来了个锦衣卫,说是要找圆圆姐——那人自称姓李名自成,字鸿基!”
陈圆圆美眸圆睁:“他,他怎么找到这来了?糟了,他定是与沁春园的人打听了!”
童清湫娇怒道:“他还有脸来,我正想找他呢!”
花剑坊院落中。
那李鸿基跪在花圃前。
他瞧见殷小瑶,童清湫与陈圆圆三人两前一后前来,他忙冲童清湫身后眼圈通红的陈圆圆道:“圆圆,我,我对不起你!”
陈圆圆与殷小瑶二人,都还没来及说话。
童清湫率先开口。
“少废话!”童清湫美眸如锋,她运气掌力,身如轻鸿般飘起,眨眼间飞身于李鸿基面前,玉掌打在李自成的胸口。
刹那间!
他身子被打的飞起。
重重摔在地上,哦呜一声,哕吐鲜血。童清湫美丽的素面含笑,美绝人寰:“——你好大的胆子,都敢找到花剑坊来!今日非杀了你不可——小瑶给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