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剑坊。
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的花圃旁,殷小瑶一脸茫然间,剑鞘中的剑便被童清湫当啷一声抽了出去,长剑直朝那已经吐血的李鸿基刺去。
陈圆圆花容失色。
她急急娇呼:“不!童姐姐!”
她慌张的跑至李鸿基面前,拦手一荡:“童姐姐,不能杀他!”
“圆圆,你让开!”童清湫生怕伤了圆圆,剑芒忙指地:“此人乃是败类,不杀他,愤难平!”
陈圆圆眼中泪水闪烁。
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鸿基,又忙上前握住童清湫的胳膊道:“——童姐姐,他若死了,事情就真的大了,夫君也定会知。”
“而且——万一夫君嫌弃我,该如何是好?”她泫然欲泣,暗想,这时代别说亲脚了,被陌生男子摸一下手,未来的夫君若知,心中都极有可能不会好受。
都怪这李鸿基竟然有这种怪癖。
闻言。
童清湫思虑后,怒意稍退,动容道:“可是——”
她欲要说下去。
却被李鸿基打断了话。
“这位姑娘!”躺在地上的李鸿基捂着胸口。惨然开口道:“圆圆姑娘一向善良,可别听她的。——都怪我,酿成此事,我心中甚悔,就请你一剑杀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此话一出。
童清湫恼怒。
她满含杀意眼神射去:“你当我不敢?”
说着又要朝李鸿基而去。
“你闭嘴!”陈圆圆瞪了眼李鸿基,便忙握住童清湫的皓腕:“——童姐姐!”
恰在此时。
殷小瑶的嗓音传来:“——杨大哥!般若小师傅!”
陈圆圆玉肩一颤,与童清湫放目瞧去,只见一身黑色锦袍的李燕云,正带着般若,和一些女子锦衣卫踏入院中。
见此情景。
李燕云笑容一僵。
他瞅了瞅奋力朝自己跪下的李鸿基,又剑眉微蹙,目光在陈圆圆和童清湫脸上扫过。询问到底怎么回事,这被夫君瞧了个正着,自然是瞒不下去。
厢房内。
陈圆圆泪眼婆娑的将沁春园中,所发生的事与李燕云说来,她眼圈通红,清丽的玉面很是羞赧,模样怜人,说完默默无言。
李燕云则是胳膊环胸在屋内踱步,不言不语,似在思虑着什么。
见他也不表态。
童清湫气恼的上前,握住他手道:“夫君,此事怪不得圆圆,乃是那李鸿基太过败类,才酿制如此。如今圆圆还为你怀了龙嗣,你可千万别——”
李燕云朗笑出声。
截断了她的话道:“傻娘子,朕怎会怪圆圆,朕恼的是,此人竟然和前南越皇帝陈向那般的爱好。”
说起这事。
也只有他与前丽后郑佩瑜知道。
见两个娘子睁着美眸望着自己。
他笑了两声继续道:“——既然如此,朕也不瞒你们了,朕宫中的郑嫔便是曾经的丽后,而那陈向皇帝,比这个李鸿基还怪癖,他喜欢郑佩瑜用脚踩着他!这点郑佩瑜都告诉过朕。”
别的不说,光想想还挺刺激的,陈向真会玩!
听夫君这般说来。
童清湫和陈圆圆二人先是一愣,俩人对视,童清湫瘪着笑:“夫君,此言当真?”
“当然是真的!”李燕云拉着童清湫,又上前握住陈圆圆的素手:“所以,你们多想了,只要感情深,又真心相爱,又何惧这些小事,众所周知——”
说到此处。
他腼腆一笑:“朕还有两位娘子还是曾经的他人之妻呢,如廖姐姐,和姜贞。”
童清湫玉指点他额头:“你啊!”
李燕云顺势握住她的手亲了一口,嘿嘿笑道:“——故此这点在朕眼中乃是小事一件,算不得大事!”
“朕乃是皇帝,若是因为这那就大发雷霆,天知道大宗要死多少人。”
“嘿嘿——圆圆呐,切莫多想,况且你还惩罚过他了,将他打的头破血流的不是?”
陈圆圆脸颊羞红如霞的点头。
见夫君安慰圆圆。
童清湫会意一笑:“——夫君,你和圆圆说说话,我去忙一会。”
童清湫走出去之时。
她顺手带上的屋门。
当屋内只剩下李燕云和陈圆圆时。
陈圆圆这才抬起通红的俏脸,澈眸直视李燕云满含笑意的眼睛,她小嘴嗫嚅几下道:“——夫君,你真不嫌弃圆圆么?”
李燕云在她樱唇轻吻一下。
额头抵着她俏额温柔如水道:“——傻瓜,朕怎会嫌弃你,你是朕的宝贝圆圆,朕疼爱都来不及呢,又为朕怀了龙嗣,朕若嫌弃你,那朕还是个人么?”
肉麻的情话他张口就来。
陈圆圆脸红过耳,面颊发烫,娇躯酸软无力,忙依偎在他怀里:“夫君——”
此刻。
她心中被幸福填满,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她面相白嫩丽质,眉若远山,瑶鼻挺翘,微笑时神光离合、愁苦时楚楚动人,仿佛此刻满室皆是妩媚。
她身上的清香钻入鼻孔,李燕云心中如若阳照,他眼神迷离欣赏一番娘子后,咽了咽口水开口道:“——圆圆,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各种羞人的的话,他信口便来。
竟然还有夫君不敢讲的?
