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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她要了 太子殿下她要了 第17节

扑鼻而来的是略熟悉的冷松香,殷语定定地眨了眨眼,只能看见几乎贴在她鼻尖的绣金交领:“太子殿下?”

殷语缓缓地侧抬起头,对上了燕煜那双深不见底的眸:“您……找臣女有事?”

两人的身子贴得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身上温热的气息。

四目相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空气中流动。

殷语忽觉脸蛋微微热了热,她挣了挣被紧紧握住的手:“殿下,请你放开臣女。”

燕煜倏地将她的手放开,可眨眼间就又将她的手抓回到自己掌心里握紧:“那枝桃花不能摘。”

殷语思索了一瞬,突然就明白了过来:“殿下,这座桃花林里的阵法是你布下的?可是,刚才在第一枝桃花那里,不是说了若是懂改良阵法者,可以尝试改良吗?”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燕煜。

燕煜飞快地看了眼桃花树,待看见最后一枝桃花依旧安稳地插在特定的位置,暗暗终于松了口气。

随后才放开殷语的手,接过了她另一只手递来的纸张,凝眸一看,脸上登时僵了。

是母后的字迹。

上面写的确实如殷语所言。

只是,母后究竟什么时候发现他布了阵法,还塞了这么一张纸条到桃花树上?

他和楼时安竟然一直未曾发现。

“这张字条不是殿下让人留下的吗?”殷语从燕煜的神色看出端倪,略囧。

若不是她实在闲得慌,恐怕也不会发现这里有一个阵法,更不会不小心就看见了字条。

燕煜默默睇她一眼,不答反问:“所以,你是在改良阵法?”

殷语点头,摇了摇手里的桃花枝:“臣女将前几枝桃花都插在了这第七棵桃花树上了,这是最后一枝,如果不是殿下刚才过来,臣女应该已经把它插好了。”

言罢,殷语继续踮起脚将最后一枝桃花插到桃花树上的一处圆孔中,“这样子的话,可以将前面六个阵眼掩饰掉,哪怕是真有人想要破阵,难度亦会大了数倍。”

她转过身,笑盈盈地看向燕煜,“你说是与不是?”

燕煜:“……”

他上前一步看向桃花树上按照特定角度被搁置的桃花枝,久久无语。

这种方法他曾在书上读过,只是书中仅提过结论,并未有详细的布设做法。

不曾想,殷语竟然精通此道。

殷语见燕煜不说话,一时有些尴尬:“殿下,实在抱歉。臣女不该一时信了字条所言改造阵法,臣女这就把桃花枝插回去,成不?”

“不必。”燕煜垂眸睇她一眼,阵法修改后确实更加难破,并非坏事。

而他亦因此对这个阵法的体悟深了一层,“告辞。”

“诶……等等!”

殷语见燕煜说走就走,忙快步追了过去,“殿下,你能不能带臣女出去?”

不作诗就不能离开女宾园。

刚才她一路溜达进来,见到的贵女可有数十人,要等大家都作完诗才能走,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燕煜顿足:“殷大姑娘无所不能,该不会连区区一首小诗都写不出来罢?”

第21章 结识闺蜜

殷语嘀咕跟在后头:“臣女没说臣女无所不能啊,作诗又不是吃饭喝汤,谁生来就会……再者说,吟诗作赋又不能当饭吃……”

“桃花诗集头名可得五百两赏银,第二名三百两,第三名亦有百两。”

“……一首诗这么值钱?”殷语张嘴结舌。

略痛心疾首的是再值钱也与她没关系。

“可是,文人墨客素来好风雅,奖赏为何不是孤本绝作?”

燕煜眉尾抽了抽:“母后认为奖赏银元宝让人有种实在的幸福感。”

言罢,他又蹙起了眉,他怎会将真正的原因脱口告诉了殷语。

却听殷语笑着赞道:“皇后娘娘说得对!这银元宝可不就是比孤本绝作实在多了!”

燕煜睇了眼笑得真心实意的殷语:“……”

“告辞。”

这下是真的垫脚飞上了桃花树梢,三五纵跃往林子外而去。

留下殷语一脸憾恨跺了跺脚:“怎的就不捎带上我。”

殷语叹口气,转身往一侧行去,走不多远就听得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

“殷大姑娘。”

她回首,见黎茉领头,后跟着十数名贵女,“殷大姑娘可有见到太子殿下?”

“谁?没有呀,”殷语摊手,一双眸儿写满困惑,“这女宾园不是不能进男子吗?”

黎茉狐疑地打量着殷语:“太子殿下有要事进园,有人见他往这个方向过来,你当真没见着?”

殷语神色诚挚,“当真没有。”

“我们往里去找找。”黎茉淡淡睇了眼殷语,不想在她这里浪费时间。

殷语望着正欲步离她身边的黎茉,语带好奇:“黎姑娘有这闲情寻人,莫非是你的诗已经作完了?可是有把握拿第一?”

黎茉脚步一滞。

她的那首诗只写了上半首。

下半首因为燕煜的入园被打乱了思绪,后就再也接不上了。

然而贵女们四下寻人,让她亦忍不住心动,就这样领着一众姐妹往林子内里而来。

“黎姑娘该不会是还没作完诗吧?”殷语瞄着黎茉那神色,自觉猜得八九不离十,“要不你欠我的那支簪子直接给我算了?”

黎茉顿足,笑得僵硬:“殷大姑娘不必费心。至于簪子能不能拿到,还是未知数。”

“既然还想赢,怎么不赶紧去作诗?急吼吼地去追着太子殿下也不能帮你拿第一呀。”殷语指了指她们想去的那个方向,“那边就是林子尽头,我刚从那里出来,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有贵女拉住黎茉:“茉儿,要不咱们还是回去罢?”

黎茉矜持地颔首:“既然姐妹们这般说,那我们就回去。”

她定定地瞪了殷语一眼,提步往来时路走去。

啧。

京城的姑娘们追起儿郎来,也挺放得开的。

就不知何时才能都作完诗,好让她早点出去。

殷语挑着人少的地方闲逛,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桃花树下。

树下有方桌,桌前坐着一个娴静的女子。

她刚写好诗,正举起纸张轻轻吹着未干的墨汁。

殷语小心靠近,露出甜甜的笑:“这位小姐姐,请问贵姓?”

白娉婷转过头看见眉眼弯弯的殷语,她微愣一瞬,含笑应道:“我叫白娉婷。”

她的父亲在翰林院任修撰一职。

翰林院向来是养才储望之所,地位清贵,是无数阁老重臣以至地方官员的出身之处。

然而她父亲却是个异类。

十数年前成为状元被皇上点入翰林任职修撰后,就一直没有被拔擢过。

以至于在翰林院内流传着一句笑话‘铁打的白修撰,流水的重臣高官’。

也正是因为如此,白娉婷身为白修撰之女,一直未曾收到过桃花诗集的邀约。

今年倒是奇了,不知是谁往白府送了一封请柬,邀请她来参加桃花诗集。

“娉婷姐姐怎么一个人在此?”殷语探头去看宣纸上的诗句,眼露赞赏,“姐姐字如其人,真真清雅秀美。”

白娉婷被夸得脸上微红:“当不得妹妹谬赞。姐姐今年头一回来诗集……是以独自一人。”

她平日里多在家中看书练字,甚少与人交往,相熟的闺蜜并不多。

而这桃花诗集上,就更是没有认识的人。

是以才会寻了一处清静之处作诗。

“那我陪姐姐。”殷语笑道,“姐姐字写得那么好,诗定也是作得极好的,说不定能够夺得今日的魁首。”

白娉婷忙摆手:“京城里才女众多,姐姐怎可能第一。”

她看向认真读诗的殷语,对这素未谋面的姑娘颇有好感,细声地转了话题,“还不知道妹妹是……?”

“我叫殷语。”

“阿语妹妹,”白娉婷将宣纸卷起,“咱们一同去交卷子?”

殷语略尴尬:“不瞒姐姐,我不会作诗,得等园子里的贵女们都作好了诗才能离开。”

白娉婷一怔。

她寻思片刻:“妹妹若是不善作诗,可以拼字成诗,只要符合五言或是七言的要求,想来便可完成任务离开的。”

自是不必等到最后。

殷语呆了呆。

枉她自认不笨,怎会没想到这一点。

“姐姐等我。”

言罢,她凝神想了想,执起笔在宣纸上飞快地写起来。

“桃花白芷浸白酒,美白祛斑亦增润,然味苦性平利下,还且记不可多饮。”