她扬起小脸,亮晶晶的眸子中尽是笑意:“夫君——您且请讲!”
李燕云老脸一红。
嘿嘿荡笑两声道:“说实在的,那日他在床底躲着,我们在软榻那般,你的声音定都被那厮听进耳里,现在想想还挺刺激的,真是有情调!”
“啊!”陈圆圆愕然。
李燕云挑起她的下巴:“你觉得呢?”
她娇躯一颤,实则她自己都觉得那日有第三人在场,心中竟然升起怪异的兴奋,她脸上更红了忙道:“我,我不知道!夫君你坏死了!”
李燕云朗声一笑,轻声道:“要不要让他进来?”
“夫君——”她软绵绵的娇呼一声后,羞的钻入他怀里,闷声道:“不,不要问我——”
李燕云哈哈一笑,在她饱满的额头亲吻一口,轻拉她裙带,她芳心急跳,任他胡来,不多时素裙缓缓而降,落在地上,李燕云拦腰将她抱起。
院落中。
跪着的李鸿基,正在懊悔间,猛然听见屋内传来皇上的召见之言,吩咐他端一盆水进去,他应声忙起身。
当开门,入眼的乃是一地狼藉,有素裙有绣鞋更有女子的贴身衣物,他诧异间,没敢多看,低着头忙将水盆放下,并跪倒在地。
此时。
隔间的皇上慵懒的声音入耳:“进来,为朕和朕的圆圆洗脚,免去的你罪过。”
“啊?”他诧异。
“啊什么啊?进来!”李燕云有些不耐烦。
“是!”他重新端起水盆走了进去,一步、两步、三步……他不知为何感觉情形不对,正不解间,迈进隔间,余光蔑见一身黑袍的李燕云坐在软榻前,而怀里正抱着未着寸缕的心上人。
曼妙如玉的身躯晶莹白嫩,一双玉腿修长迷人,她俏首埋在皇上怀里,不敢抬起。
李鸿基见此一呆。
而又蔑见皇上正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好看么?”
李鸿基啊的一声忙低下头,将水盆放在软榻前,他跟着跪下,将皇上的鞋袜褪去,将皇上的脚,还有一双嫩足放入清水中。
他心中猛跳,手都有些颤抖,再也不敢多看。
坐在软榻的李燕云。
他脸挂淡笑。
在陈圆圆脸上亲了一口:“——他适才偷看你呢!”她芳心猛跳,心中甜蜜之余,媚眼偷蔑正在为自己洗脚的李鸿基,便将嫣红无比的俏首埋在皇上胸膛:“皇上坏死了。”
李鸿基度时如年。
背后冷汗涔涔。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将李燕云的脚用布擦干后,正要给那双嫩足擦干,李燕云面色严肃开口道:“亲干净,不许留一点水渍,否则朕砍了你!”
他心里惊悚,觉得气氛十足的怪异:“是!”
跪在榻前的他只能照做。
将嫩足缓缓的放在唇前。
怀里的陈圆圆羞怯无比,只感脚背痒痒的,她微抬眼脸观察李燕云,一双亮晶晶的美眸饱含爱意,心中那种怪异的兴奋再次萦绕。
觉察她的目光,李燕云看着她,笑着轻抚她的后脑勺。
然后目光射去。
一双仿若能洞察人心的星眸眯着。
跟李鸿基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朕也是男人,可以理解。可朕不喜欢背着朕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何,朕对你好不好?”
“是,是!”李鸿基喘息略促。
不多时。
当李鸿基端着水盆离开。
李燕云望着他背影补充道:“你身为锦衣卫,日后在沁春园暗暗护着朕的圆圆,她怀有龙嗣,若出点差池,朕唯你是问,可记清楚了?”
“是!”满头满是冷汗的他咽了咽口水。
“去吧!”李燕云语气淡淡道。
当李鸿基离开。
李燕云与怀中的陈圆圆道:“你注意到没,适才他偷看呢,怕是都被他看了个透!”
“夫君你坏死了!”她羞的不敢抬首,美丽的脸蛋红透了,似若滴血,美艳无双。见此,李燕云捏着她下巴嘿嘿笑道:“你就说,你没一点感觉。”
陈圆圆唇瓣嗫嚅:“我……”
“其实,有也是正常的!”李燕云笑道:“异性相吸,只不过被世俗的纲常所束缚而已,又怎会没一点波澜,哪怕朕看到个漂亮女子,都会多想——你告诉朕你对他就没一点波动?”
她脸红如火没否认,连她自己都奇怪,心里竟然能同时装下两个人。
她很是小心的看着李燕云。
见夫君依然温柔的笑着。
她才忍着羞涩轻声细语道:“——他为人老实憨厚,但我更爱夫君,而且夫君这是何故?”
李燕云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轻声细语,温柔道:“他的出现,给朕提了个醒,那沁春园人来人往的闲杂人等甚多,对你心怀不轨的大有人在。”
“有他在,朕敢保证,他会拼死保护!”
他眼眸深邃,而幽远,仿佛看见了未来,他发呆间,这一刻,连陈圆圆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